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小弟吧，以后跟着我吃香喝辣！】
望着纸上的字，方书亚终于明白：韩哲先前那般作态，只不过是想和他勾结，暗中交易罢了。
“怎么样？”韩哲拍了拍方书亚的肩膀。
在钟管事和柳夫人看来，韩哲似乎是在询问方书亚书法之事。
但方书亚心里明白，韩哲这是在问他的意见。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混？
韩哲望着方书亚，眼神之中满是纨绔子弟自以为是的牛逼。
方书亚笑了笑，假装说道：“这字还行，但这样写更好一些。”
言罢，便取过毛笔，在纸上写道：
【怎么个吃香喝辣法？】
韩哲假装露出惊异之色，“哦？这字这样写确实更好了，我来试试。”
言罢，拿起一只笔，写道：
【我让我娘给你一百两薪水，然后我们两平分，怎么样？】
韩哲这操作让方书亚惊了。
联合外人来坑自己老妈，试问这事一般人谁能做得出来？
富家子弟都这么会玩的吗了？
方书亚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方书亚在纸上写道。
【你把我带出韩府，摆脱我娘和其他人的看管，随后天高任鸟飞，我们想去哪玩就去哪！】韩哲回道。
似乎是怕方书亚有所顾忌，韩哲又在纸上补充写道：【你放心，出了事我来负责，不会让你受罚。】
方书亚微微一愣，看起来，韩哲只是天性爱玩，不想受到管教而已，人品倒是不差，至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让方书亚背锅。
【我可以答应你，也不需要你骗柳夫人的银子，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方书亚想了想，写道。
【什么条件？】
【你让我带你去玩，可以！但何时去，我说了算。】方书亚写道。
对于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毒打的方书亚来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韩哲的心思了。
对于这种处在叛逆期的青春期少年来说，严厉的管教之会适得其反，科学调教才是正道。
大棒加胡萝卜双管齐下，给一个巴掌给一颗枣。
不能完全不让他去玩，但是也不能完全放任他不管。
想去玩可以，但是得听我的。
听我的，别去了。
什么？你不听我的话？
不听我的话，我为什么要让你去？
韩哲望着方书亚写下的条件，皱了皱眉。
冥冥之中，他似乎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但比起每天被柳夫人关在房中，方书亚的条件显然就好得多了，最起码，跟着方书亚还有出去玩的可能。
【我答应你！】韩哲在纸上写道。
在钟管事和柳夫人看来，方书亚和韩哲两人侃侃而谈，是不是在纸上写些什么，俨然一幅交流书法心得的模样。
殊不知，两人私底下已经达成了一项不可告人的协议。
……
这时候，房门外走进来两名少女。
是韩诗槿和昔雪。
“娘亲，午安！”韩诗槿对柳夫人礼道。
“槿儿，你来了。”柳夫人点了点头，笑道：“这是新来的的书法先生，从今天起，就由他来教哲儿书法。”
韩诗槿顺着柳夫人的目光望去，目光一滞。
“居然是你！”韩诗槿撇撇嘴，不满道。
“见过大小姐！”方书亚拱手道。
“你等二人认识？”柳夫人忍不住问道。
“点头之交罢了……”韩诗槿轻哼一声：“据我所知，某人好像不会教书法吧？”
“哦？”方书亚问道：“不知大小姐所言之人是谁？”
“哼！某个学会了书圣半点皮毛之人，自恃能够模仿书圣的笔法，整天显摆，但从不与人详说其中之门道，只会藏着掖着……”韩诗槿转头望向昔雪，问道：“昔雪，你说这样的人，他能教好书法吗？”
方书亚哑然一笑。
韩诗槿研究颜体书法没有进展，不去思考自己的问题，反倒责怪起他来了。
“某人自恃甚高，从不肯低头向人请教，只会闭门造车，到头来反倒责怪别人不去教她……”方书亚也扭头望向昔雪，问道：“昔雪，你说这样的人，她能学好吗？”
昔雪望着韩诗槿，又望向方书亚，左右为难，叹道：“昔雪不知道。”
“哼！”韩诗槿怒道：“别以为你当了韩哲的书法先生就能得意，韩哲这个榆木脑袋，岂是你这等庸人能够点醒的？”
“姐！”韩哲脸色耷拉下来：“家丑不可外扬啊！”
“你闭嘴！”韩诗槿呵斥道。
见韩诗槿气在头上，韩哲不敢惹怒于她，只好乖乖闭上了嘴。
“韩公子不像你，起码他不会拉不下脸……”方书亚笑道：“只要肯虚心学习，便没有学不会这一说。”
“哼！我就怕你没这实力……”韩诗槿赌气道：“教不好书法，还把韩哲给带歪了。”
方书亚朗声一笑，说道：“若是我能教好韩哲的书法，大小姐又怎么说？”
韩诗槿轻笑道：“若是你能教好韩哲书法，我亲自带大礼上门致谢，并拜入你门下，尊你为先生，跟你学习书法！”
“哦？”方书亚微微一愣。
韩诗槿若是拜他为先生，两人的关系就从主仆变成了师生。
师生情……倒是一个不错的买点呢！
“一言为定？”方书亚问。
“一言为定！”韩诗槿答。
两人相视一眼，四目相对，碰撞出无形的火花。
……
韩诗槿离开后，方书亚跟柳夫人道了一礼，便带着韩哲来到了梅雨书房。
柳夫人本不愿意让韩哲离开她的看管。
但方书亚告诉她：“书房乃清心禅静，对于研习书法大有益处。”
柳夫人略微迟疑，最后还是同意了方书亚的提议。
“不错不错！方书生，有了你的帮助，最起码我能摆脱我娘了！”韩哲笑道。
离开了钟管事和柳夫人的视线后，韩哲对方书亚的称谓立刻从方先生变成了方书生。
方书亚微微一愣，但并不生气，韩哲比他年幼几岁，叫他先生他反倒会不习惯。
“别高兴得太早！”方书亚说道。
韩哲忍不住问道：“我们要去书房干嘛？”
“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