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从外归来的时候，这赏花宴才算是到了紧要关头，我请他在上位入座，倒上三两杯酒，同他说几位千金的情况。

　　“这是楚白芊。”我特意将白芊叫了过来，她同九殿下行了个礼，姿态俱佳，心想这一个总应该成了，扭头一看九殿下的脸上带着笑，眼底却不显得高兴。

　　我说道：“白芊她自幼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还不等我继续说完，九殿下便打断了我，“知道了。”

　　“……”

　　我不知道继续说什么才好，他已经挥了挥手，让楚白芊下去了。

　　院子里的迎春开得正好，百花宴到了下午，便早早结束，本来一行人是高高兴兴来我府上，出去的时候倒是一个两个，都耷拉着精神。

　　九殿下那态度太明显了，对谁都没有特别感兴趣的样子。

　　我将楚白芊送上了马车，心里也觉得奇怪，回身到屋中的时候，猜不到九殿下的意思，同人直白说了起来。

　　“殿下。”凉亭里的那些个点心还未全撤下，刻意装饰院子的花墙，也统统保留着原本的样子，只是满院子的人都走了，留下了不少清净。

　　我坐在他的身旁，让人沏来一壶新茶。

　　九殿下大约也是不爱喝酒，今日的酒盏未动多少，我给他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九殿下笑着接过了。

　　好像……也不是很生气的样子。

　　我问道：“您有看中的姑娘吗？”

　　“这是为我挑选侧妃？”

　　我点点头，“这些都是相熟姐妹引荐的，我让人去查过了，都是家世清白的好姑娘……”

　　“那为何不在花名册当中？”

　　我哑然。

　　其实缘由都是各有各的，但无疑这些人心属都是九皇子府，自然是想要一击即中最好。

　　九殿下见我无从解释，便放下了茶盏，同我说道：“长柔，我知你是好心，才办这一遭花宴，但皇家规矩颇多，自古以来，都是要以花名册上的为准。这些姑娘若是想成为皇室的侧妃，必须上过花名册，才能正式入宫的。”

　　我自己没有这样被挑拣过，讶异道：“是这样吗？”

　　“不然你以为花名册是何用？”九殿下拉过我的手，捏在掌心里，垂眸笑道：“入名册还是第一关，之后要筛选，起码要去掉一半的人。被留下的那一半进了宫，要接受嬷嬷们的教导，再根据她们的学习好坏，再删去一半。最后留下的那些，才会成为预备的侧妃人选。”

　　我张大了下巴，又听九殿下说，“我知道你找来的那些千金都是好姑娘，但光是这一点好，是不足够成为皇室侧妃的。”

　　我呆了呆，心想那为什么我没有被这样选过？明明九皇子的正妃，不应该更加严格吗？

　　九殿下却让我不要再多想了，他让下人们把院子收拾了，拉着我起身，说道：“这些都交给宫里去办，你这几日是过于操劳，母妃看着也心疼。有空的话，不如多去陪她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