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吴承天内心长舒一口气的是,太阴真君、嫦娥、玉兔以及大部分月宫仙子都不在其中,特别是吴承天的那些老熟人:月望舒、素娥以及谢自然都不在其中,这让吴承天几乎放下了所有的顾虑。于是他冷冷地回应道:“天人们都走了,你们为何不离开?留下来做特权阶层吗?黎民百姓有一个至高无上的皇帝,作威作福的皇亲国戚和官员们已经够受的了,没必要在皇帝上面还有你们这一群仙人。”
听吴承天此话一出,东王公反而开心地笑了:“我们不是土皇帝,我们追求的是长生不老,是长治久安。若是天下动荡了,民不聊生、民心思变了,我们还可以就凡人与水火之中,这样岂不是更好?”
吴承天对于东王公所说的话并没有直接否认,反而点点头道:“你说得倒也没错,我也相信以西王母、东王公的为人,你所说的也都可能会做到,但牛魔王呢,其他依附于你们的小仙,或者豢养的妖兽呢?他们也能如此吗?你们在天上修炼一天,地上就过去了一年。你们随便修炼一下,你们的妖兽都可以在人间灭掉几个国家了,抢了一国的皇后当压寨夫人,这样的事在西行路上我还遇少了吗?我并不在意皇帝,皇帝再了不起,那也只是投胎投的好,再有特权也就几百年的风光,总会有人觉醒起来,推翻压迫。但如果是来自你们的压迫,我不觉得凡人有能力推翻。就算有,对于凡人而言,那个时间也太长了。所以,你们是引颈就戮,还是要战?”
东王公还想再劝说一下,结果西王母突然伸出手来,阻止了东王公:“猴子说得没错。我们为何不愿意走,就是觉得在天庭待着,没有得到应有的公平待遇。连猪八戒那头猪都可以带走他的凡人女友,为何我们在凡间的道统和家眷不能带着一起走?猴子也想给凡人争一个公平的机会,那我们就给他一战的机会。”
这西王母说话也真不客气,前面吴承天出手解决了好些个天庭的仙官,就算明知要做过一场,人家称呼的也是大圣,就算是东王公也是这么称呼。只有到了西王母嘴巴里,变成了“猴子”。
不过吴承天也不在意这些,张嘴一吸,这几十层楼高的透明海水就被吴承天尽数吸进了嘴巴里。西王母、东王公还有几位女仙脚下都凭空多了一朵云彩,唯有那牛魔王仰天长啸一声,从高空向着吴承天俯冲而下,嘴里还愤愤不平地咆哮着:“我还以为猪精那货是个老实人,帮助他那个小女友的同时,也正好帮我疏通、疏通佛祖的关系,让我们可以安心的留下来。没想到这货转眼就将老牛我卖了,害我那么多兄弟死了不说,我们这些想留下来的天人,倒是都被他给套出了身份。那货如今跑得快,正好拿你这个猴头出出气!”
