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终究只是个猴子,你逃不出如来的手掌心,又如何能从我的天罗地网之中逃脱。如果你只有这些个手段,那你就安心呆在这个世界里吧。”西王母说完,就消失于天地之中。
吴承天不是没想过方法。除了战斗,吴承天对西王母还使用自己最拿手的入梦之法,想借着入梦之法,进入西王母的梦中之后再进行空间转移,然后逃出这个世界。哪知他这屡建奇功的入梦之法,对西王母却根本没有任何效果。吴承天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所处这个空间的原因,还是西王母本身的原因。现在也没法去寻找原因了,因为西王母人都不见了。这一下可以就糟了,五指山压了孙悟空五百年,吴承天还不知道自己要被困在这个空间里多少年呢。
如来压孙悟空五百年是帮助孙悟空修行,西王母把吴承天困在这个空间里,那可正好想法,不仅不怀好意,而且打算将吴承天困在这里,困个天荒地老。不过,此刻的吴承天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他曾经在西行时,进入过弥勒的掌中佛国,亲身体会了进入别人空间里的感受。要想离开,除了主人愿意放你出去外,只有两个方法:要么就要拥有比主人更为强大的力量,以力破巧;要么就要找出这个空间的核心运行机制,打破这种机制。
这两种方法对于吴承天而言都非常困难。西王母、东王公都是最早的那一批第二代神,是在道德天尊点拨下,在太初初期就成长起来的神仙,一身道法修为几乎与天庭四御相当。
吴承天能够侥幸打败东王公,那是机缘巧合,一来仗着自己无尽的法力;二来,东王公习惯性的召唤神兽青龙,给了吴承天机会。吴承天正是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方才打败了东王公。这并不表示在单纯的力量上,他已经能够达到与西王母、东王公匹敌的层次了。更何况战斗水平与综合实力完全是两回事。像西王母与东王公这样,不知修了多少个元会的陈年老仙,吴承天的道行、境界那是拍马也赶不上的。所以,前一种办法基本没有可能。至于后面一种,那操作起来也是相当麻烦。但无论如何麻烦,吴承天现在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走一步看一步了。
要想找出这个空间的核心运行机制,吴承天先得知道自己目前所处的空间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通过之前简单地了解,这里好像就是欲界。关于欲界,吴承天倒不是一点了解都没有。之前因为得了望月犀牛角,要准备开天仪式的原因,吴承天问了八戒不少关于欲界的事情。如果用一句话概括的话,欲界就是实验品所生活的世界。生活在欲界的生物很多都是天人们实验出来的产品,当然,天人们自身也在其中,有的扮演神灵,有的扮演妖魔鬼怪。
按照八戒对于欲界的描述,生活在那里的人不能以地球的常理来相提并论,很多古神都隐居在欲界之中。它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但是因为天人们特殊的原因,同时它又是一个精神力量更为发达的世界。
欲界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名为山海世界。这种称呼方式是在欲界生活的人,对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的自称。他们以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将这个世界分为五大山系,分别是南山系、西山系、北山系、东山系、以及中山系。
山海世界中的山川河流各具特色,有的巍峨雄壮,有的蜿蜒曲折。五方山系作为这个世界中的陆地核心,这些山脉不仅地理位置重要,更是神力的源泉。河流则多数发源于山脉,向北或向南流入大海,形成了这个世界的水系网络。
说到水系网络,自然要提到海。山海世界中的海被分成海内和海外,海内、海外依旧是以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划分。山海世界是以地球为蓝本,一比一还原的世界,大陆板块基本一致。所以欲界的版图相当于整个地球表面,远比大唐所在的疆域不知要辽阔多少倍。如大唐这般的国家,在欲界数不胜数,各种不可思议的种群也都生活在这一片山海世界之中。
而在山海世界中,神祇、异兽是最为神秘与强大的存在。他们有的居住于山川之中,有的游弋于大海之间。这些神祇、异兽各具特色,有的能操控风雨雷电,有的能预知未来吉凶。他们与人类族群之间既有合作也有冲突,共同构成了这个世界的多元生态。
总的来说,若真要找一个贴切地形容欲界的书,《山海经》确实不错,很多地方都能匹配得上。而且从《山海经》的书名来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是以山海世界来蓝本写的一本书呢。不过八戒说他认识写《山海经》的那群人,还说那是一个特殊的种族,专门负责记录天下地理,日后的山神多是那一族的族人。《山海经》本来只是用来记录欲界地理的工具书,不知被谁带到了凡间,反而演变成了故事书。
当然,这些都只是八戒一人之言,《山海经》吴承天在来大唐之前也从来没怎么好生看过,倒是因为有了八戒的这番话后,他方才专门在过了天竺国后,详细向王子丰打听清楚了《山海经》的具体情况,又专程去了一趟大唐书局,找到了这本书其中的一个旧本,详细翻阅了一遍。
