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是我?”凤奕似笑非笑的走到安月如的面前,而后问道。
“你身上的药香味我一进门就闻到了。”安月如淡淡的瞥了凤奕一眼,而后走到桌边给凤奕和自己都倒了一杯茶水。
将茶杯各自摆好,安月如示意凤奕过来坐下,凤奕倒也配合,乖乖的走到了安月如的身边,而后坐了下来。
“皇后和凤轩都在找你,这段时间你还是小心一些吧。”安月如微微皱起了眉头,一脸的沉闷。
见状,凤奕淡淡的笑着安慰道:“你是在为我的安危担忧吗?其实你不必担心,我的行踪只有墨兄才晓得,况且皇后和凤轩想找的人应该不是我,而是凤阳。”说罢,凤奕突然从自己的衣裳里边掏出了一张纸,而后展开了纸张,这才递到了安月如的面前。
看着凤奕递过来的纸张,安月如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将那纸张接了过来,接过仔细看过一遍之后,安月如有些一头雾水了。
“这上面写的都是药物,难道这是一张药方?”安月如将那纸张拿了起来,而后在凤奕的面前晃了晃。
见状,凤奕赶紧阻止了安月如的动作,说道:“这药方可是我好不容易拿到手的,你也知道我这段时间不方便光明正大的出入药房,所以想麻烦你去将这几味药配好,过几日我会来取的。”
闻言,安月如也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凤奕,弄得一向冷静的凤奕都有些不自在了,急忙避开了安月如的视线。
“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你若是真的想配好这药方,又何必让我帮忙,让子然帮忙不是更方便吗?又何必多此一举专程来找我?”安月如微眯起眼睛,对凤奕说道。
闻言,凤奕很是有避开了安月如的视线,这才回道:“墨兄这些日子都在忙其他事情,知道我在京城的人除了墨兄就只有你了,所以找你帮忙也是无奈之举,这药方当真很重要,你……”凤奕说到最后似乎很是为难,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将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
“我知道,这是给皇上的解药吧,你前些日子不见踪影,就是去找这药方的吧。”安月如很是了然的将药方收了起来,喃喃道。
“你知道了?”凤奕虽然这么问了,但脸上一点诧异的神情都没有,相反还带着些许不是很明显的笑容。
听到凤奕这么问,安月如也不正面回答,只是将药方收进了自己的袖口处,这才说道:“我会将药方配好的,你尽管放心,孰轻孰重我还是知道的。”
闻言,凤奕淡笑着点了点脑袋,而后下意识就抬起了手伸到了安月如的鬓边,似乎是想替安月如整理微乱的发丝,不过很快凤奕就反应过来,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安月如同样惊讶的看着凤奕停在自己鬓边的手,等反应过来之后,两个人解释尴尬不已。
“我先走了。”简单的说完这一句话,凤奕转身便走,不过走到窗边的时候又回头深深的看了安月如一眼,这才离去。
直到凤奕离去过了好一会儿,安月如才回过神来,先是露出了娇羞的笑容,接着又惶恐的连连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最后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安月如心想,若是被人看见自己方才一连串的举动,八成会觉得自己得了失心疯了吧。
第二日,皇后特地为凤轩举办的宴席就要开始了,安月如一早就坐上了马车,前往皇宫参加宴席。
经过药铺的时候,安月如突然想起了昨日答应凤奕的事情,赶紧将怀里的药方取了出来,仔细的揣摩了一遍,上面写的药物不算常见,要不然自己第一眼看见的时候也不会认不出来了。
“大小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吗?”宝儿伸长了脖子,好奇的看着安月如手里的药方说道。
闻言,安月如赶紧将药方收了起来,而后没好气的看着宝儿说道:“老老实实坐着就行,问这么多做什么?”
