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亚推开房门。
房间内,素红裳背对着他,红裙轻纱下裹着曼妙的身姿,火热得像是盛开的玫瑰。
玉手轻抚木琴,扣人心弦的琴声传来,琴声幽幽,似离人在耳边倾诉哀情。
方书亚缓步向前,站在素红裳身后,静静地听完弦音。
“素姑娘,这是什么曲子?”方书亚问道。
“这曲子名叫负心之人。”素红裳幽幽说道。
方书亚微微一愣,面露苦笑。
“公子,这曲子如何?”
“太过哀伤,不像是素姑娘的风格。”
“曲由心生,心生哀情,曲亦为哀。”素红裳叹道:“公子,上回一别,至今已过数日,莫非公子已经忘了红裳吗?”
方书亚摇了摇头:“小生怎会忘记素姑娘?只是因为琐事繁多,抽不开身。”
“哦?”素红裳笑道:“公子眉宇间有愁容,是为何事所困?”
“小小琐事,就不劳烦素姑娘了。”方书亚笑道。
素红裳红袖掩面,叹道:“公子是不相信红裳吗?”
她的眸子秋水转动,幽幽之中略带嗔意,惹人爱怜。
方书亚摇了摇头:“在下只是不想让你为我烦心罢了。”
“公子与我为朋友,公子的事就是我的事,何来烦心一说?”素红裳幽幽地望向方书亚:“难道说,在公子心中,红裳只是一个外人吗?”
方书亚连忙摆手,叹道:“素姑娘误会了。”
“那公子的烦心之事,可以与红裳诉说一番吗?”素红裳问道。
见方书亚还有些犹豫,素红裳又道:
“公子与红裳约好,要来玉凤楼给红裳讲故事,公子的遭遇也是故事,不是吗?相较于遥不可及的奇闻异事,红裳对公子的境遇,更感兴趣呢。”
少女语气幽幽,眉宇之间好似有万种风情。
在素红裳的柔情面前,饶是方书亚再铁石心肠,也只能败下阵来。
方书亚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便告诉你。”
于是,方书亚便向素红裳说道起他在韩府的遭遇。
素红裳听罢,轻掩朱唇,笑道:“没想到公子居然要教韩府二公子书法,实在是难为公子了。”
方书亚叹道:“韩哲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心中只想着玉凤楼的漂亮姑娘……”
说道这里,方书亚微微一愣。
素红裳看到方书亚的异样,忍不住问:“公子怎么了?”
方书亚邪邪一笑:“我想到了一计!”
“哦?”素红裳眼眸转动,望向方书亚:“公子想到什么了?”
“附耳过来。”
素红裳探首过去,方书亚在她耳边轻轻低语。
方书亚的气息犹如春风,吹得素红裳耳框发红。
听完方书亚的计划,素红裳脸色微红,望着方书亚的眼眸之中多了几分深意:“公子,你好坏啊!”
方书亚无奈叹气:“没办法,对待韩哲这种人,就得剑走偏锋。”
素红裳轻轻一笑,叫来守在门外的侍女,吩咐了几句。
侍女点了点头,按照素红裳的吩咐,退了下去。
……
包厢之内,韩哲正襟危坐,又些紧张。
少年第一次来这种风化场所,本以为跟着方书亚能壮壮胆子,没想到后者一言不合就离他而去,投入花魁的怀抱去了。
“真是不讲义气的家伙!”韩哲愤愤道。
这时候,包厢房门开启,一群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走了进来。
“公子久等了!”
韩哲脸色一红。
别看他天不怕,地不怕。但对于男女之事,少年还是第一次,因此显得十分拘谨。
“公子,想玩什么啊?”
少女环绕身侧,韩哲有些飘然:“你们平常都玩些什么?”
“公子第一次来吗?”
韩哲点点头。
“既然公子不知所选,何不抽签决定?”
“抽签?”韩哲有些不知所措。
玉凤楼的姑娘们连忙取来一个小盒子。
“这盒子中装着数种游戏,不论公子抽到何种游戏,我们都依你。”
韩哲点点头,伸手从盒子中取出一张纸条。
【妙笔脱衣】
纸条上写道。
“公子真是好运!”姑娘们调笑道。
“妙笔脱衣是什么游戏?”韩哲问道。
“自然是公子写字,我等脱衣了。”
韩哲脸色一苦:“可以换一个吗?”
“公子不喜欢这个游戏吗?还是不想看我们脱衣?”
韩哲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我们就开始吧!”姑娘们嘴上说着,心里想道:小弟弟,盒子里的游戏全是这个,再换也一样。
啪啪!
少女拍拍手掌。
守在门口的侍女将笔墨纸砚端了进来,在笔墨纸砚的一旁,还放着一叠书帖。
“公子,开始吧。”
玉凤楼的姑娘们说着,从书帖中抽出一张,上书着一个【秀】字。
韩哲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秀】字。
“公子写得不错。”一个少女笑道,轻轻脱去了披在身上的纱衣,露出光洁的香肩。
韩哲看得气血翻涌,立刻又抽出了另一张书帖。
这一回,书帖上的字变成了两个,【春华】
韩哲写罢,又有一个少女褪去了纱衣。
韩哲性致大发,主动抽出了一张书帖。
这一回,书帖上的字又变成了四个。
韩哲眉头一皱,似乎感到了一丝异样。
少女们连忙说道:“公子加油哦,若是我等衣服脱光了,就让你在我们身上写字,如何?”
“如此甚好,肾好!”
韩哲再也不管那么多,高高兴兴地写起字来。
……
许久后,一群姑娘从包厢走出,嬉笑着离去。
早已在包厢外等候多时的方书亚顺势走了进去。
包厢内,韩哲蹲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二少爷,怎么了?”方书亚问道。
“呜呜……”韩哲哭述道:“她们合伙欺负我!”
“说好了我写了字就脱衣服,但她们有十几个人,每个穿六七件衣服。”
“后面的字越来越多,我写得手都快断了,她们都没脱完。”
“为什么女的要穿那么多件衣服,为什么她们脱个衣服这么麻烦?”
“我太难了!”
涉世未深的少年第一次体会到了人间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