牛魔王本就身材高大,矗立如山,此时他的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闪烁着寒光的,仿佛能撕裂一切的铁叉,以如此迅捷而又凶猛的姿态扑杀下来,那狰狞的面容上,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愤怒。
吴承天倒是对于牛魔王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毕竟跟牛魔王结拜的是孙悟空,又不是他。牛魔王在他眼里,唯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牛魔王的战斗力。西行路上吴承天遇到过各种厉害的妖怪,比如碧波潭龙王的驸马——九头虫,狮驼岭的青狮、白象、大鹏鸟,竹节山的九灵元圣等等,这些都算是非常厉害的妖怪,来历也各有不凡之处。但若是跟牛魔王比起来,却还是差那么一点。要说差哪一点呢?简单来说就是不会藏拙。
跟妖怪斗法,吴承天一般都不会上来就使全力,就算能够一击制敌,吴承天都会考虑如何善后的事情。妖怪们自然不会想这么多,虽然有些有头脑的妖怪,也会使用各种计策,也会一开始不用全力,等吴承天等人上门捉妖时,再动用压箱绝招,一举将吴承天等人擒住。只是他们最终还是没有试探出吴承天的虚实,最后都被吴承天翻盘,找人将他们都抓了去。
牛魔王则完全不同,他甚至比吴承天还懂这里面的规则,整个打斗都是配合着演戏,包括他被抓那一幕,吴承天请来的李靖和红孩儿,看着砍去了他那么多头,实际上吴承天看得出来,根本就没伤到牛魔王的根本,不过是用了换头法术,演出来的而已。就看牛魔王此时他身躯上犹如铁铸一般虬结的肌肉,以及鼎盛的精神状态。就知道之前,哪吒所谓的砍头,真不过是作秀而已。
他两人交锋的瞬间,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吴承天的金箍棒犹如游龙出海,攻势凌厉,而牛魔王的铁叉则如巨蟒盘踞,防守严密。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快速穿梭,每一次碰撞都激起一片气浪,震得周围的云层震荡,云头纷纷炸裂。
这一次牛魔王显然使出了全力,跟之前交战一天一夜都不分胜负的状态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每一击都撼动云霄,力道比狮驼岭的青狮还要重上十多倍。只是吴承天本身就已经完全继承了孙悟空的“过去、现在、未来”的三生三世法,虽说他没有过去、未来的可寄托之人,但吸收了那么多仙人的神通道法,牛魔王就算变强了十多倍,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
牛魔王走的是“一力降十会”的路子,讲究一个以力破巧,招招攻击势大力沉,每一击怕不是有十多个泰山,压顶而来。吴承天一开始也不硬接,他身形灵活,不断变换着攻击角度,时而高空俯冲,时而贴地横扫。他的金箍棒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金光,宛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在牛魔王身边游走。而牛魔王则凭借他惊人的力量,稳稳地抵挡着孙悟空的攻击。他的铁叉在空中挥舞,每一次都能将孙悟空的攻击化解于无形。
两人试探得差不多了,牛魔王这边先感觉到不对了。因为他本以为,当自己展现出真实实力后应该很容易就拿下着猴子的。哪知道,这猴子之前跟他打斗时也藏了拙,整个人如游鱼一般,滑不溜秋的,根本打不中他。牛魔王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当初我是平天大圣,你是齐天大圣。现如今你跟我相斗,只能是抱头鼠窜,哪里还有当初的威风?”
吴承天明知这是牛魔王的激将法也不怕,笑着说道:“老牛,你不就是想逼我与你硬拼么?仗着你那几分力气,你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小弟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你平天大圣的天,与我齐天大圣的天,差距有多大!”
牛魔王闻言也“嘿嘿”冷笑一声道:“你这个猴头,以为一直都能躲过去?我动真格地让你看看,这一招你躲得开不——五岳归来不看山。”随着牛魔王说话说到最后的这一声大喝,只见牛魔王铁叉往天空一指,牛魔王元神出窍,以牛身化作五岳神山,从天而降往吴承天这里压来。
这五岳神山越变越大,来到吴承天头顶时,已经盖住了吴承天头顶上方的整个天空,真的是无处可躲。眼看吴承天就要被这寄托了牛魔王元神的五岳神山给压死。哪知吴承天动都不曾动弹一下,“哈哈”一笑道:“当年佛祖用五行山将我压了五百年,你个老牛也想来个东施效颦?真以为我怕山压?你且瞧好了——”话音未落,吴承天将金箍棒往自己脚边云中一插,那金箍棒如同被加速了数百年光阴,迅速茁壮成长起来的参天大树一般,一下就变成擎天之柱不止是将吴承天压下来的五岳神山给顶住,而且随着金箍棒的变大,五岳神山被越抬越高,压不下来一点,“老牛,你难道不知道,我这金箍棒又叫天河定底神珍铁,老君做来给大禹治水用的。我这棒子天河都能定住,你这五岳神山比天河如何?”
