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飞过几只鸟儿,微风吹拂着庭院门口的树枝,摇曳不停。屋内,李清儿倚靠在床边,身着鲜红的婚服,阳光洒在她长长的睫毛上,眼角处隐约能看见被风干的泪痕,头纱不知何时早已安然落在床上。
李清儿坐在冷清清的屋子里,等了他整整一晚上。
“小姐,暖儿来伺候小姐盥漱了。”暖儿轻声敲门。
“进来吧。”清儿眼神中挡不住的失落,暖暖看着也心疼:“小姐,可能齐少爷他昨晚一直在皇宫没有回来,您不用想太多。”
“嗯,暖儿,现在是何时辰?”
“回小姐,现在是辰时。”暖儿拿起仆人端着的今天小姐要换的衣物,给小姐换上。
“今日发髻就随意的弄弄吧,我身子不适,不知是不是昨夜偶感风寒了。”清儿有气无力的说完,便回收让那个仆人下去了。
“等下把早膳端到我们小姐屋。”暖暖冲仆人说。仆人点头离去。
“暖儿,今日不用给我准备早膳了。”清儿坐在了木质梳妆台前,照着铜镜,镜子里的自己,挡不住的倦意疲惫面容。
“怎么能不吃早膳呢,小姐,老爷知道了会骂暖儿的。”暖儿担忧的看着清儿。
齐府内上上下下充满静谧,除了来回忙活清扫的下人们,几乎都在安静的享用着丰盛的早膳。
上庭阁内。
“卿儿”声音低沉沙哑的老太太,看着正在书桌前趴着睡觉的齐渊卿。
“奶奶。”齐渊卿眼神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便恢复镇静:“您怎么来了?”虽然这样问,但是齐渊卿心里还是清楚的很。老太太过来寻自己是为了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给齐家延续香火。
“老身都一把年纪,还要操心整个府上大大小小的事物!你们一个个的不给我省心!唉,你就别给我装模作样了!我就知道昨晚你不会睡到哪丫头哪儿的!”
“哦?”齐渊卿起身揉了揉眼睛,伸了伸懒腰笑眯眯的看着老太太。
“那个兰冰到底给你使什么迷魂药了!你有没有去看那个奶奶刚给你娶进门的姑娘啊!”奶奶说着,眼中除了责罚,还有一丝无奈和宠溺。戳了戳卿儿的脑袋。
“哎呦,疼~”
“戳的就是你!疼就对了!”
“奶奶~您向来最疼卿儿,今天竟然为了那个才见过几次面的丫头欺负我!”齐渊卿不满的看着奶奶。
“来人,给齐少爷收拾一下,一会儿把他给我绑也要绑到清皓院。”说完这句话奶奶欲离开。
齐渊卿气愤的大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齐家的血脉了!凭什么非逼我!”
奶奶眼神突然变的寒冷无比,仿佛刚刚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不是她,眉头拧到一起直直盯着被下人压着不能动弹的齐渊卿,无奈地说:“。贺儿。。唉。。。。”
齐渊卿眉头紧皱低下头,不再吭声。
“贺儿~有些事只能等他自己想开了,清楚了,旁人怎样都无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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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皓院内下人们,都在收拾昨天挂上去的大红灯笼,还有满屋子的红纱帐。
屋子里的桌子上又摆上了热腾腾的饭菜,清儿身穿青素锦白纱裙,头饰简单的一支金色镶边木钗和金色小坠饰。
“小姐,这就对了,多吃点。”暖暖欣慰的看着清儿。
突然清儿停下手中的筷子:“暖儿,你昨天跟我说还有一个有趣的人,是谁?”
“小姐,您昨天说对他没兴趣,我就没讲,怎么?”暖儿好奇的说。
“我对他没兴趣啊,昨天你不是说跟齐渊卿有关系吗?我想渐渐了解他一点”
“其实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而知道的那些家丁,也全被辞去了,现在这一批新家丁,包括厨师都是新来的。他们说以前有次一群下人们在哪儿讨论那件事,被老夫人知道了,就当场辞退那里所有人,从此没有仆人敢乱讨论这件事了,我只知道那个人就在后院住着,而且住了十几年,每次家用贴补,送吃的什么的,好像都是老爷派人去送”
“是不是那个老爷与外妾的。。。私子?”清儿小心翼翼的问。
“小姐,声音小点”吓得暖暖赶紧命令那些下人下去。“你们现在都下去吧,小姐想休息一下。”
等下人们下去后暖暖才继续说:“其实他们也猜测过,有次看见齐夫人还主动过去关心他,说什么有需要就去府上找她,不太像正方对待外妾私子的态度,反而和蔼可亲呢。”
“那。。。怎么回事呢?”
