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起逗弄
如同以往,慕容修斜卧在榻上,等着凌小蝶来为他换药。
小树子说,她是南方来的一个大夫,往北行是要找人,之所以会暂时落脚在镇上,是因为前年东村再度发生瘟疫,她巧好路过,解救东村村民性命,更让东村免于被烧村。
因医术卓然,加上看病不分贵贱,官府请她暂时留下来为其他村看病,顺道教导村民简单医疗,是以,方圆数十里,一听到凌大夫,无不肃然起敬。
据他的观察,凌小蝶算不上心高气傲,对老人跟小孩稍有温度,就只是冷了点,不爱说话了点,除了病人,其他一概不感兴趣,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虽不是什么绝美之姿,但也算标致,稍有色胆的男人,面对一株不可侵犯的香花,皆会动攀折之念。
慕容修好奇地看着正从药箱拿药的凌小蝶,脑海思索着今日该怎么逗她。
好吧,他承认,他是有点无聊,想找点事做,不过这些年能够引起他兴趣的人事物也不多。
拿着药罐,凌小蝶来到他面前,劈头就道:“脱掉。”
“除了这句话,妳就不能说点别的吗?”慕容修掏了掏耳朵,已经连听三天,腻了。
对于他的吊儿郎当,凌小蝶也不再多言,慢条斯理地从袖口拿出薄刀,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晃了晃,反正划的又不是她的衣裳。
亮晃晃的白光昭显她的意图,慕容修摇了摇头,扯了下嘴角,“娶妳的男人要有胆子,不然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话说同时,慢慢地脱下衣服。
凌小蝶不理会,对嫁人,她又没兴趣。
见她面无表情,慕容修玩心更浓,“妳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故作羞涩。
凌小蝶不相信他的话,虽然只有短暂的相处,但足以让她知道他的脸皮有多厚。
望向她不信的眼神,他穿上脱了一半的衣裳,故作严肃道:“我不习惯在黄花闺女面前脱衣服。”
凌小蝶知道他是在逗她,不过他的话倒提醒了她,虽然她是大夫,对病人一视同仁,但毕竟是女子,她不介意,不代表对方也是如此。
转过身子,冷冷地问,“可以了吧。”
慕容修微讶,没料到她会这么好说话!可见得她也不是个固执不化之人,也是讲道理的。
脱下衣服,他道:“好了。”
凌小蝶转身上前,动作利落地拆开白布,重新上药。
慕容修见她一脸专注,好奇心更盛,“妳都是一个人吗?”只身往北方行,又没武功,她的胆子可真大,就不怕出事。
凌小蝶不回应,手上动作未停,心想,以后是否该立一条多话的病人不看规矩。
早料到她会有此漠视反应,慕容修也不在意,继续问,“妳师承何处?”
凌小蝶继续装作没听到。
“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依她的医术,穿金戴银,日进斗金没问题。
“与你无关。”她冷冷回答。他到底还要讲多久?不渴不累吗?
慕容修故做恍然大悟,“妳会说话,我还以为妳是哑巴。”
前天说了十句她才开口,昨天是五句,今天不到三句她就开口,再闹她几天,她应该就会主动跟他说话。
凌小蝶白了他一眼,“你很聒噪。”
“妳误会我了,我这是在转移注意力,舒缓紧张的情绪。”见她一脸不信,慕容修一本正经,“被女大夫医治,我这是头一次,妳也该为我想想,全身上下被看个精光,摸个精光,我能不紧张吗?”
“我只针对你的伤口,而且只有上半身。”她纠正他的说词,不明白他怎么可以扭曲事实,还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不是你们女人才有清白,我们男人也有。”慕容修抬起右手,环住自己的肩膀。
虽然他的动作看起来很害怕,但他的眼神充满了调侃之意,让她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在逗她。好想给他一针,让他闭嘴。
慕容修不在乎眼前这双足以冻死人的眼神,要他说,像她这种年纪的女子,喜怒哀乐就该写在脸上,而不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见她虽然不说话,但手上的动作没停顿,故意问,“妳不怕吗?”
“怕什么?”她淡淡地反问。
“我还没尝过大夫的滋味。”慕容修以着轻佻语气道。
凌小蝶深吸口气,抬眼看他。
慕容修扬了扬眉,“想试试?”语带挑衅。
她收回打量目光,下了评论,“你不是好色之徒。”无论他的语气有多么轻浮、举止有多么不正经,但他清亮的黑眸泄露了心思,他只是说说,不会以实际行动轻浮她。
他收起讶异,扬起一抹邪气的笑,“食色性也。”
凌小蝶不说话,收拾药罐,背起药箱后,转身看他。
对上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慕容修胸中顿时升起一股被看透的感觉,令他莫名不自在起来。
“明天我会再过来。”早点医好他,就可以不用听他说废话。
“不用过来了。”莫名地感到烦躁。
凌小蝶不回应,迈步离开。看来他不但多话,还很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