只是此时牛魔王已经说不出话来,他额头的汗水涔涔的往下流,这“五岳归来不看山”乃是牛魔王压箱底的功夫,出手到现在从来是无论仙、佛、妖、怪,都能做到轻松秒杀,倒是没想到吴承天用一根金箍棒就化解了。牛魔王自然不信自己一身神力,却无法撼动一根小小的金箍棒,自然将自己一身道行、法力全都灌注其中。他哪里知道,吴承天早就发现了金箍棒与孙悟空之间的秘密,这金箍棒本就是孙悟空身体里的一部分,又被太上老君赋予了神通,牛魔王如何奈何的了。
吴承天拿着金箍棒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就在吴承天伸懒腰的过程之中,一个又一个的孙悟空从吴承天的身体里走了出来,他们一个个都拿着金箍棒,飞向四面八方。等这些个孙悟空站定之后,都将金箍棒往脚边一插,几乎同时道了一声:“涨!”那金箍棒从四面八方将牛魔王的五岳神山给定住在那里。之前牛魔王若是想收回元神,还是有机会的。只是如今这不知多少个吴承天,手里拿着多少根金箍棒,将他元神所化的五岳神山给顶住。他压制一根金箍棒都费力,如何又能同时应付这么多金箍棒的冲击。
“啊!”很快就有一根金箍棒将牛魔王的五岳神山给捅破个窟窿,牛魔王元神受损,大嘴里喷出一口金色的鲜血来,痛苦地叫了一声。然而,这只是个开始,很快,一根又一根地金箍棒将牛魔王的五岳神山捅得千疮百孔。牛魔王疼痛得在地上打滚,最后奄奄一息,一动也不动地躺在星河之上,气息宛若游丝。
趁这个时候,几十个吴承天同时怒喝一声:“老牛,还不归去?”那牛魔王浑身一阵,身体化作一道巨大的光球向天空飞去,直飞向宇宙深处。而之前千疮百孔的五岳神山,化作无数道金光,直接钻入下方吴承天的身体里。
“好!好!好!大圣如今一身法术已超凡入圣,我东王公也想来领教一下!”显然吴承天如此迅速地了结了牛魔王,让西王母和东王公都非常震惊,东王公迫不及待地就要出手了。
在浩渺的天际,星光璀璨,却掩不住一场即将爆发的激战。前一秒还是牛魔王占据优势,哪知这牛魔王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招,却将自己小命都送掉了。这种急转直下,让西王母和东王公瞬间觉得形势逆转,眼前这“孙悟空”似乎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剑来”空气中浮动出无数绿光,从四面八方向东王公手前汇聚而来,很快形成了一柄古朴的长剑,剑身散发着淡淡的青光,透露着不容小觑的威力,更衬托着东王公的仙风道骨。
“甲来!”吴承天同时也高喝一声,四面八方涌出万千金光,凝聚在吴承天身上,化作金鳞战甲,熠熠生辉。
战斗一触即发,孙悟空身形一纵,化作一道金光,直扑东王公。他挥舞着金箍棒,带起一片风雷之势,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撼动。东王公面色凝重,长剑轻挥,一道青色剑气迎向孙悟空,剑气与金光在空中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两人你来我往,招式凌厉,每一次碰撞都激起一片气浪。孙悟空的金箍棒如同蛟龙出海,时而盘旋于空,时而直刺东王公的要害。而东王公的剑气则如细雨般绵密,每一道都蕴含着深厚的法力,让孙悟空不得不小心应对。
战斗逐渐进入高潮,孙悟空突然施展出法天象地的神通,身形暴涨至百丈之高,金箍棒也随之变得巨大无比。他挥棒向下一击,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砸碎。东王公见状,不敢有丝毫大意,他深吸一口气,长剑指向天空,口中念念有词,瞬间,一股磅礴的力量从长剑中涌出,化作一道巨大的光柱,与孙悟空的金箍棒狠狠相撞。
轰鸣声震天动地,光芒四溢,将周围的云彩都染成了金色和青色。孙悟空与东王公各自后退数步,脸上都露出了凝重之色。他们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将决定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