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前嫌尽释,苗朝败亡的根本原因!
“不过是寻了些蛛丝马迹而已,可当不得拓跋兄如此称赞啊!”
未能从对方的面上察觉异样,乾洪流仍未放松警惕之心,缓缓出言道。
“梁朝能有乾兄这般人才,乃是梁皇陛下的福气啊!”
“若老衲当时有如乾兄一般的臣民,北魏之国也不会落得国破家亡的下场啊!”
智清禅师叹息一声,言语之间却是对乾洪流推崇之至。
“哦?听拓跋兄此言,是在拉拢在下喽?”
抿了抿杯中的茶水,乾洪流又自顾自的斟了一杯,似笑非笑的问道。
“哎…世事如烟,老衲也早已没了往日的锐气,乾兄何故如此相逼呢?”
茶水尽饮,智清禅师复又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木桌之上,只听“嘭”的一声,茶杯霎时碎裂开来,智清禅师平淡的面上这才露出一丝落寞的神色。
“非是在下苦苦相逼,只是如今这墓葬开启的时间都太过巧合了,不是吗?”
乾洪流嘴角仍旧带着笑意,只不过紧皱的眉间却是有些烦闷,将茶水一饮而尽,自顾自的说着。
“乾兄认为以在下的为人,会和有着灭国之仇的敌人合作吗?”
重新拿起一只崭新的茶杯,斟满茶水,智清禅师反问着对方。
“呵呵…若是真的走投无路,又被心魔入侵,或许会吧,只不过这些条件都太苛刻了。”
干笑一声,乾洪流低着头,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又摇了摇头。
“咚!咚!”
门声扣响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思绪,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身后,似乎在疑惑,此时进来的是何人。
“师傅!徒儿在厢房听见乾司长的声音,不知可是乾司长来了?”
敲门之人正是善如,他本在房间之内为墓府之中被心魔入侵之人诵念经文,隐约听见熟悉的声音,这才前来问询。
“不错,正是乾司长,进来吧!”
二人相视一眼,见乾洪流点了点头,智清禅师这才出声说道。
“吱呀!”
“小僧善如,见过乾司长!”
房门渐开,善如双手合十,恭敬地向乾洪流行了佛礼。
“嗯…不错,墓府一行,尔出力甚多,更是救了沐羿的性命,本司这里先行谢过了!”
“而且如今的修为也达到了先天六层的境界,当真是年轻有为,不愧为智清兄的入室弟子!”
见对方行礼,乾洪流微微点头,一来是感谢对方在墓府之中于危难之际救了沐羿一命,二来则是他实在是对这些后辈之人有此修为而高兴。
至于高兴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在梁皇的治理之下,武道虽说有些落寞,但仍旧有些那么一些人,坚定着自身的信念,从不懈怠。
只是乾洪流不知道的是,善如修为能够如此进步神速,还是依赖于对方和心魔融合的缘故,但此时以他的修为却是未曾察觉,毕竟下三门中人重于打磨自身气血,而不是如同上三门之人一般,注重神念的修行。
“阿弥陀佛!不过是师傅平日教导弟子应当扶危济困,多行善事罢了。”
善如双手合十,谦虚的回道。
“既然如此,善如,尔便先行出去吧,为师和乾司长还有些要事相商。”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智清禅师面带笑意的向善如吩咐道。
“是!师傅!”
善如应了一声,旋即退出门去。
“乾兄!如何?”
抿了抿杯中的茶水,智清禅师面色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乾洪流,似乎意有所指。
“看来拓跋兄对我大梁确实没有不二之心!”
乾洪流自顾自的抿了抿杯中的茶水,他只觉得茶水有些凉了,旋即又放了下来。
摇了摇头,乾洪流心中甚是烦闷,原本认为对方是最有可能之人,如今看来却是有些多虑了。
就在刚才善如进门的一瞬间,乾洪流只觉得二人的面相有些相像。
虽说他之前在镇魔司见过善如的面貌,但当时的他却是没能注意到这一点,如今二人同时出现在面前,他这才得以确定。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在下也要先行回去了,拓跋兄,告辞!”
乾洪流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旋即起身准备离开。
“竟然已经是这般时辰了,不如乾兄在本寺用完斋饭再离开吧!”
跟随着乾洪流的目光看去,智清禅师双手合十,邀请道。
“也好,早就听说天鸣寺的斋饭乃是大梁一绝,尤其是拓跋兄的斋饭更是让人流连忘返,那么今日本司就叨扰了。”
见事情已经明了,对方又诚心相邀,乾洪流也便不再推辞,答应了对方。
……
“穹羽国主当真是勤奋好学啊!”
