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凤玖笙武功高强,又鬼灵精怪,怎么会被人逼落悬崖!
右手骤然捏紧了手中玉佩,凤奕周身散发出鬼魅一般的寒冷:“锐锋,你亲自去,务必要找到玖笙!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锐锋躬身应是,随即身影便飞出了书房。
凤奕看着锐锋的身姿消失在远方,便转过身子问侍卫道:“安月如那边怎么样了?”
刚开始那个侍卫抬头回答道:“还是老样子,好像周围的事务都与她无关一样。整日关在清莲苑中,不理府中事务。倒是安府将次女安月莲送入府中,看样子是看准了侧妃的位置。”
凤奕唇角慢慢勾起笑容,看上去十分地邪魅:“真是有趣。这右相的心也不知道向着谁,在朝堂上一直与三哥对着干,私底下却一个劲儿地将亲生女送进贤王府。这安月如更有趣。本来要死要活地嫁给三哥,如今却对三哥不理不睬,由着亲妹子勾引三哥。哈哈哈,真是有趣!去,继续给我盯紧点!”
贤王府,清莲苑。
心儿又在叽叽喳喳地说着四处搜罗打听来的八卦:“二小姐自从进了府里,住进了清竹园,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整日里往于侍妾那里跑,天天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于侍妾是二小姐的亲姐姐哪!二小姐的两个丫头,宝儿和贝儿,也跟着横了起来,在府里简直就是横着走的,一天到晚横挑鼻子竖挑眼,看谁都不顺眼,天天叉着腰在院子里指桑骂槐,奴婢很瞧不上她们那个浪样。”
心儿连比划带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蓉儿等人听了,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莺儿做着针线都不禁听得呆了。
安月如刚打完坐,最近她有心恢复自己的武力,天天打坐练真气,如今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听到心儿叽叽喳喳的话,不由得苦笑一声,说道:“心儿,你这个名字,实在是起错了呢。”
心儿好奇地问道:“主子说错了,那必定有个缘故,主子觉得心儿应该叫什么好?”
安月如便笑道:“不如你就叫闹儿吧,和你的性格很相配。”
众人听了都哄堂大笑起来,对着心儿“闹儿、闹儿“地叫,心儿便上前摇着安月如的胳膊,说道:“主子净会拿着奴婢开玩笑。”
安月如也笑道:“谁让你一天到晚闹个不停地?”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姐姐这里好生热闹!”
听声音,安月如也知道是安月莲来了。
果然,安月莲扶着丫头贝儿的手,步步生莲,摇着腰肢就走进来了。来了也不说请安行礼,直接就坐到了椅子上。
安月如权当没有看见,也不说给安月莲上茶。
安月莲却先捂着嘴,柔柔地笑了起来:“早就应该来拜会姐姐了。只是姐姐也知道的,妹妹我天生身子就弱,且有择床的毛病,这一住进了清竹园啊,就失眠了,第二日早晨起来,妹妹就觉得身子酸软得很,怕姐姐知道了着急,妹妹就没有让姐姐知道,自己硬挺着。这不,一病就病了三四日,直到今天才好些了,妹妹就赶紧带着丫头来拜会姐姐了。”
这安月莲撒谎也不打草稿!安月如冷笑数声,说道:“妹妹可真厉害,病了也不告诉我,反而天天跑到于沁音那里去,跟人家姐姐妹妹地说长道短,我这个亲生姐姐竟如没有的一样!既然病了,妹妹就应该好生休养,整日里跑来跑去算是怎么一回事!”
安月莲没有想到安月如竟然这么不顾她的颜面,直接戳穿了她的谎言,顿时就有些恼羞成怒,说话也不客气起来:“姐姐倒真是个好姐姐呢!妹妹我来了,姐姐不知道去好生安排一下妹妹,倒将我丢在一旁不管不问,和丫头在屋子里说笑闹腾!姐姐可有过问我的衣食住行?可有问过我人够不够使,钱够不够花,穿得暖不暖,吃得好不好,夜里可还睡得习惯?既然姐姐都没有尽好责任,又怎么能够指责我呢?是,我是没有来看望姐姐,我是天天与于沁音厮混在一处,可这些不都是姐姐你亲手造成的吗?但凡姐姐要是对我好一点的话,我也不至于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连跟亲生姐姐说话,都要心里盘算着应该怎么说,才不至于让姐姐你嫌弃了我!”
安月莲一股脑地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安月如一个人身上,本以为安月如会愧疚,哪里知道如今的安月如再也不是小白兔一枚,只是冷笑着看她表演。
见安月莲说完了,安月如才冷笑道:“安月莲,你不要在我面前装柔弱了,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一招对我来说不管用。你既然跟于沁音走得近,难道就不知道跟于沁音学一学吗?”
