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头大马上,梁山伯威风凛凛,带着一众人,在轿上——张媒婆、祝母来到祝家庄。英台前些日子早早回了家,得知山伯今日前来提亲,但不知具体何时,准备迎接山伯。
祝员外身子抱恙,不太方便出来,家里上上下下都全权交给了祝母打点。
祝母见山伯和梁母前来提亲,换上一副标准的笑脸,皮笑肉不笑,假意逢迎客套起来。
“梁母大驾光临!寒舍简陋,不如茶馆小叙!”
“欸,祝母见外了。我儿今日来提亲,怎么着也得进去说吧!这媒婆也在,在外头聊不太妥吧!”梁母知道其有意为难,故意提高了嗓音,引来街坊邻居一同围观。
“方才有失远迎,还请见谅!”见聚拢的围观群众渐渐多起来,祝母一咬牙一跺脚,收起得理不饶人的态度和语气。
“几位,这边请!”丫鬟下人见状,做出欢迎之姿。随后,把轿子上的聘礼搬回府上。
梁母最后一个进入宅子,后脚刚踏进屋,大门便被吱呀一声重重关上。家里事儿不便有外人参与,群众作鸟雀散。
堂前,屋里,正厅。
梁山伯和其母与祝母笑谈,对话内容大致与定亲有关。
山伯开门见山,“祝夫人,许久不见,您还是那么强势!”
“我今日前来祝府提亲,愿与英台结为连理。希望您能成全,祝福我们!”
祝母一皱眉,“梁公子,你上回来我府上,也不受待见。我们虽然同意英台与你交往,那前提是你可以给英台幸福,考取了功名再来迎娶,这是你自己一口答应的!”
“祝母,承诺必将达成。此番前来,是商议婚事几时操办,早早准备起来,三书六礼可不能少!再者吃一顿家宴。一家人聚一聚,结为亲家!”
媒婆一看两家人言语不太融洽,便打圆场,“祝夫人,既然梁夫人也一同前来,诚意满满。不如小聚一下,欢聚一堂,其乐融融。两家把话说清楚,这问题不就解决了?!”
祝母见梁山伯和其母不远千里,前来提亲,觉得媒婆所言极是,便松了口,言语中带些歉疚。
“刚才是我对梁公子有偏见。既然英台愿与你一道,那么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好说什么!”庆幸祝员外不在堂上,否则定会阻止这门亲事。
祝夫人与丫鬟耳语一番。让其打点膳食。再吩咐另一位丫鬟,替英台打扮梳妆。
英台在闺房,洗漱更衣。见门口贴身丫鬟进来,唤其帮忙整理妆发。
“银心,快快进来!帮我戴一下发簪!再把胭脂盒拿来,快!”
英台对着铜镜,手里拿着一张红纸,沾了一下胭脂,涂抹在唇上。唇红素妆,更衬得肤如凝脂,色如桃花。粉黛柳眉,顾盼生辉!
银心一遍用木梳梳顺其余披肩发丝,一边恭维,“小姐,你长得这么好看,梁公子又这么爱你,好福气啊!”
“山伯来了?”英台听见银心提到梁的名字,兴致勃勃。迫不及待想赶紧梳妆打扮完,好去堂上见他。
“小姐,你有所不知。老爷卧病在床,夫人本不同意你和梁公子在一起,奈何梁公子执意要娶你,你就偷着乐吧!”
另外一个丫鬟赶来,“小姐,打扮好了去堂上罢!”
英台站起来,丫鬟银心扶着她,衣裙后摆有些长,显得飘逸灵动。英台今日打扮与别日稍有不同。
山伯第一眼看到英台。英台今日出场让人眼前一亮!粉红锦缎作袍,下摆流苏珠串琳琅,两袖精致,一双金丝粉蝶跃然眼前。胸前牡丹作针线呈衣上,大气婉约,优雅至极!
英台也一眼对上山伯。两人眼神交汇,尽在不言中!眼神拉丝,气氛被两人调动起来。
“英台!”山伯唤其名。
“你来了!”英台也同说。
两人异口二声。梁母见英台来了,赶紧拉过英台的手,让英台站其身边。
门口又进来一男一女。男子一迈进门,摆手作揖,“母亲大人,别来无恙!”
说话这人正是英台的兄长,祝威;身侧女子是其新婚正妻。
兄嫂来了,英台欠身作礼,“兄长,嫂嫂,英台这厢有礼了!”
“这位是梁山伯,我的中意郎君!”
英台介绍起山伯。祝威从下往上打量一遍山伯。不客气地拍了一下山伯的背,口中说,“体格健硕,身体不错!”
英台记得,兄长识人方式特殊,便对山伯说,“你别见怪,兄长就是这样!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欸,打住!要不是看在他身体强壮,可以保护你,我才不愿意把你交给他呢!”
祝威把山伯叫去一旁,“你叫梁山伯,是吧?我妹子之前与马文才有过婚约。不过她死活不同意那门亲事!你能给我妹妹带来幸福吗?”
“兄长放心,我有把握给英台幸福!望兄长成全!”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今日我们好聚一下。一会儿共饮几杯,如何?”
山伯见祝兄长豪气仗义,便一口应允,“当然可以,荣幸之至!”
英台与嫂子也开始扯家常。嫂子问英台,“祝员外病情好转些了没?上回来望,其卧病在床,母亲在床头整日恹恹寡欢!我怕……母亲不堪重负。你这次回来过年,多陪陪母亲!”
“家父病重,我甚担忧!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我尽量多照顾两老!唉,日子长了,难免压抑!”
媒婆和梁母、祝母在一边商议着婚事详情。
“我儿山伯过完年开春返回书院读书,英台一同去。等到六月份考试将近,两人一起上京赶考。待到功成名就,下半年秋月、月初成婚,如何?”
“这……我得问问英台……”
英台被唤去一同讨论,“母亲,我在书院的身份被识穿了。作为女子,我本着不欺君之原则,一同陪山伯进京赶考,但我不参与考试。”
“这件事情,山伯已同其母阐释。前几日回来,没及时与你说,是怕你生气!”
祝母听到英台坦白,竟面露微笑,宽慰似的,“没事没事,英台愿意坦白,也不枉我教育有为。”
英台见母亲一脸知情之神色,方才知梁母已告知母亲此事。
英台对梁母报以微笑,感谢其言。
……
写回聘,走流程。回礼,纳征。梁家聘礼丰厚扎实,祝家也不敢怠慢!梁母又言生辰占卜之极为匹配,是段美好姻缘,两家这才定下婚来!
中午时分,好酒好菜摆上桌台,一家人欢聚一堂,共进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