刚走进营帐,姚太师便看见穹羽此时坐在高座之上,翻看着手中的书册。
“哪里,和你们苗朝打交道这么些年了,多少也学会了些许。”
合上手中的书册,随意的放在一旁,穹羽面含笑意的看着面前的老者。
见和老者一同而来的铁雄,面上的桀骜不驯已经荡然无存,穹羽差不多也知晓了事情的经过。
“哼!我要的东西呢?”
姚太师冷哼一声,似乎还在在意着先前的事情,语气不善的向对方问道。
“不急,我等既已合作,就应当坦诚相见,本国主只是有一事不解。”
说道此处,穹羽顿了顿,望向对方的面色,却发觉对方正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何事?”
良久,姚太师淡然出声,言语之间已然有几分不耐烦的意味。
“本国主可是费尽千辛万苦将遗蛻从墓府之中取出,只是这利益的交换可要平等才是,最后可不要落得不愉快才是啊!”
“你说,是吗?姚太师!”
似乎察觉出对方言语之间不耐烦的意味,穹羽只是淡笑着,看着对方露出一丝玩味的神色。
“呵呵…我原以为国主学会使用计谋,乃是聪明人,如今一看,只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罢了!”
冷笑一声,姚太师眼神看向穹羽,嘲笑道。
“姚启圣!你难道看不起本座吗?”
听闻对方的言论,穹羽不由得震怒,手掌重重地拍在扶手上,只听“咔嚓”一声,金属质地的扶手瞬间碎裂成粉末随风飘散。
穹羽旋即站起身来,目露凶光,紧紧地盯着对方。
铁雄此时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腰间的长刀缓缓出鞘,寒光照耀,四周也冰冷了几分。
“国主何必心急呢?国主能使得借刀杀人之计,难道本太师便不会里应外合之计吗?”
“可不要小看了我苗朝巫蛊之术的奇异之处啊!”
“况且当日我苗朝强盛之至,为何会一夜之间覆灭,国主难道不心存疑惑吗?”
面对着穹羽的愤怒,姚启圣却是毫不在意,微微一笑,淡然出声。
“哼!还不是因为上三门中人横跨域海而来!”
“你那巫蛊之术在修炼有成的上三门中人的神念下还不是犹如脱光了衣服的女人,显露无疑?”
冷哼一声,示意一眼一旁的铁雄,平复着内心愤怒地心情,缓缓坐下,不屑的说道。
“哈哈…这只不过是一方面罢了,国主难道不知大势将启,藏兵于民,伺机而动的道理?”
大笑一声,姚启圣看向营帐之外的景色,如往常一般,仍旧乌云密布,这不禁让他想起了身在苗朝之时的瑰丽美景,眼神之中不禁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
“大势?”
穹羽狐疑一声,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他只看到帐外乌云席卷而来,丝毫没有看到对方所说的所谓大势!
而且他一直坚信事在人为的这个道理,对于上中六门所谓的天机却是不屑一顾。
不过见姚启圣信誓旦旦的模样,他也有些相信了,不是相信所谓的大势,而是此时此刻,也只有此时此刻,他相信了对方,这个曾经一度战胜他的人。
“为兵者,令行禁止,善战勇猛!”
“为将者,观天时,察地利,待时而发!”
“为帅者,统领三军,当泰然自若!”
“为一国之师,当窃天机,谋运道,趋利避害!”
背对穹羽,姚启圣不禁想起当日授封太师之位时,苗朝之主杨广望对他所说的话,此时却是不由得说了出来。
“大势将启,还望国主早作准备,复与灭,仅在国主思量之间!”
未等穹羽回过神来,姚启圣便出了营帐。
“若国主考虑清楚,可将遗蛻送于在下帐中!”
营帐外,姚启圣的声音陡然传来,然而穹羽却还是看着帐外的天气默默出神。
“窃天机,谋运道,趋利避害!”
穹羽口中不断的重复着刚才对方的话,突然,穹羽好似抓住了什么东西一般,迷茫的眼神旋即变的坚定了起来。
“将遗蛻送于姚太师帐内!”
穹羽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旋即对着一旁的铁雄吩咐道。
“是!国主!”
铁雄恭敬地回应着,他不知道穹羽在因何事高兴,他只知道听从穹羽的安排。
当然,这也不怪他,毕竟出生之时便被灌输着忠于北国的信念,至于自身?只不过是一介工具,掌权者手中一柄随时出鞘的利剑罢了。
“哎…名将易求,良士难寻啊!”
帐外,不知何时大雨已然倾盆而下,看着铁雄无惧风雨的背影,穹羽叹息一声,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