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被封位升神,不过他在凡间的记忆都在南祁梦那里。
除了南祁梦和张榷两人,少有人知晓祁景和南祁梦在凡间的故事。
因为南祁梦半妖半仙的身份被发现,再者,南祁梦在凡间激发半妖半仙之力在凡间产生了伤害。所以,南祁梦被关。有关的漓傕仙子也没有逃免责难。
天帝唤过张榷问话,他高高在上,盯着跪在眼前的漓傕仙子。
“漓傕,你带回的这个小仙子令天界很是不安宁啊。”
张榷沉默着不敢回答任何一句话。
“罢了,漓傕仙子,你且回答是否知晓这个小仙子的身份?”
“回禀天帝,小仙.....不知。”
一旁听着张榷回答的元廖上神暗暗松了一口气。
若是张榷知道,那么不会害了自己被天帝责罚也会救不了南祁梦。
“既然如此,便也就解了仙子你的禁闭。不过希望你不要再想着如当初那样为她求情救下她了。”
天帝说完也看向了元廖上神,张榷听后不卑不亢地点头。
“够了,你且离开吧。”
张榷离开后在门外遇到了祁景,两人擦肩而过。她停下回头望着祁景的背影,心里充满的尽是不安。
祁景进入天殿时,元廖上神看见他的到来脸上变得不佳。
“天帝莫不是想要让祁景神君处理参与此事?”元廖并不在意祁景的出现,只是担心南祁梦面对他。
曾在过往漓傕仙子使用法器观看南祁梦在凡间之事时他也注意着漓傕仙子在意的南祁梦。
而祁景也是,她一直会出现在南祁梦的人生里。他还曾以为祁景与神灯有关,可调查出来并无结果。
可知的是祁景忘了一切,但是南祁梦没忘。元廖担心漓傕仙子知道是祁景审问南祁梦后会怎样。
“元廖上神觉得不妥?”
天帝此话便说明了自己的用意,元廖轻轻皱眉。
“自然不是,元廖不过询问想要得知。”
在祁景站到两人面前后,天帝让祁景去询问在天牢里的南祁梦。
祁景也愣住了,因为就他所知天牢里不过一小仙而已。哪怕她身上有妖的血缘,又何必是神君来审?
天界众人亦是此想法,不过知道祁景答应然后还是神君去审问南祁梦后。天界不论神或是仙都在拆测南祁梦的身份了。
元廖上神当时心情难以言语,而漓傕仙子知道后不禁难受。
因为此事,漓傕仙子和冷战许久的元廖上神交谈。
“这是天帝的决定,漓傕仙子……”元廖见到张榷便开始解释,而张榷打断了他。
“元廖上神,我不是来追问什么的。我只是想知道天帝是否知道她们两人之间的联系?”漓傕仙子迫切的询问。
元廖摇头,告诉漓傕仙子:“不论天帝还是祁景神君,他们都不知。”
他们确实不知,而她眼前的元廖上神却知道。
“元廖,你为何会知道如此多呢?”张榷站在他的跟前问。
“因为你,漓傕。”
张榷听到有些惊慌,不过片刻便冷静下来。她别过眼:“这个孩子与我而言是特别重要的意义,希望上神能助我一臂之力救下她。”
她又一次向元廖低头求情,还是因为南祁梦。元廖盯着她,依然毫不犹豫答应了。只是,这一次没有任何条件。
当祁景站在南祁梦面前时,她还幻想着是祁景记起了她。
只是祁景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浇了她一头冷水,他说:“南祁梦,你为了什么出现在天界?”
南祁梦听来露出一抹冷笑,“神君,想来我的身份不见得比你们先知道……”
祁景凝视着她的双眼,不知为何心里是苦涩与难熬。心里好似被一针针扎上和一刀刀刮过。
“你……是谁?”祁景质问着南祁梦,没有一丝感情。
她是谁?她曾以为自己是一个小仙,而如今呢?她好像什么都不算。
南祁梦沉默不语,祁景看着咬牙切齿。现在他们之间,只有南祁梦记得过去罢了。
祁景下令让手下轮番询问,不论法术和刑罚,只需要南祁梦说出她是谁和她的目的。
可是,南祁梦她又从何得知有关于自己的消息呢?
在一番盘问之下,南祁梦陷入了昏迷。她看见了凡间遇到的许多人,最后那个凡间的祁景逆光站在她的眼前。
那一瞬间她便想通了最后一世当中祁景纠结的问题。
祁景是祁景,神君是神君。他忘记了就是忘记了,哪怕激起了过往的回忆又算是他吗?
