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抽丝剥茧
原本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饭厅,在见到慕容修、凌小蝶一起走进来瞬间,一群人鸦雀无声,不约而同想的是,发生什么事情?大寨主跟凌大夫向来不对盘,从没一起用膳,怎么会突然一起出现?
慕容修清了清喉咙,”有两件事要宣布,第一件事,凌大夫会在我们奔雷寨住一阵子,第二件事,凌大夫刚才跟我说,发现大家都中毒了。”
众人全愣住,想的是,大寨主喜欢开玩笑,但凌大夫不可能帮着大寨主,但明明他们现在都好好的。
凌小蝶见众人一脸疑惑,缓缓地道:“是中毒。”
话一出,众人全倒抽口凉气。
“中毒至少比得瘟疫好。”她顿了一下,”起码现在不会死。”
众人原本提了口气,听到不会死,全松了口气,只要凌大夫说他们不会死,那就有救。
慕容修听了差点没笑出来,不知她这是吊胃口,还是不会安慰人,依他看来应该是后者。只不过命要是不够长的,她那么一顿,足以吓死人。
“不对,好端端的我们怎么会中毒?”小六子问出大家的疑问。
“就跟你们说了,山上的野菜不要乱采,你们就是不听。”慕容修故意扳起脸。
“这也是没法子,今年收成这么差。”李行没好气道。
李行一说完,大伙又叽叽喳喳起来。
“好了,静一静,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大家排好队,凌大夫现在要一个一个的看你们身上中了多少毒,才能开药方。”慕容修直接下令。
凌小蝶扭头看向慕容修,”要你带的笔墨纸都带了吗?”
“带了。”慕容修扬了扬手上的笔纸。
“你记录,我说,你写。”话完,她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跟椅子坐下。
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让慕容修哭笑不得,竟然指挥他做事!不过,谁要他拜托她,自然就得听她命令。
凌小蝶诊完脉,宣布会依照中毒深浅配药方后,离开了饭厅。
慕容修跟着走出饭厅,直到听不见饭厅传出的说话声后,脚步一拐,带着她往后山走。
“如何?”虽然心里有底,但把脉的人是她。
“中毒轻微,每个人都有。”她猜,应该是刚下不久。
“下了又解,解了又下,我很好奇这个人想做什么?”
当时能赶在请凌小蝶来之前,解了他跟金虎身上的毒,这个人不但心思深沉,反应也很敏捷。
“有异状吗?”他说出其不意检查,她负责看诊就行。
“没有,很狡猾。”在饭厅看了一圈下来,每个人的反应都很正常,没有不寻常之处。
凌小蝶看着难得严肃的他,突然道:“这毒不难解,只是有些麻烦。”
他给了她一记安抚笑容,“能解就好。”
“你这样子等于是打草惊蛇。”她提出疑问,他是聪明人,不像是会做出这种没脑子的事情。
“这毒的症状怎样?”他不答反问。
“不置死,只会食不下咽,全身无力,不过,对习武之人影响颇大,轻者无法运气,重则丧失内力。”对于习武之人而言,没了内力,等于是被人拿捏了命门,那比死还痛苦。
“整个寨子都无法使出力气的话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他初步判断,这个人并没有要取寨内兄弟性命的意思。
凌小蝶突然明白,“你是说有人会趁机抄了奔雷寨?”
“没错。”
“奔雷寨不是很久没有下山打劫。”照小树子所言,他来了以后,就阻止打劫这件事。
“其实一开始他们是近几个村落聚起来的村民,前些年因为天灾导致人祸,贪官肆虐,官逼民反,如果能够的话,他们也想恢复以往平静的日子,他们所求的也不过是一顿安饱。”
当年他并无意在这久留,但他们的祈望,触动了他的心,这些年他们也没让他失望,收起刀剑,不再伤人,只不过当年奔雷寨的恶名,至今仍存在。
“所以你就带着他们上山打猎、采集珍贵的药材做买卖。”那些猛虎野狼抓狂起来比人还可怕,更别提说,有些药材生长在悬崖峭壁,采之不易。
“寨内那么多的兄弟,总得谋个正当的生路,首先就是要快速的累积资本。”这是很现实的事,没有银两,什么都做不成。
“这条路不好走。”
听小树子说,每次出去都是他带着寨内兄弟上山,不是没碰过危险,可他们之所以不害怕的原因是,一旦发生危险都是他断后,护他们周全,他还教导寨内的兄弟该怎么防范,他们对他是心服口服的信服。
“走一步算一步。”只要不死,总可以走出一条活路。
她讶异他的豁达,其实撇去他不正经的态度,看起来还算是可靠的人。
慕容修带她来到水井前,打了一桶水,“我想来想去,这是最有可能下的地方。”这里可以确保所有的人都中毒。
她闻了闻,“是有毒,还缺几味药材。”
他瞧她脸色有异,觉得奇怪,“有事直说就是。”
“这毒配得极好,一般人是拿不到的。”她把知道的说出来,至于这背后有无阴谋,她不想去猜测。
慕容修脸色一沉,“解药一事就麻烦凌大夫。”
“大夫职责,不必言谢。”她说过只救人。
慕容修也不在乎她的冷淡,笑道:“我想了许久,西南方的院落很适合,妳看看满不满意。”
凌小蝶点了个头,由着他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