“正在谈什么呢?让老身也听听罢。”奶奶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奶奶您来啦”清儿急忙起身,去扶老太太坐下。
“卿儿,出来吧。”
眼前出现了一个身高与气场都咄咄逼人的翩翩公子,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齐渊卿不削的看都不看清儿一眼,直接走到老奶奶身旁。
“清儿,这个是你夫君,齐渊卿。以前可曾见过?”奶奶冲已经丢了魂的清儿说。
这个男子气度非凡,一看就是大家口中的卿公子吧,小时候就博学多才,长大后更是能文能武,寥寥几人能比得过他,今日一见,果然气宇非凡,魅力四射的公子,而且还专情。听暖暖说只宠兰冰姑娘一人,这人真的是难得的珍宝。
清儿满脸爱慕之情,奶奶看了就兴高采烈的合不拢嘴:“呦,只顾着欣赏自己的夫君了,都无视老身了。哈哈”笑的回过神的清儿后脸红了。娇羞的偷偷看着目中无人傲娇的齐渊卿。
“你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把你赶出去了。”齐渊卿冷冰冰面无表情的说。
清儿心想,我不该再看他了,他该讨厌我了。被他讨厌了右后就更不肯过来了。
“好了,你们两个好好谈谈吧,老身就先去忙了,什么时候清儿让你出去,你才能出去!”然后又冲门外看守的仆人说:“你们都给我看好了,清儿没说让他出去的时候不能放你们少爷出来,听见了没有!”留下一句狠狠地话后离开。
屋子里安静的尴尬,齐渊卿一会儿喝喝茶,一会儿翻翻书,又不耐烦的躺床上。
清儿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暖儿却不知道何时已经偷偷跑出去了。
“你在不安什么?一直站在哪儿”床上的齐渊卿冷落的眼神撇过清儿。眉头微皱上下打量着清儿:“的确有几分姿色,不过你不是本少爷喜欢的类型,本少爷也不会把你怎样的。”说着就打算起身离开。
“你不能走”
清儿说出口,立即后悔了,自己干嘛不让他走。
“呵,你还想拦住我?就你这小身板儿”齐渊卿一下子扛起她来,粗暴的扔到床上。
“啊!好疼!”只是一瞬间的事,清儿都没缓过神就已经被扔到床上了。
齐渊卿紧紧靠近床上的清儿,呼出的热气清儿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心跳加快,脸渐渐红了,齐渊卿小声说道:“速战速决吧,反正他就想要个孙子而已。”
“你要干嘛!”清儿害怕的快哭了,她心目中的新婚之夜应该在晚上,而且还要甜蜜,但是此刻她的心就像被什么紧紧攥着,很难受的喘不过气了。清儿大喊:“暖儿!暖儿!暖儿!”
屋外的暖儿立刻进来:“小姐!小姐!!”暖儿进来看到齐渊卿正要解开自己的腰带。愣住。
“滚出去!”齐渊卿的眼神无比凶恶,门口的仆人听到齐渊卿的怒吼,连忙把暖儿拉出去。
小姐应该没事的,小姐那么聪明,小姐快说出老爷来压迫他啊!暖儿内心担忧着。
屋内清儿的头发有丝丝凌乱,齐渊卿停下了手中解开腰带的动作,起身,整理着自己的服饰,和额前的两缕飘逸的头发。不耐烦的说:“我告诉你,以后躲我远点,否则我就算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也会让你流了,最后还要把你赶走。下次老太太再说什么的时候,我想你应该懂怎么回答她吧。”
“为什么这么对我?”清儿红着眼眶,没有表情。
“因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可笑!”留下这句话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冲那些仆人说道:“今天这事谁告诉老太太,我就让你们吃不了了兜着走!”刚想走时还有个不长眼的仆人伸手要拦住他。
齐渊卿道:“怎么?”齐渊卿的眼神凶狠无比,吓得仆人连忙退让。
等齐渊卿走远后,两个仆人才敢说什么。
“你不知道齐渊卿是出了名的狠吗?”某仆人
“我,我是刚来的,他怎么了?”
“他杀人不眨眼啊!我听说之前有个仆人因为偷了兰冰小姐的首饰,被乱棍敲死了。你还敢挡他路。”
“这么恐怖吗这个人”
“恐怖的是听说还是他自己乱棍敲死那个仆人的,有人说那个仆人背地里说兰冰的坏话,然后被陷害,找了个借口呗。”
“天,他怎么这么凶残。。”
“是啊”
两个人的对话听在清儿心里,这一刻,她知道了。这辈子都不可能跟这个男人有交集了,就这样自己过完这平平淡淡的一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