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
婚后一年
焦鸿知道,不能听信妻子当初的软语,自己必须坚持要去渝河市买家具,坚持自己买车,并居住于渝河市,在她的刺激的言语中,这已经成了他自己的动力和执着信念。
“买车是因为她屡次强调那是她的车,她借给我。住渝河市房子是因为她屡次强调她父母给了她那样的环境。必须要住在那边,才能让她摆脱依赖。我要去那边待着,完善那边。她让我坚定了,这几周不理她,而是专注于工作和渝河市,然后今年贷款也要买车。”
焦鸿似乎已经坚定了信心。
他检讨自己说:大方向应当坚持感性,而非理性,如择妻,感性上一般,理性上过关,可以省奋斗外力,能够集中精力做正事,于是选择了肖清玉,最终却因其暴脾气和对自己尊严的毁伤而伤心分神,于是又要负气买车;平常要忍受和缓解她的坏脾气,于是花时间妥协讨好之,结果这些杂事混在一起,还是耽误正事。
他要自己感性和理性的中和,伸缩自如,通达有韧性。但他也知道此不太现实,因为中间的度,不好把握,临场时结果总有偏颇。于是他想,首先要接受自己的无能为力,不能做到感性和理性结合得那么好,总有遗憾和不完美的。可以执着于完美,还要改进,但知道凡事结果必有遗憾则不要强求难过痛苦~此为通达;用感性来认准目标,理性来实行,理性过程中足以推倒感性时再调整感性,重新定目标,但不要轻易改变目标。目前还是暂时在公司工作,寻求过渡到自己喜欢的工作上,主要目标是不变的。二,理性实施,不能再改变目标,现在工作应付完成便可,调节出写作时间,赶紧积累,这必须是理性处理的,不能凭感性自由散漫。
当天他买了一部手机,就选了一个中不溜的高端品牌手机,放弃了同价格的顶配的中端品牌手机,有点后悔。于是他想,自己以后在鸡头和凤中里面选择时,选鸡头。凤中总也弥补不了凤头的遗憾,而鸡可以在自己带领下成为凤凰。但转念想一般的也够用了,知足就好。然后,就这样推翻了之前定的那个宁当鸡头不当凤尾的选择。但内心仍然想搞个鸡头。
其实,焦鸿知道自己是一个宁为鸡头不做凤尾的性格,现在是很后悔放弃鸡头选择凤中。同样的,如果中景市和京城有相同的工作,他建议在中景市,而非京城,从体验的角度讲,在京城,无非是想有机会攀登到京城的高峰,体验和经历一下那种感觉,但高峰机会依旧难得。但做了中景市的头,有很多机会可以直接接触京城高峰,直接经历和体验了。在京城太累,而且得不到满足。在中景市,警惕的就是鸡头当久了,奉承听多了,自我满足,骄傲,只要多跟大地方的人接触,多听取见闻,便可缓解骄娇二气。故二者来讲,同等地位报酬,中景市为宜。
他告诉自己记住凤中的遗憾。
但当晚的做梦却与鸡头凤中没关系,他梦见简陋屋中一张大的铺床上,妻在他身边,和他正争论什么,或者还在历数什么。
一忽儿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的年轻人扑在妻身上抱住腰求安慰,焦鸿在当场蒙圈,妻子要跟他解释什么又想安慰那个人。
焦鸿知道事情发生了。
妻子在急,悔,道歉,焦鸿看到她那副样子,赶紧跟她说:没事儿,还像往常一样双手拨弄她的肥肥的坑洼的脸蛋来安慰她。
一会儿,妻子在隔壁屋换衣服,焦鸿想赶紧收拾完离开,在慌乱中把东西放在了另外的一个包里。打开又拿了出来,就这耽误的时间,妻子从里面出来,表情上已经淡然了,没那么愧疚了。
然后焦鸿醒了:难道是积怨难平,又填一怨?看她那娇纵的样子,迟早会发展成梦中那样,而自己还在安慰她的尴尬,她愧疚一下,很快就过去了,觉得她自己永远没错。
焦鸿想自己是不是傻?
“还有我要离的一点,她一直怀疑我出轨,想借此让我净身出户,而不是想如何努力去提前弥合两个人的感情。她娇纵,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永远觉得自己是对的,即使意识到错了,也不承认。别人的错误却被她指摘地体无完肤。”
焦鸿习惯性地会问自己:“我是不是也娇纵,经常不认错呢?”
他想起自己,那天下午被她指责的几件事,每当有问题,首先得到的是否定。在几乎没有考察的前提下,就否定。
他笑笑:“自己还想要渡她?烦恼是菩提,这是之前不走之由。但她屡次说过不信任我了,即使住院时言语行动于她无渡之效,不接受渡,徒增双方怨恨。她不断斥责,不允许我又一丁点错误的行为,这样的结果是我永远不敢走,不敢拿主意。尤其最近一次,在医院她生病陪床,不敢与临床病友说话,因为她讨厌,等等。我想渡魔鬼,反而自己成了魔鬼。总是与人计较,脾气暴躁,不再听劝。唯一的就是临走前给她点渡法。并且,能,则给,不能则止。”
中秋节前,她说不要买月饼,太硬,你爸吃不了,买点绿豆糕就行了。
焦鸿说可以,有道理,买点绿豆糕,同时好点的月饼都不会硬的,所以我也带点。主要是发愁给你爸妈带点什么。
她便不说话了。焦鸿知道她又生气了,生气于焦鸿要给父母买月饼。而不是听她的,只买绿豆糕。
焦鸿想:这就是“动辄得咎”。他期望的回答是:“哦哦,原来有月饼是软糯的啊,那买点也挺好。我也想吃。”然后他说:“没问题,必然也给老婆买点。”
但不是。动辄得咎,动不动就生气,然后用语言暴力猛烈冲击,最重要的是还伤及自己的父母。每天就是这样忍受家暴——家庭语言暴力。焦鸿不堪其重。
焦鸿想:“以后自己当领导了,手下中必有这些分子,到时该如何管理?”
“周期性生活和父母带来的我面子是我最大的动力源所在,这也是每次回中景市时放弃离婚之心。这两点也是我当初结婚前选择恋爱和结婚的动力所在。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焦鸿颇有优柔寡断的慷慨悲歌之气。
他还是只总结:“所以我以后的动力绝对不能仅仅局限于小的当前的需求,否则后果如此,问题大大。安慰了否?好像安慰了。最起码我以为别人给了我父母面子。而我也得到了性生活。但是我不快乐,常年遭受家庭语言暴力。现在可以做一个决定:只要她提,立刻答应。(她经常提,机会很多,关键是你下定决心,而且准备好她赶你走,她能做到这点,而你不忍心走,给她留了骂名,自己收拾也麻烦,而且总觉得不至于那个地步。但她已经厌烦了,你也是。所以做好准备,收拾东西,带些书运往渝河市。那里才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