安月莲显然没有料到安月如竟然会这般说,不由得一愣:“学什么?”
安月如右手举起,朝着自己的脑袋比划了一下,冷笑道:“自然是跟于沁音学学怎么好好用用自己的脑子。”
安月如起身走到安月莲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安月莲,神情中满是鄙夷之色:“你不要看于沁音现在是个侍妾,好像很悲惨的样子。可是你有没有细心观察过,于沁音去了南偏院,除了一开始被人家欺负以外,现在还不是照样作威作福?她住的房子是南偏院最好的,吃的、穿的、用的又哪一样不是南偏院最好的?府中规定,侍妾只能有一个大丫头,两个小丫头,并一个嬷嬷,可她有几个?原先身为侧妃的时候,于沁音就有六个大丫头,八个二等丫头,十二个三等小丫头,其他不入等的小丫头不计其数。六个媳妇子,两个嬷嬷,四个粗使婆子。你再瞧瞧我。”
安月如顿了顿,转身随手一指心儿等四人,不无嘲讽地说道:“这是如今我在府中立起来了,才有了不过四个大丫头,六个二等小丫头,并八个三等丫头,媳妇子、嬷嬷、粗使婆子与于沁音的一样。若说当初她是得宠的侍妾,在使唤人等上高过我去,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如今她于沁音不过是一个侍妾,怎么也会高过我去呢?况且,于沁音如今在府里仍旧混得如鱼得水,安月莲,你难道就不想想为什么吗?”
安月莲凝神细思起来。果然,于沁音虽然现在是侍妾,而且还小产了,可是待遇仍旧同从前一样,该有的一样也不少,也并没有见她向自己哭穷什么的。
安月如见安月莲沉思不语,冷笑道:“因为于沁音比你聪明,比你看得开,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知道谁喜欢柔弱,谁喜欢坦荡。比如说,于沁音的柔弱一向都是给王爷看的,在我这里,于沁音知道,装楚楚可怜那一套,根本就行不通。所以于沁音从来就不在我面前装柔弱,或者说,不屑于装。我反倒十分欣赏她的性格。而你呢?安月莲,你真是让人觉得好笑,既然都已经和我撕破脸皮了,还要跑来说这么一大番说辞,又何必呢?你要是不跑过来向我示好,心安理得地继续住在清竹园,我可能还要佩服佩服你,只可惜啊,我倒是看错了你呢。”
安月莲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暗地里却咬碎了银牙,心中有一股怒火直往上窜,怎么压都压不住,干脆就站起来,伸出右手,朝着安月如的脸扇了过去!
“主子!”心儿等丫头都一阵惊呼,莺儿胆小,甚至都捂住了眼睛。
“啪“的一声,挨打的竟然不是安月如,而是安月莲的丫头贝儿!
原来就在刚才,安月如突然闪身往旁边躲去,顺手将贝儿拉到身前,为自己挡下了安月莲的这一巴掌!
安月莲惊呆了,她甚至都没有看得清楚安月如的身形到底是怎么变化的!一股子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这要是刚才安月如动起了手,她就会不知不觉地死在安月如手中!
怪不得她提议将安月如这颗不听话的废子舍去,雍王会那么坚决地不同意呢。武艺这么高强的女子,凤岐国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在这虎狼环饲的贤王府,还必须得用上安月如这颗棋子呢。
“贝儿,多谢你替我挡下这一巴掌呢。”安月如松开扯住贝儿衣服的手,眉眼俱笑,冲着贝儿眨了眨眼睛。
可贝儿却哭丧着个脸,对着安月莲一个劲儿地解释:“二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也没有想到,大小姐会出手这么快!”
“住嘴!”安月莲狠狠地瞪了一眼贝儿,随即妖媚地冲着安月如浅浅地笑道:“姐姐教学的是,那么从此以后,妹妹和姐姐就各走各的路,没有一丝相干。只是妹妹要在这里提醒姐姐,那个人让姐姐做的事情,不知道姐姐有没有放在心上?”
“谁?谁让我做的事情?”
虽然百分百肯定那个人就是雍王,可安月如还是想要从安月莲口中听到。
安月莲捂住樱桃小嘴,娇羞地笑了起来:“姐姐还要问我?这件事难道不是姐姐最清楚的吗?”
安月如十分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说道:“安月莲,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在我面前装柔弱,我会觉得很恶心!”
安月莲却并不理会安月如,转身欲走。
安月如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安月如?伸手死死地抓住了安月莲的肩膀,冷冷地说道:“不说清楚的话,你今天哪里都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