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月下散步
端木滟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想着稍早前发生的事情。
若锦绣就是秀儿的话,那说不定就跟六皇子的死有关,只是,还是想不透怎么会牵扯到皇子?都这么多年的事。
正想着,突然觉得不对劲,坐起身,快速的穿上衣服。
就在那股杀气慢慢接近院子,她破门而出,直击来者。
一道白色身影足尖如飞地往后退,直到要退出院子,才出手化解攻势。
月光下,端木滟看到来者,愣了下,收回攻击,“有事?”什么时候向问天也会偷偷摸摸了。
“没有。”不理会她怀疑的眼光“散步。”
端木滟觉得好笑,他这是不会说慌,还是不屑说谎,三更半夜从他的屋子散步到她这边来?还发出杀气,这不是提醒他来了。
“你真是好兴致。”她没好气道。幸好她的武功也不高,伤不了他。
向问天看得出来她并不相信他的话,事实上也毋须要她相信,“警觉心挺高的,还不错。”
端木滟掀唇欲言,瞧他手上提着二壶酒,心中闪过一个想法,他该不会是来找她喝酒?有可能吗?在这个时候?向家讲求的不是光明磊落。
他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提起酒,“要喝吗?”
“可以。”反正她也睡不着。
向问天纵身上屋顶。
端木滟愣了一下,他该不会是要在屋顶上喝酒?虽疑问,还是纵身上去。
坐在屋檐上,他递了一壶酒给她。
她接过手,觉得他今天真的怪怪的,该不会有诈?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你是打算被罚几次家规?”要是累得她抄家规,她才不要抄。
向问天喝了一口,“我成年以后,父亲就很少罚我,他知道我什么事会做,什么事不会做。”
基本上只要不是大事,父亲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也只是罚给外人看,其实长大后他才发现父亲极为护短。只是因为是太傅,一个架子端在那里,没有人敢质疑他罢了。
端木滟闻了一下,喝了口,“好酒。”
“我想,妳应该也睡不着。”他也是,毫无睡意,不是案情,而是为了她。
“你又知道了。”的确是,但她就是不想让他觉得猜中而得意。
“睡了一整天,现在应该没有了睡意。”向问天客观的下了判断。
“所以你就来找我聊天?”问才会这么做,至于向问天,绝不可能。
“只是其中一件。”他也不隐瞒。
她抿了抿唇,就知道这么晚来找她一定有事,倒是不知道什么事会让他在这时候过来。
“说吧,什么事?”他现在找她只会训她,绝对没什么好事。
向问天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好奇心起,“干嘛一副我会骂妳的样子。”
端木滟笑了一声,反问,“不然你会称赞我吗?”照他向府的家规,她是一个裂迹斑斑,不合规矩的恶人。
“我有这么差吗?”讲的好像他只会骂人似的。
“我又不是向问天的谁,你又不是他。”她很清楚,宠她的是问,虽然他们是同一个人,但此刻的他,是失去他们记忆的向问天。
向问天知道她指的是谁,“对他倒是念念不忘。”老实说,他不知道该不该高兴?被一个人这样惦记着。
“他是我丈夫,我当然会记得他,又不是某人……”话顿时止住,她侧头看着他。
“怎么样?”明明就知道她不会讲什么好话,但是就是想听听她的说法。
“吃干抹净忘个精光。”偏偏她还怪不得他,只因为他失去记忆。
向问天无奈摇头,“这种不害臊话,妳也说得出口。”
端木滟只觉得好笑,“为什么说不出来?老实说要不是你有端正有礼,品性高洁这些赞美,我真的会认为你始乱终弃。”
“妳现在是拐弯骂我?”胆子倒越来越大。
“是你的自己先起头。”所以怪不得她。
向问天没在这件事情上跟她争执,“把手伸出来。”
端木滟一脸莫名,“做什么?”
他放下酒,将她手上的酒也放下,抓起她的右手,将衣袖往上拉,“上药了没有?”依他看来应该是没有。
端木滟一怔,胸口顿时暖洋洋的,原来他这么晚过来是为了她的伤。
“没什么大不了的,两三天就会好。”说是这么说,心里头还是很甜蜜,他是关心她的,还以为他无情又无义。
向问天瞪了他一眼,不喜欢她漫不在乎的态度。
这会儿端木滟并没有生气,他的生气是真的,关怀也是真的,起码他的心里有她。
他从怀中拿出药膏,轻轻地抹在她的手腕上,缓缓的按揉。
当他看到慕容皜伤了她,胸口扬起一股陌生的怒气,当时要不是她拦着他,他可能真的会做出推开慕容皜的动作。
冷静自制是所有人对他的看法,但是他只要一遇见她,似乎情绪容易跟着她走。
这个不是什么好现象,他讨厌这种抓不住的感觉。
端木滟清楚的感受到他一下又一下的温柔,顿时感觉轻飘飘的。
怪了,是醉了吗?不对,才喝了一口而已,她的酒量才没有那么差,但为什么头会这么的晕呢?
望着他专注的眼神,温柔的动作,心莫名地怦怦跳,突然觉得脸蛋发烫。
没听到任何声音,向问天觉得奇怪,抬起头,对上她那含羞带怯的神情,胸口倏地一动,她的胆子大归大,终归是一个姑娘家。
“妳居然让一个没有武功的人伤害,枉费妳的所学。”出声打破沉默
“你又不是没看到那个状况。”她也觉得很无辜,“他真的很不对劲,我才会没有防备,下次我会小心的。”
向问天抬起眼,“还有下次?”语气森冷。
对上他严厉的眼神,她连忙改了说词,“没有下次了。”
“妳最好记得今天说过的话。”再有同样的情形,他绝对会好好的惩罚她一顿。
“记得,一定记得。”她放低声量,“那么凶狠的眼神哪会忘记。”活似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妳在嘀咕什么?”他故意问。有听到她的抱怨。
“没有。”她识时务的转移话题,“你们跟三爷感情好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