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禺强可在?”吴承天突然大喝一声。
“在!”
“属下在!”祝融比禺强更进一步,居然以属下自称,倒是令人没有想到的。
吴承天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去纠结这些细节,只听他道:“来啊!用这链子将那猴子给我拴在龟山脚下。”说完,吴承天从他手里的竹篓中摸出了一根水桶粗细的大铁链来,扔了过去。
“是!”两人接过大铁链,领命而去。祝融与禺强来到淮河南边的龟山脚下,用大铁链锁住无支祁的颈子,并在其鼻孔穿上铜铃铛,然后应龙将其镇压在龟山之下。
惊心动魄地激战之后,天空渐渐收敛了翻滚的乌云,一缕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众生目睹“大禹”,这位英勇无畏的治水英雄,在应龙的鼎力相助下,终于将肆虐已久的无支祁镇压在了龟山那沉重的身躯之下。
战后,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肃穆与宁静。吴承天带着众神来到龟山之巅,他那一身蓑衣以及手中的九天息壤和竹篓都已消失不见,换上了之前所穿的衣袂随风轻轻飘扬,眼神中既有胜利后的释然,也蕴含着对未来的深思。应龙则盘旋于空中,庞大的身躯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它的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在与大地共鸣,庆祝着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四周,那些因战斗而四散奔逃的生灵开始慢慢回归,它们或好奇、或敬畏地望着这位人类英雄与众神以及神兽并肩而立的景象。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在低语,讲述着这场传奇般的较量。河水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潺潺流淌,仿佛在为“大禹”与应龙的胜利唱着赞歌。
“如今淮水大妖无支祁已被镇压,明日我就正式启动治理淮水的工作。今天也辛苦各位神灵到场助阵。若淮水治理完毕,这天下水患基本就已平定,届时还请各位神灵捧场,共聚涂山。我们一起来畅谈一下这山海天下。”吴承天与众神拜别时说道。
“一定!一定!”众神纷纷点头承诺后,就各自离去了。而应龙,在完成了它的使命后,也没入九霄之中,没了踪影。最终,当最后一抹夕阳沉入地平线,吴承天又踏上了新的征程。他还要以“大禹”的身份继续他的治水大业,但这段战斗的记忆,却如同龟山下的无支祁一样,永远镌刻在了人们的心中,成为了一段不朽的传奇。
在镇压无支祁后,吴承天带领着祝融和他的手下们,开始着手治理淮水。因为轮换的关系,禺强则飞回了西周国,一方面向颛顼复命,一方面还要北上北海开始他自己的北海之神的巡视工作。
在治理淮水之前,吴承天先将之前抓起来的鸿蒙氏、商章氏、兜卢氏、犂娄氏这些各个小国的部落首领都放了出来,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将无支祁镇压在了龟山脚下的事情,然后让他们回去检查一下自己部落的损失情况,上报过来,他会逐一安排战后重建工作。
这次这些部落首领十分听话,按照吴承天给他们提出的要求,着重回部落检查了三个方面的情况:第一个就是恢复各自部落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第二个,自然是上报自己受损的基础设施,房屋、桥梁什么的,吴承天都安排人手去各个部族修复;最后一个,自然是找地方来安置那些真正受灾了的人了。
吴承天接到各族上报的情况后,根据各国不同的情况进行了处理和安置。先让祝融派火鸟去跟各国的主神沟通,因为这些小国的主神基本上都是山神,所以在修复基础设施上有先天的优势。吴承天让这些神灵优先将自己国家受损的道路、桥梁、堤防等基础设施进行修复,确保交通顺畅和防洪安全。接着,吴承天再着手恢复农耕,让各部落族长组织人力、物力帮助受灾的区域和人们恢复农业生产,提供种子、农具等必要的东西。起码要保障这一季农耕的开战,毕竟民以食为天。最后,就是对一些被无支祁洪水冲毁的家庭进行临时救助,发放粮食、衣物等生活必需品,确保其基本生活需求得到满足。
忙完这些,吴承天才开始正式着手治水。毕竟治水也是需要当地人民配合的。人家这边刚遭了灾,起码要等这个地区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人民安居乐业,社会秩序井然有序,才方便治水。
通过吴承天一段时间卓有成效地工作,吴承天以“大禹”的身份已经能够得到当地民众的认可了,人民的生活也趋于稳定。于是,吴承天带着他的部队继续深入淮水流域,进行全面的水患治理。
除掉了无支祁后,淮水相对于其他水域并没有特别难治理。吴承天依照之前的方法疏浚河道,修建堤防,然后再根据淮水流域的地形地貌和气候特点,为了确保治水工作的长期有效性,他还专门研究了这一区域的水利工程布局,尽量做到相对科学地规划和系统性的建造。
经过吴承天及其手下部队民兵们这些日子的不懈努力,再加上当地人民的配合,淮水终于得以平静地流入东海。这一成就不仅解决了长期困扰人们的水患问题,也为淮水流域的经济社会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这意味着,吴承天的治水大业至此收官。接着,还有一项远比治水更加重要的工作等着他去做,那就是划定九州。
