一处城中,居民早已纷纷熄灯入睡,四处安静一片,突然一女子如见鬼一般,边跑边大声呼喊“救命啊,有人要抓我”可她身后不见一物;
这时一白色如幽灵般的人影,似虚非实,他飞落而下,一把抓起女子,又腾空而起,飞掠在空中,口里大喊着,“我找到女儿了”;
一打更人见状,便失声大呼,“不好,鬼魂又来抓人了,来人啊,快来人啊”便使劲的敲打着铜锣,一时间满城火光......
唐云护送汤襄等人沿着官道一路南下,三天后,就顺利到达滁州;
城门外,“汤襄姑娘,老者,梨儿姑娘,已抵达滁州,我就不进城了”;
“唐云公子,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去京师应天府吧,正好让我爹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多谢,我一向游历惯了,那繁华的地方可能不适合我,从这到京师不过一日路程,路上时有官兵巡逻,应该能安全无恙,我便就此告辞”唐云抱拳行礼道;
“既然公子决议要离开,那也不好挽留,这些银两便赠予公子,当做公子的救命之恩,和一路的护送之情”汤襄从马车里拿出一包银子来;
“谢谢姑娘好意,相逢即是有缘,岂敢再收银子,在下告辞,各位保重”唐云骑上驴调转身;
“唐云公子既然不要银两,便把这玉佩带上;此玉佩乃我.贴身之物,请公子好生保管”此刻汤襄略显羞涩;
“多谢,既然是姑娘的贴身心爱之物,我怎么能收,万一有损......”;
“公子你就收下吧,这是我小姐的一片心意,如果以后来京师,还可以凭此玉佩来信国公府找我家小姐”丫鬟接过玉佩便塞给了唐云;
“那恭敬不如从命,我一定好好保管,在下告辞”唐云将玉佩收入怀中,骑着驴便往反方向驶去;
“公子,来京师,记得到信国公府来找我,很好找的,一问便知”汤襄手窝成喇叭状,大声喊道;
“好,若一日我去京师,一定前去拜访”唐云挥手道......
夕阳未落,霞光照在古老的城墙上,显得格外沧桑古质,一人一驴,一剑一壶,无意间来到一座不知名的县城;
黑乎乎也许闻香而至,驻足在一家辉煌的客栈前,从外看去,金碧辉煌,雕栏玉砌朱红门,前是酒楼后是店,最养眼的便是那金色的匾额,上面写着:来福客栈,一旁还有天下客栈的落款。
“来福客栈,名字挺吉利的,黑乎乎,你眼光到不错”唐云摸着它那宽窄不一的头,赞许道;
“好,今天我们就住这里,正好犒劳一下你,现在俺们不差钱”跳下身去,对着门边的伙计大喊;
“小二,我要吃饭住店,帮我把这驴兄弟好好安顿一下”;
看唐云骑着驴,一身粗布衣,背着一块破布卷,便露出轻蔑的眼神;
“就你,这可是全城最好的客栈,有......”,还未等其开口,唐云就将一锭银子拿在手中把玩;
顿时面色一变,喜笑颜开“客官,里面请”;
“不用你带路,我自己知道走”,接着走到另一伙计前;
“客官有什么可以效劳的”这人一直微笑迎接着客人,那笑容让人很舒服;
“这是五两银子,帮我好好照顾那黑驴兄弟,给它一坛好酒,一只烧鸡和一些精细的草料,剩下的,就赏给你了”;
“谢谢客官,我一定做的让你满意”......
客栈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只不过唐云的穿着与这显得格格不入,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锦裘绣衣,再不济,也是一身的绫罗绸缎,于是一进门便引起了不少人的议论;
唐云直接来到一处风景优雅的窗户旁,将苍狼齿渊放在桌角,俯身坐下,“小二,给我一壶好酒,半只烧鸡,一斤酱牛肉,两个馒头”。
不久,一些捕快拿着画像便进入这家酒楼,其中一八字胡须的人喊道“我是县衙的捕头,最近有不少女失踪,前来例行检查,还望配合”,四五个捕快便拿着画像逐一核对;
此时唐云正喝着酒,吃着肉,两个捕快来到身前,左右比对,“你好像不是本地人,看面孔有点陌生”;
“对,我不是本地人,只是路过此地”唐云若无其事的继续吃着;
那捕头此时正和掌柜寒暄,见这边有情况,便似大爷般,昂胸阔步走来“什么了?查个人也要这么久”;
“老大,他不是本地人,所为我便多问了几句”;
“你是哪人?叫什么?来这里干什么?”一副审问犯人的姿态,但唐云依旧心平气和的回答;
“我是锦城山城县人,叫唐云,因为喜欢游山玩水,所以经过此地”......
