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交由司空然去办,我便暂时回了府。谁知第二日的时候,陆庭淮又过来了。
他看起来是满脸的倦容。
我先是宽慰他道:“此事司空已经替我们去查了,相信他定是有办法……”
陆庭淮却同我行了个礼,“娘娘,此事您还是不要干预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为何?”
“陆屯真那小子……已经认罪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什么?真的是他做的?!”
“是。”
“可他不是……”
陆庭淮低下头,说道:“他是被人利用了。有人拿信书骗了他,说是近日陆家风头太盛,而他本人又与多人结怨,有人想拿陆家开刀,便要先从他这个废物下手。你二哥这人受不了撩拨,本想着顺势,将那贼人拿下,谁知道被人在酒中下了药。”
“他不是中了迷药昏睡过去……”
“根本不是!”陆庭淮语气稍重,打断了我,他浑身都跟卸了力气一样,说完这句话,单手扶着额头,身形晃动,竟是有些许要晕过去的样子,“他中的是一种疯药,一杯下肚,整个人就开始发狂,这满屋子的花娘当中,有两人是逃出来了,在后花园的草堆里被找见的,那两名花娘为了逃命,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这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昏迷过去了。今早醒来指着你二哥的鼻子就是一通乱骂,如今已是众怒难息……”
他顿了顿,悲声说道:“要午后问斩了。”
“什么药如此厉害?”我还是不敢信,说道:“竟能让一个好端端的活人发疯。”
“那药我曾听闻过,是来自北息之地。据说是能让人产生极度恐慌的幻觉,你二哥也说了,当时他见到了无数野兽朝他袭击,而此时又不知为何,在桌上随手一摸,便是拿到了利器……”
我拧着眉头,问:“是谁设好了局,带他去的那里?”
陆庭淮摇了摇头,“当时在场的花娘大多已经死了,逃出来的那两个花娘,如今也是闭门养伤,但可以知道的是,当时并没有其他人同老二一道,只能说他是自个儿进去的……再说那药,北息之地的东西就算是有人听闻过,也无人真的见过,按照老二说的那杯酒有问题,可那一壶酒后拿回来,也让人试着喝了,全然没有任何他说的反应出现。”
我哑然无言。
陆庭淮抬着袖子,摸了把泪,同我行礼道别,“娘娘,近日来,陆家总是不得太平,若此事真如老二所说,有人千里迢迢带来这药包,为的就是害我陆家不得安稳,那最终的目的,定是冲着您来的。陆家这一年来,看似是风头无两,实则如履薄冰,步步小心,不敢错走一步。老二这一事已成定局,您千千万万不可随意出面……”
我正要开口说话,又被陆庭淮一句堵了回去,“您的羽翼丰满,才能保陆家上下,一家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