被安月如这么一训,宝儿委屈的应了一声,接着又嘟着嘴巴和心儿挤眉弄眼,心儿也被宝儿的反应逗笑了,用手捂着嘴巴就笑出了声。
也不搭理宝儿和心儿,安月如继续撩开了帘子,而后看向经过的铺子,希望找到一间比较适合自己买到药方的铺子。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猛地一停,安月如倒还好,本来就有武功底子,很快就稳住了身子,只是苦了宝儿和心儿,两个毫无防备的小丫头摔得不清,苦着一张脸嗷嗷直叫的。
“怎么回事啊?”心儿一把掀开了帘子,没好气的看着车夫骂道,其实她和宝儿摔到了都没事,怕的就是安月如摔伤了身子。
“啊?不能怪我啊,都是前面那辆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我要是不及时停住马车,那后果会更糟糕啊。”车夫苦着一张脸用拿着马鞭的手指着前面停住的马车说道。
闻言,安月如从车窗外看了出去,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刘语兰的马车,也不知道刘玉兰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居然这么巧就停在了自己马车的前头。
“哎,那不是刘大小姐吗?原来那马车是她的啊。”宝儿瞧见了正好下了马车朝她们走过来的刘语兰,惊讶的说道。
见状,安月如也不用刘语兰打什么招呼了,直接就率先下了马车,然后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刘语兰。
“我还说是谁的马车挡在前头呢,原来是刘大小姐啊。”趁刘语兰还没有先声夺人,安月如抢先说道。
闻言,刘语兰干笑一声,这才闷着声音回道:“方才真是不好意思了呢,我突然想停下来歇一会儿,这才让那个车夫停下来的,谁知道会正好挡住了安大小姐的去路,真是对不住了。”
听了刘语兰这番话,就算是再愚笨的人都知道刘语兰语气里的针对,安月如实在有些想不通刘语兰是什么性子,明明上次还会因为刘家与她的交易好声好气的说话,这次居然连客套话都不想说了,明着针对自己了,这京城第一才女的性子果然不同旁人。
“刘大小姐停的真是时候呢,我还要赶着进宫参加太子爷的宴席,就不跟刘大小姐多寒暄了。”安月如也同样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我也一样,真是凑巧了呢。”刘语兰挤出一个不算难看却十分僵硬的笑容,接着瞬间便冷了脸,而后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马车内。
见状,安月如这才回到了车厢里边,宝儿果然没忍住,立马就向安月如抱怨道:“大小姐,那个刘大小姐也太过分了吧,明明是她故意停下马车的,怎么还那么理所应当啊,连句道歉的话都不会说。”
看着宝儿一副气鼓鼓的可怜模样,安月如笑着摸摸宝儿的脑袋,然后安慰道:“她本来就和我不和,能好声好气的说话才是怪事吧,咱们等会儿就要进宫参加宴席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你就别想着那些不愉快了。”
闻言,宝儿乖巧的点了点脑袋,虽然还是觉得不服气,但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一到宫门处,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太监们秩序井然的将各府的大家小姐和公子带进了宫门里,而后一早就备好的轿撵立刻上前,由着那些太监将各位大家小姐和公子扶上轿撵之后就迅速赶往举办宴席的地点。
等来到宴席上,安月如这才环视了一圈,虽然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了,但是并没有熟悉的身影。
“安大小姐,这边请。”宫女将安月如领到位置上坐好之后,这才行了一礼,而后迅速离开。
一切都是秩序井然的样子,看来皇后为了今日的宴席确实做了不少准备,至少到现在都挑不出一点错处。
“大小姐,果然皇宫就是不一样呢,就连举办宴席都比外边的井井有条。”宝儿兴奋的四处张望着,而后伏在安月如耳边说道。
闻言,安月如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接着便看见了坐在她斜对面的刘语兰。
刘语兰冷着一张脸坐在位置上,似乎很是不耐烦,瞥了安月如一眼之后脸色更是难看。
安月如实在是有些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刘语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算两人的关系再差,刘语兰也没必要做的这么明显吧,况且刘语兰今日还真是处处针对自己,不知为何,安月如突然担忧起等会儿就要开始的宴席了。
等宾客都入席之后,凤轩才扶着皇后的手臂一同出现在众宾客面前,看起来当真是母慈子孝的场面,只是这对母子仅有的温情从来都不会施舍给其他人。
宾客们纷纷站起身子,一边向皇后和凤轩行礼,一边赞叹皇后和凤轩母子情深,见状,安月如很是无奈的撇了撇嘴角,这虚伪的场面实在是让她难以忍受。
同样觉得不耐烦的还有刘语兰,只是她比安月如做的更加明显,冷着一张脸不说,在看向凤轩和皇后的同时还十分的不悦,不巧的是刘语兰的眼神正好被凤轩看见了。
自从凤轩登上了太子之位,刘阁老更是变本加厉的针对他,在国事上处处与他为难,就连最近城中突然出现的流言蜚语都与刘阁老有撇不清的关系,如此一来,凤轩对刘家的怨念更是多了几分,对刘语兰自然更是不满。
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凤轩这才扶着皇后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而后才端起酒杯对众位宾客说道:“今日是母后特意为本太子举办的宴席,本太子要在这里谢过母后的劳心劳力,今后定然会更加为国为民担忧,不浪费母后从前的教养。”
凤轩这一番话将他和皇后更是衬得母子情深,如此一来,溜须拍马的人自然更是努力,而感到不屑的人自然更是觉得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