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夫连忙拉着杜沫往后退,求情道:“李少爷,你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就不要动武了,杜公子也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是你妹妹的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
“你个老东西,拿我妹妹来压我是吧?李清欢她再怎么样,也得叫我一声哥,我才是老大,你知道该听谁的吗你?”李清文一脚踹出去,“就冲你这句话,今天我要剥了这小子的皮,看谁还敢打清欢的主意!”
梁大夫年纪大了,可经不起这一踹,杜沫没来得及阻拦,只上前扶住梁大夫跌出去的身子,免得他受伤,“梁大夫,你没事吧?”
“我的腰……动不了了。”梁大夫呻吟着,脸色都变了,杜沫看了一眼周围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的药童和小厮,怒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梁大夫扶到里面好好看看,这里交给我。”
李清文只带了两个小厮,按说梁记的人总不至于打不过,可是民不能与官斗,更何况李清文恶名在外,所以大家都不敢乱动。
见梁大夫疼得厉害,两个小厮过来扶着他进屋,梁大夫一边喊疼,一边低声吩咐,“快找人从后门出去,去县衙通知李小姐过来收场。”
小厮愣了一下,连忙把人扶进去,“知道了,我这就去。”
李清文的浑名,这县里没有人不知道,大家不敢当面惹,幸好还有能治得住他的两个人——县太爷和李清欢。
县太爷事务繁忙,不常见到人,可李清欢却是经常为民打抱不平的。
小厮偷偷从后门溜出去,生怕被发现,迎面却撞上了一堵冷冰冰的墙,抬头一看,“麒麟侍卫?”
麒麟冷着脸拦住他的路,“不必去了。”
小厮焦急道:“可是梁大夫说……李少爷在里头闹事,如果不请李小姐过来,今天就没有办法收场了,单凭杜公子一人,是无法斗得过那李少爷的。”
麒麟面无表情,“这是主子的吩咐。”
麒麟的主子……
小厮一惊,“原来是东家的吩咐,我明白了,小的这就回去。”
既然是大东家的吩咐,他自然不敢违背。看来是那位杜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东家,那谁敢帮他?
医馆里,杜沫蹙眉看着虎视眈眈的三人,李清文站在中间看好戏,似乎想看到他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小子,你要是怕死怕疼,那就跪下来给爷爷我磕十个响头,求我饶了你,你要是求地爷爷高兴了,爷爷我今天就放了你,怎么样?”
李清文坐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杜沫,“给你时间考虑一下,别回头跟清欢告状,说我蛮不讲理,没有给你机会。”
杜沫冷笑一声,本来想上前一步,被两个强壮的家丁堵住去路,瘦弱的小身板险些被人故意撞出去。
李清文顿时讽刺大笑,“就你这弱不禁风的怂样,也敢打我妹妹的主意,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你。”
那两个仆人也跟着大笑,看着杜沫的眼神跟看蝼蚁差不多,“少爷,就这种货色,我们都不屑于动手,您就别脏了自己的手了,小姐肯定是一时被他迷惑的,这种怂包,怎么配得上小姐?”
“怂就算了,还是个丑八怪。”李清文是个颜控,对杜沫这瘦不垃圾黑不溜秋的样子实在是没有什么多看一眼的欲望,“丑八怪,你跪不跪,不跪地话,我就动手了。”
两个仆人上前一步,拳头都捏紧了,就等着李清文一声令下,一拳把杜沫揍扁,这事儿他们做得多了,更是得心应手。
杜沫思忖着:拼力气活的话,她肯定是拼不过李清文这两个五大三粗的仆人,梁大夫应该让人去找李清欢了,可是能不能见到人还不一定,她能不能撑到李清欢过来也不一定。
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李少爷,既然我解释了,您不信,那我也没用办法。您打我,总地给我一个理由吧。”杜沫抬头,“刚刚您不是说自己讲理吗?”
“你跟我讲理,你算是什么东西?”李清文的脑袋都快顶上天了,“一个不知所谓的丑八怪,不配跟本少爷讲道理,来人,给我打死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两个仆人终于找到了发挥的机会,抬起拳头就要揍人,杜沫灵活闪开,瞪着李清文大喊,“李少爷你患了花柳病,如果不治疗的话,不出三日,必然会重病卧榻,不出十日,必定形容枯槁,不出半月定会一命呜呼。”
李清文猛的拍桌子站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两个仆人追着杜沫要揍人,“敢造我们家少爷的谣,你想死了吧?”
杜沫躲避着两人的拳头,虽然有些狼狈,不过幸好她身子灵活,还能撑得住一会儿,一边逃一边嚷嚷着,“你这几日是不是浑身乏力没有精气神儿?每天早上起来头晕目眩不想吃东西?每日活动不过一个时辰就觉得倦怠?还有,你现在按一按腹部下三寸,看看是不是一按就疼?”
杜沫每多说一个字,李清文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等到杜沫说完最后一句,他竟然不受控制的伸手摸了摸腹部下三寸的位置。
杜沫大吼,“要用力,如果觉得疼得话,说明你差不多病入膏肓了。”
她话音刚落,李清文几乎是立刻就死死按住小腹的位置,忽然双膝跪地,疼得脸色发白,“嘶……这不可能,你个混帐,是不是对我使了什么妖术?”
“少爷!”两个仆人顾不得杜沫了,见李清文痛苦得跪倒在地,连忙冲过来扶起来李清文,“少爷,你没事吧?”
“你们别碰他,花柳病到了这个程度,说不定是会传染的。”杜沫故意吓唬两人。
可李清文几人常年混迹花丛,从来没有听说过花柳病会通过肢体接触传染,“你少骗我们了,谁听说过花柳病能这么传染的?”
仆人说着就要去扶李清文,大吼:“大夫呢?还不赶紧来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