吴承天在治水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各个小国因为受限于这个时代的交通以及信息传递速度极其缓慢等客观因素的影响,从而造成各地的文化差异性极大,对同样的事物理解的差异性极大,因此而产生了很多矛盾,乃至战争。其实,若只是文化差异性大并非坏事,还丰富了山海时代的多样性文化。但正因为这些差异,导致不同小国对于边界的划分、文化冲突而引起的争斗等敏感问题,时常引发冲突。其实吴承天这治水的三年,看到过不少只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后发展成为两国厮杀的荒谬事例。所以,他早就萌生了重新划分九州,让山海世界的所有人都能明确自己国家的边界在哪里,周边到底有哪些小国。
至于在这个世界称王称霸,或者统一所有小国,吴承天其实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到最后也许会被毁灭掉的,他也不会一直待在这个世界之中。以他那么讨厌麻烦的性格,以“大禹”的名义来统一天下,在吴承天看来纯粹是节外生枝,他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
但划定九州,无论在谁看来,都是他“大禹”有征服天下的野心。吴承天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更何况在他成功治理洪水后,也认识到团结的意义和价值。要知道治理完九州后,他就要开始准备收拾北边的鬼方了。按照陆吾的说法,鬼方如今的实力极为强大,而且跟鬼打仗,战死的活人就是他们最好的补给。以现在山海时代一盘散沙的局面,鬼方可以说战无不胜,因为不管是小国还是大国,就算是强如西周国,单独面对鬼方军的时候也不可能战损不大。而这些战损的士兵都会成为新鲜的鬼卒,重新加入到对付自己曾经的部族的战争中。所以,不将这一盘散沙的各国团结起来,是无法打败鬼方的。然而,没有比划分九州,更方便加强他对于地方各国控制的手段了。
至于是不是附带着,能够加强各州之间的联系与交流,促进了山海时代文化的融合与发展,推动社会进步。这个就不是吴承天需要考虑的范围了。
不过吴承天不考虑,并不意味着接到他邀请函的国主们不考虑。在他治水功成之后,吴承天想要邀请的国家首领,必然是那些在他治水过程中给予过支持、协作,或是在治水之后愿意共同维护天下安宁、促进各国交流与发展的首领。这些国家涵盖了当时的西山系、南山系中山系、东山系以及北山系等五山的众多方国或部落联盟,其中几个比较重点的势力,吴承天还是来到新建城的酆都城后,经过陆吾的提点才弄清楚的。
就比如这夏后氏,吴承天感觉自己几乎没怎么跟这个部落氏族打过交道,陆吾却告诉他,这是“大禹”所属的部族。吴承天是以“大禹”的名义发出的邀请,所以夏后氏就必须得第一个请,以彰显“大禹”对本部族的尊重与认同。
第二个是商国,商族是吴承天治水时接触最多的国家,当然知道他是本土最大的一个势力,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方国。他们首领的参与不仅可以增加聚会的分量,同时也能为“大禹”展示其治理天下的包容与远见。
第三个自然是西周国了,人家派了两员大将,以及众多兵马,全程陪同。虽然西周国如今还未东迁,并没有入主中原。但是吴承天可是知道,他未来一定会东迁崛起为中原强大的诸侯国。毕竟作为后来周朝的前身,其首领的受邀也体现了“大禹”对未来天下格局的预见。
再来就是南山诸国和东夷诸国了,南山诸国就不用说了,在青丘国周边,不可能不请的。东夷地区则包括了多个部落和方国,如莱夷、淮夷等,它们在吴承天治水的过程中也发挥了极其重要的影响力,他们的部族首领自然应该被邀请。
剩下的意思一下就行了,比如再远一点的南蛮、北狄、西戎这些。这些人,一来吴承天都没打过交道,都不知道那边具体有哪些国家,首领是谁;二来是未来他肯定是要去北方作战的,现在也不知道这些国家里面有没有鬼方的内应,都邀请过来也不方便。于是,大禹让四方神帮他仔细甄别,邀请它们之中不近鬼方的首领过来。之所以一定要邀请这些人,既是对这些地区人民的尊重,也是希望借此机会加强中原与周边地区的联系,为之后的鬼方作战打好基础。以共同维护天下的和平与稳定的名义,将他们都拉上自己的战车。
最后就是一些在治水过程中表现突出或地理位置重要的小国或部落首领,邀请他们可以体现“大禹”治水的广泛影响力和对天下各族的关怀。毕竟吴承天是以“大禹”治水成功的名义,来邀请各国国家首领的,目的表面上看也是展示其治水的伟大成就,加强各国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共同推动天下的繁荣与发展。
各国首领接到吴承天的邀请时,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其实也意识到相互交流的重要性。要知道这种交流融合的过程,是中华民族多元文化形成和发展的重要推动力,也是时代发展所带来的必然规律。
如今的天下,经过长时间大洪水的侵害之后,自然环境发生了重大变化,包括水系及流域面积等。“大禹”提出划分九州,是对这些变化的一种适应和回应,更重要的是,在洪水期间,人们为了生计背井离乡而有了大范围的人口流动,使原有的部族人口结构和生产方式以及经济特色都发生了变化。各国首领也想借这次大禹划分九州的机会,对这些变化彼此之间做一些交流。这次“大禹”提出的“涂山大会”,在各国首领看来确实是非常有必要的。
更何况在吴承天治水的这三年时间里,随着天下的神灵的传播,“大禹”乃是天帝使者,以及“大禹”降服大妖“相柳”,镇压水神“共工”,镇压水妖“无支祁”等各种神话传说已经在各地百姓的口耳相传中,越穿越离谱。现如今“大禹”的名声,对于各国首领而言可谓是如雷贯耳,不得不服啊!
而搞定了所有邀请事宜的吴承天,此时人却在“女娇”新建的酆都城。他并没有直接回涂山,毕竟素娥与陆吾都在这里呢!他也要看看这新建的酆都城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