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李湛离开,雷阔笑得跟太阳底下盛开的花朵。
他一拍大腿,朗声大笑道:“这傻缺,哈哈,我雷家宝库这么多宝贝,就选了个破石头。”
几个内劲高手也是一脸鄙夷。
一高手讥讽道:“雷少爷,小地方的人,眼界就那样,不出奇。”
“哈哈,这傻狗以为自己捡到宝了,今晚说不准抱着石头睡觉呢。”
“傻缺一个。”
众人越说越得劲,哈哈大笑起来。
半个小时后,李湛来到了省会东站。
金钱豹一直在筹备前往西南扫荡玉石的事,并没有跟着过来。
看着人来人往的车站,李湛忍不住叹了口气。
“该买个车了。”
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他有点无奈。
此时他左手一个盒子,右手一块原石,在旅客人群里,确实显得鹤立鸡群。
上了动车后,李湛将原石放到脚下,刚准备闭眼,突然被人踢了一脚。
抬头看去,是一个戴着墨镜,身材高挑,衣着光鲜亮丽的女孩。
“这里是公共场所,不是你家,脚张那么快干什么,还让不让过去了?”
女孩摘下墨镜,狠狠瞪了李湛一眼。
李湛瞥了她一眼,便缩了一下脚,让她进到座位里面。
岂料女孩没看到原石,被扳了一下,登时勃然大怒,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他吗做农民工做傻逼了么?连一块臭石头都往动车上搬,你家里穷到没石头打地基了吗?”
愤怒的指责引起动车上不少人的注意,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
李湛深吸一口气,态度略显些许冷淡道:“不好意思。”
“什么不好意思,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我这双鞋可是华伦天奴,一万多块钱呢,擦花了你有钱赔么?”
女孩不依不饶,一屁股坐到靠窗位置上,脱去鞋子,心疼的擦拭起来。
末了还不忘狠狠瞪了李湛一眼。
李湛微微有些愠怒,想了想并没有过多理会,直接闭目养神。
女孩见状,气不打一处来,鞋子明明没事,却大骂道:“我鞋子已经有划痕了,你说吧,这件事怎么解决。”
“你想怎么解决?”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李湛语气陡然变得冰冷。
女孩被冰冷的声音吓得内心一颤,眼神不由闪烁。
正当李湛以为她要自己赔钱的时候,哪料到她竟然哇的一声哭了。
“宝贝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这时,女孩的男朋友刚找到位置放好行李箱,急忙跑了过来。
“老公,他欺负我。”
看到自家男朋友过来,女孩底气十足,指着李湛的鼻子委屈不已。
男子勃然大怒,下意识伸手要揪李湛的衣领,突然一怔,脸色变得古怪无比。
“李湛?”
李湛愣了下,眯眼打量他一下,眉头登时紧锁。
自己好像不认识他啊。
男子却好像看到了老熟人似的,一步跨过原石,在中间位置坐下,伸手揽住李湛的肩膀笑道:“怎么,你不待在我表叔家里吃软饭,跑省会干嘛?”
李湛恍然大悟,依稀间记得这人好像是陈家某个远房中的远房表亲。
陈家老爷子还没去世的时候,寿宴上好像真见过这个人。
“我是何宗南啊,你不记得我了?”
男子用力搂了搂,嘴角浮起一抹讥讽,眨眼说道:“前年陈老爷子寿宴的时候,我还敬过你一杯酒,祝你软饭长长久久呢。”
“老公,你认识他?”女子诧异不已。
何宗南讥笑道:“当然认识,这是我一个远房表叔家的上门窝囊废,是我们以前的开心果呢。”
“哈哈,原来是个吃软饭的窝囊废啊。”女孩捂嘴大笑,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故意把声音放大了好几倍。
说完她一脸晦气挥手,哼道:“算了算了,你一个吃软饭的家伙,肯定没钱赔我,就当我今天踢到狗了,晦气。”
李湛此时才记起何宗南这个人。
陈老爷子寿宴那天,他被陈家一众亲戚抓弄玩耍,其中这个何宗南跳得最欢。
敬他的那杯酒,白酒啤酒混合,还加了酱油、辣椒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当着众人的面逼他喝下,害得他当夜被送到医院洗胃。
“问你话呢,你不呆在我表叔家洗衣做饭,跑省会干嘛?还搬快石头。”何宗南用肩膀撞了李湛一下,戏谑问道。
这家伙不知道自己和陈家已经没关系了么?
李湛有点奇怪,旋即淡淡道:“我和陈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何宗南一怔,一脸鄙夷,“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么?窝囊废一个,还装什么硬气,是不是惹表叔一家不开心,被赶出门了?”
说着他自顾自傲然道:“我在省会开了公司,你真想自力更生的话,回去和表叔认个错,我那还差个保洁,可以把这个职位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