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被惊起,爬起来忙忙碌碌半宿,杜沫觉得自己是极为疲惫的,也确实有些身子酸软。可是翻来覆去好几次,杜沫也没能进入梦乡,甚至低低的叹了两口气。
“怎么了?”习武之人本来就耳聪目明,杜沫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自然也没能逃过洛梓瑜的耳朵。
“没事。”杜沫埋头将整个被子把自己的脸都罩起来,闷声回答。
丢脸,明明刚才还安慰洛梓瑜来着,可是自己却还为这种事情忧心的有点睡不着。
上次,洛梓瑜浑身浴血的模样,着实吓到她了。
现在想起来,她只剩下心疼和担忧。
刘桥所说没错,那些人的确有可能会危及到他们的生命,杜沫自认为胆子还算很大,可是面对这种危险不小的隐患,她还是没有办法坦然面对,哪怕刚才还一本正经的安慰着洛梓瑜,现在却逃避不了自己内心的恐慌。
而且一闭上眼睛,她想强迫自己入睡,却怎么都忘不掉当初第一次见到洛梓瑜的样子,也是被一群人追杀,分明是这样俊秀明朗的一个人,那个时候,却满身血污,和她一起藏在死人堆里,鲜血与污泥乱糟糟的。
如果,如果这一次,那些人卷土重来,他们是否真的可以把那些人杀掉?
或者是,会被他们杀掉?
杜沫并不认为,那些人会做出什么恩怨分明,只杀死洛梓瑜的事。而且就算他们真的这么做,自己也绝对不可能会允许。
洛梓瑜察觉了杜沫呼吸声低沉,眉头一拧,大约猜想出她心中想法。掀开被子,把那个把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都已经变得红彤彤的女人拉出来。
看着她还有几分茫然和吃惊的脸,大大的杏眼,在黑暗的夜里有几分不甚清明,樱唇红嘟嘟的。洛梓瑜没做解释,一低头,将自己的冰冷薄唇贴在了杜沫的红唇上。大约是因为脸红的缘故,她的嘴唇也是同样火热,但是软软的,像是刚出来的新鲜糕点,又香又软。
洛梓瑜猛吸一口气,发觉自己全身肌肉都僵硬了,忍不住伸出一点点舌尖,慢慢的往里头试探,柔软的带着她特有的芳香气味,像是这世间最惑人的酒。所有的自制力在那一刻崩塌,她身上的热气像是能够传导一般的,让洛梓瑜有些发软。
杜沫挣扎了两下,可两个人之间巨大的体能差异,这种浅浅的挣扎一点作用都没有,反而让洛梓瑜将自己抱得更紧了,连呼吸都难以进行。
洛梓瑜沉重呼吸的热气,也都一下子扑在她的脸上。
杜沫的脸更红了,耳朵尖快冒出火来。
刚开始的时候,这个吻只是浅浅的舐舔,洛梓瑜悄悄将舌尖挤了进去,舐舔杜沫的每一颗牙齿,最终让呼吸不畅的杜沫被迫张开,然后像个蓄势待发的猎豹,瞬间勾上杜沫温暖舌尖,与其嬉戏。
该死的,技术怎么这么好?
杜沫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湿润了,整个人魂游天外,觉得自己快要被燃烧的时候,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缠上去的时候,洛梓瑜却突然退出自己捣乱的舌头,甚至撇过头不去看她。
杜沫在失落的瞬间清醒,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动情,看他面无表情的模样,眼神微冷,这家伙,自制力这么好。
不过,在听到洛梓瑜沉重又急促的呼吸声后,就知道,洛梓瑜其实也没自己表现的那么冷清嘛。杜沫想着,不免有些微微得意起来,同时一边迟疑的想着,如果刚才,他要再进一步的话,自己或许不会拒绝。
“我……”洛梓瑜想说出去什么解释的话,耳边忽听得一声鸡啼,天都快亮了,就迅速说道:“我去把柴火搬进来,等会儿方便做饭。”
说完这话,就头也不回的,拿上衣服就往外快走,像是屋子里有什么老虎猛兽追着他似的。
杜沫轻笑,再倒头到枕头上,拉上被子,闭上眼,心中再无一丝忧虑,嘴角微勾着入睡。
再起来时,天光已大亮,父母兄长小妹,都已经吃过早饭了,不过在台里还给她温热了些。
杜沫吃着早饭,脸色不虞。
因着昨日说好了,要去给刘桥母亲看病,所以哪怕昨夜睡得晚些,也仍然不能睡到自然醒。
而杜沫脸色不好看的原因却不是因此,面无表情之下,却是深深懊恼。
她,她昨天晚上居然差点准备……
吃过早饭,杜沫便与母亲说过后,准备随着刘桥去他家,帮他母亲治病。
洛梓瑜向来跟着,两个人形影不离,旁人看习惯了,倒也没多言什么。
不过,今日杜沫起床脾气有些大,看洛梓瑜左右不顺眼。
“不用你跟着。”杜沫冷淡又任性的说道,甚至完全不解释一句。
她昨晚沉浸在害羞的情绪里还不觉得,现在一想,她一个女人都动情地不能自己,他居然半途而废了?
是不是她对他没有了吸引力?
“可是,你一个人不安全。”洛梓瑜拒绝,尤其是在昨天晚上才得知,可能存在会伤害他们的人,洛梓瑜怎么敢放心让杜沫一个人,和这个怎么看都不是好东西的男人一起走?
可今日的杜沫看起来分外任性:“你要是跟着,我就哪都不去了!”
“可……”洛梓瑜刚想反驳什么,却又在杜沫冷冷的逼视下,咽了回去,大大的杏眼,瞪起人的时候就显得更圆了。
洛梓瑜脑海里又不免想起昨夜里,杜沫那圆溜溜带着一丝迷茫,看着他的样子,像是一只猫。
洛梓瑜心里头有些愧疚,就只能点点头,让步。
杜沫脸色却一点都没有变好,冷着脸跟在刘桥身后。
她也会感觉很丢脸的好吧!昨天晚上,明明她都已经决定任由他如何了,他却直接把自己那样丢在房间里。话虽然没说出来,杜沫却觉得自己快丢脸死了,尤其是看到洛梓瑜的脸,就越发觉得怒不可遏。
虽然自己明明知道不能怪他,但是这种愤怒就是无法遏制。
洛梓瑜一直都颇为聪明,但是对于女性这种生物,向来没有谁能够理解。他完全不能够明白,杜沫为什么会突然生气?
明明昨天晚上她也没有拒绝啊。
不过,洛梓瑜虽然表面上让步,但心里还是非常关心杜沫的安危,故而等到杜沫一看不到自己的地方,就悄悄跟上。
一旁看戏的杜年瞌着瓜子,心中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