祁景是一世,神君也是一世。无法联系起来的,唯一有所联系的只是那一张脸。
若是,换了姓名,换了模样。对方又是如何?
祁景神君叫停了询问,他用冷冰冰的话语说:“明日接着继续,今日到此为止。”
南祁梦费力睁开了双眼,她笑了。
笑着自己可笑的幻想,却又耻笑偏偏与祁景神君的相遇。
她爱的是祁景,不是眼前高高在上,地位不凡的神君。
南祁梦吐出鲜血昏了过去,而祁景看着南祁梦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抽搐。
祁景握紧拳头稳住自己的气息,吩咐手下把南祁梦关回天牢后,他离开了天界。
接连几日下来,南祁梦一身的灵气不断涣散。只是这并不止是因为祁景等人的施法询问,而是她不想留住属于自己的灵气。
她想离开,她并不知道自己还能眷恋什么,她宁可消极下去。
张榷偷摸着来到天牢看见不成模样的南祁梦湿了双眼,她伸手摸向南祁梦,轻声呼唤着她。
“梦梦,是我。”
南祁梦闭着眼听出了张榷的声音,她哑着嗓音喊着她:“漓傕仙子……”
张榷抱起南祁梦靠在她的双腿上,害怕触碰到南祁梦的伤,她不敢抱住南祁梦。
她逐渐感受到了南祁梦身上消散的灵力,她即可施法锁住尚留下的灵力。
“梦梦,不要这样……”张榷哽咽着说。
南祁梦抬起手寻找张榷的脸,触碰到的一瞬间她缩回了手。慢慢地往下摸到了张榷的手,她把自己的手放在张榷的手中。
“漓傕仙子,在凡间那个我母亲昭墨仙子离开的地方。在那里,我看见了她。”南祁梦努力想看清眼前模糊的身影,无奈无果,她放弃挣扎依旧闭上双眼。
“昭墨仙子生的很好看,她说她想着见我,哪怕只有一眼。还有属于昭墨仙子的记忆,她的记忆里,有着幼时的祁景……”
南祁梦轻轻叹气:“可是,漓傕仙子,我并未看我昭墨仙子身边的人……她的一辈子算是好吗?是因为我,才导致了她的结局吧……她的一生,本来更好的,不是吗……”
张榷听着南祁梦和她曾经一样的想法,她轻握南祁梦的手,劝着她:“昭墨的一生是她的选择,而你是她最珍贵的宝物……你从来不是牵绊,梦梦。”
南祁梦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南祁梦她反手握住了张榷的手唤她:“漓傕仙子。”
张榷轻声答应着她,南祁梦说着话声音逐渐变小:“昭墨仙子选了自己的路,元廖上神也是。是他选择了你……所谓天定,又算是什么?连我都可以因为母亲的选择存活下来,而缘分不可能定住只认定一个人,那也不是他所选的爱和人。”
南祁梦再一次晕了过去,张榷探着她的气息,微弱的令她害怕。
漓傕仙子不禁落泪,随后张榷伪造南祁梦已死亡的假象,抽出南祁梦的灵魂短暂蕴养在自己的法器之中带着离开。
次日,祁景发现后告知了天帝。
天帝说着既已死,处之。祁景离开天殿却步履维艰,他不想前往天牢。
只不过祁景依然去了,只是到达之时,南祁梦的身躯已被处理。
祁景心里奇怪的感觉消失了,他好似不是第一次经历,他相信着会再次遇见。
可是,要遇见什么呢?
张榷把南祁梦送到了凡界,为南祁梦养伤的日子,她害怕着南祁梦的离开,却又想起了司命星君所说的万年之期。
从南祁梦出生到现在不过五千年,张榷想起不去伤心。
为了不被天界发现,张榷拿出了元廖还给她本该使用的灵药。漓傕仙子再次化形出于自己相同的模样,让灵药守在了南祁梦身边。
张榷看着灵药手里握住的玉石一愣,她告诉灵药:“看来你已成形,若你想要离开也可以。”
灵药不再木讷,她转动双眼看着张榷。
“南寰,想来你本就是你。不该被困住。”
灵药南寰一笑,“漓傕仙子,你是你,而我也是南祁梦她生生世世的姐姐,不是没有感情的呆木不言语的药物了。”
张榷分出了自己的法力给灵药,和元廖在此设下结界后离开。
而南寰照顾着南祁梦,南寰看着南祁梦叹气,说着她太笨。
她把玉石之中积攒下来的灵力施法注入南祁梦体内,“因为有你,所以我化形,拥有了意义。”
南祁梦不算幸运,不过冥冥之中她所做的一切都结下了因果。不是谁都爱她,在意她。因为曾经的她不放弃,所以有人救下,守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