当然,猪八戒也说过《山海经》上面记载的东西也并非都很准确,毕竟欲界是一个试验场,实验品的各种变化,天人们都不一定能随时随地的精准掌控,所以吴承天还是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吴承天降下云头时,之前所看到的宫殿还在,但云雾、瀑布,以及之前如仙境一般的霞光、鸾鸟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前西王母倒是给了吴承天一点提示,她说这个地方叫作“玉山”,是她曾经的故乡。西王母是天人,是乘坐天庭的前身——那艘宇宙飞船,跨越了不知多少个空间才来到了这里。这里哪里来的故乡一说?虽然吴承天到现在也没有明白西王母这“故乡”的意思,但玉山这个地名应当不假。再结合《山海经》的内容,吴承天大致判断出他现在应该身处西山系这一块。
一想到这里,更多的信息就在吴承天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一开始他变化出的那只鸟,剧毒,长得像蜜蜂,但个头大小如鸳鸯,应该是《山海经》中一种名为“钦原”的鸟。这种鸟生活在“昆仑之丘”,想来他一开始落下的地方应该就是“昆仑之丘”,不过这“昆仑之丘”与昆仑山区别还很大。吴承天之前帮西王母广发邀请函,去过昆仑仙境,与这“昆仑之丘”完全不是一个地方。后面又遇到了一只叫声如鹿鸣的鸟,应该也是《山海经》之中一种名为“胜遇”的鸟。
既然都对上了,那这玉山应该就是《山海经》中西王母所住的地方。不过《山海经》中的西王母是一头豹尾、虎齿、善啸的怪物,不知道这里的是不是,吴承天打算去宫殿里瞧一瞧。
飞得近了,吴承天才意识到,这个宫殿并非是传统的东方样式的宫殿,而是一个有着明显异域风格的宫殿。阳光透过高耸的石柱洒在光滑的金色地砖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宫殿的入口是一座巍峨的门楼,上面雕刻着繁复的图案和象形文字,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最关键的是,在门楼前方的小广场上,立着一座巨大的雕像。吴承天看那独特的王冠造型,就知道这是一尊法老的雕像。他身着华丽的服饰,头戴金色的王冠,双眼凝视着前方,神情庄重而威严。雕像的四周摆放着各种祭品和供物。
在山海世界突然目睹这样的异域文化,自然让吴承天不由得一愣。在门楼前还站着不少手持长矛的士兵,不过吴承天驾着云从天上穿过门楼,并没有理会这些士兵。
他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庭院的中,庭院中央是一池清澈的水面,微风拂过,水面上荡起层层涟漪。庭院四周环绕着精致的雕花石柱,上面刻画着各种神祇和动物的形象,它们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跃然而出。一股浓郁的香料和花朵的香气从庭院的花园中飘来。花园中种植着各种奇异的植物,如莲花、棕榈树和纸莎草,它们在阳光下摇曳生姿,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偶尔,你还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鸟鸣声和潺潺的流水声,为这庄严的宫殿增添了几分生机。
这时,下方显然已经有人发现了天上的吴承天,从一开始的指指点点,到后面的大量人员聚集,在吴承天以为他们准备去拿弓箭把他射下来的时候,完全令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下面的人一个又一个地跪倒下去,在朝着他磕头。
这是把他当成神灵了吗?吴承天一边思考,一边按下云头,落了下去,开口问道:“西王母在你们这里吗?带我去见她!”由于并不知道这些人用的是什么语言,吴承天用的是神念传音,直接将这些意思传递到这些人的心头,不怕他们听不懂。
“您找西王母?西王母,他去青丘国了。”其中跪在最前方的,明显服侍与其他人不同的那个,开口回话道。
果然不是汉语。其实就算是汉语,在山海世界所处的年代,与大唐时期的官话几乎都天差地别。不过没关系,吴承天体内法力运转,很快就能模拟出这种语言来。其实本质还是心灵传音,只是包裹了一层这个地方方言的外衣而已。
吴承天倒是没想到一开口就问到了答案,虽说这个答案他不怎么想听,但至少可以确定的是,这里确实是西王母的落脚点之一,而且他们也都知道西王母这个人,只是正好不巧,西王母出去了。
“那这里可是西山,你们又是哪族人?”吴承天脑子一转,改为从他们的基础信息打听起。
还是之前说话的那个人在回答:“这里是沃之国,我们是沃民。我是沃国的法老,哈谢海姆。”
沃民?吴承天很快在记忆中的《山海经》里找到了对应的描述,没想到这沃民居然是埃及人,还自称法老,应该就是这里的国王了。
“你们都起来吧。青丘国在哪个方向?我本来就只是来找西王母的,跟你们无关。”吴承天也不喜欢别人跪他,挥了挥手,地上跪着的人就感觉到一股极为强大却不伤人的力量将他们都扶着站立起来。
还是哈谢海姆答话道:“青丘国在南山系,离我们这里甚远,我也不曾去过那里。只是曾听西王母说过,要去青丘国,要么一路往南横渡大江;或者往东飞越西海,到了中山,再去南山。不过这两条路,尊神如果是现在就要去的话,怕是有些麻烦。”
吴承天听完不由皱了皱眉头问:“有何麻烦?”
哈谢海姆答道:“虽不知尊神从何而来,但应该是不知道那西海如今已经是众神大战之所,怕是走不了。起因是赫胥联合轩辕国与来自大蒙的白民国和长股国,以及他们纠集的众多小国作战,他们各自的神祗也加入其中,打得不可开交。西王母去青丘国请九尾狐,也与此事有关。而此季节正逢‘泛滥日’,禺强出游,大江封闭,钩蛇与化蛇泛滥,这条路怕是很难走得通。”
吴承天听哈谢海姆所言,虽不知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但至少确实有这么个事。再说,他就算找到那西王母,怕也是解决不了脱离这方世界的问题,还是得深入了解这个世界的体系。所以,他稍微沉吟了一下之后,便道:“听你的口气,你们似乎也遇到了什么难题,不然西王母也不会去南山青丘国,找九尾狐过来帮忙。说说你们的难题吧,如果能帮得上忙,我也不吝出手一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