这时身穿锦绣白袍,头戴金冠,长的俊俏的男子见下面热闹非凡,便俯身望去,“赵掌柜,下面发生了什么?”语气甚是平和;
那掌柜连忙行礼道,“回杜大公子的话,捕头大人正在巡视,见一陌生面孔,便想多询问几句,打扰了您的雅兴,真是该死”;
“无妨,无妨”。
捕头上下打量一番,最终把眼睛放在了包裹苍狼齿渊的包袱上,“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我们要打开看看”说着手早已伸向而去,却被唐云一把按住;
“怎么,你要造反”;
“不敢,只是怕捕头大哥,拿不动这把剑”说话间,唐云已把手挪开;
“笑话”,就再次伸手去拿,左手抓住包袱,便用力一提,只见纹丝不动,他心中一惊,“见鬼,这包袱怎么如此之重”,便挤眉弄眼,低声说道:“还不来帮忙”;
“就让我来帮你一把”唐云一掌击在桌子上,那人被震开,包裹跃起空中,只见黑光一闪,那少年便手握剑柄,一阔剑展现在众人眼前,剑尖指向那捕头,顿时几人吓得眉头抖动;
接着唐云将剑平方在桌上,左手端起一杯酒,缓缓喝起;
那人嗓子一咽,“原来是一柄生锈的破剑,还以为是什么呢?”,心里暗自道:“这人不简单,但敢在我面前耍威风,定让你好看”;
“我怀疑你和前几天失踪少女的案件有关,需要你把随身物件全部拿出来,接受搜身,还望配合一下”;
“可以”唐云便把身上的银两等物件,包括那玉佩一一摆在桌面上,“我随身物品都在这里,可有不对的地方”;
捕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块凤形玉佩,将其拿在手中,上下观看,“这玉佩比县令二姨太身上的,还要温润有光泽,是块不可多得的宝玉,肯定能够卖个好价钱......”心里飞速的打着算盘;
“不知道大人,看完了没有”;
“咳,这块是女子佩戴的玉佩,你怎么会带在身上,难道你就是那抓走少女的凶手”;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开始议论起来,“不会吧,打更的王五不是亲眼看见了凶手,说是一个满头白发的人,还说是鬼”;
“肯定是他看错了,你看这人能举起那么重的剑,扛个女子跑,轻而易举,我看很可能凶手就是他”,下面开始七嘴八舌......
唐云并没有理会,淡淡说道:“这玉佩是我与朋友离别时,送给我的信物,并不是你口中那些少女的物件,我也不是凶手”;
“凶手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凶手,来人,把他带回去”,几个捕快刚想拔刀,几根竹筷便纷纷将其打落,唐云一手接过玉佩,收入怀中;
“你敢袭击捕快......”;
“我不想伤人,但不代表我不敢伤人,你无非是想将这玉佩占为己有,起了贪心,便胡乱给人加罪名,你这种人,也配当捕快;你若再相逼,别怪我手中之剑无情”,那平静的外表下,却透露出一股杀气,一时间鸦雀无声;
直到一人笑声道:“我想你们几位一定是误会了,这位少年行事坦荡,不像会是掳走少女的凶手;至于那玉佩,杜某在远处便发现,上面有刻有龙纹,只有皇亲国戚才能佩戴,平常人家怎么会有”说话的便是那锦裘白衣的男子;
一听到“皇亲国戚”几个字,旁人便捏了一把冷汗,几个捕快纷纷道歉:“这位公子,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也多亏杜大公子提醒在下,以免酿成大错”;
“这位少年,在下杜羽,本城人士,能否给我一个面子,与几位捕快冰释前嫌”;
“既然这位大哥说话了,我自然没事,你们走吧”。
见人走后,“我叫唐云,刚才多谢公子为我解围,在下敬你一杯”;
“客气,凭你的身手,那些人根本奈何不了你,我先干为尽”两人便相坐一桌,举杯相邀;
这人看起来文质彬彬,说话也是礼数周到,却让唐云从心底感觉到血脉燃烧的畏惧......
几杯过后,唐云望向其身后的侍从,仿佛看见了两人重叠在一块,便晃了晃脑袋,定眼一看,那人面目白净,体型修长瘦弱,头上戴着发冠,竟一时间分不出是男是女;
“唐云兄弟,你是不是喝醉了”;
“可能旅途劳累,不生酒力”;
“原来如此,那今天便喝到这里,改日我再请唐云兄弟喝酒”,见他起身,唐云也起身恭送,那侍从点头示意;
唐云再回到座位,“难道我喝醉了,出现了重影”,又瞥了一眼旁人,“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