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声“妹夫”是情急之下喊出来的,现在事情已经归于平静,这声“妹夫”,杜年是怎么都不敢喊出口。
奈何心中又疑惑的紧,便将杜沫拉到了旁边,小声问道:“你与他是怎么回事?我不过离家几月,怎么就成亲了?”
想到这里杜沫脸颊一红,敷衍道:“他失忆流落到咱们村子里,我正好到了年龄便成亲了。”
说着她又连忙将话题转到了家里的事情上,一本正色道:“不过哥哥,这次回去之前你得有个心理准备,不久之前咱们已经跟老房完全的分了家,奶奶要跟这二叔,所以咱们大房是独自居住。”
说罢,杜沫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杜年的脸色,因为之前杜家父母因为气愤大儿子做的事儿,后来也很少提及。
所以杜沫穿越过来之后也只是听父母提了一嘴,再加上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在原主的记忆里面大哥是个偏执,自尊心强的可怕的少年,否则也不会因为跟父母吵了架之后,一怒之下离家出走了。
只是看他大哥久久没吭声,也没表个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家哥哥是个什么态度。
杜沫一路揣着心思回到了村子,刚一进村口便看见张婶远远的便跑了过来,喘的上气不接下去的,显然是有急事。
到了近前之后便听见张婶气喘吁吁道:“可算等到你了,沫儿你赶紧回家看看吧,你那奶奶又做妖了,躺在你家门口死活不肯挪窝,拍着大腿在门口扯着嗓子喊,说孙女打人,要诬赖你,好赔偿医药费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婶学着孟氏的样子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嚎,模样拿捏出了个十成十,杜沫忍不住笑了。
就在此时张婶一抬头,看见了个异常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俊秀男子,一个名字从脑海里跳了出来。
她先是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又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是想要看清楚杜年的相貌,最后哆嗦着声音道:“你、你可是杜家大儿子?”
不等杜年回答,张婶已经上前将他打量了一通,半是惊讶半是抱怨的说道:“你这孩子,当初怎么能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可把你爹娘担心坏了,这些日子没少受苦吧?”
张婶一通满怀关爱的抱怨数落下来,杜年还是一副不动如山的表情,垂着头一声不吭,嘴角却是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撇了撇。
杜沫正好转头,看见了大哥那副表情,又联系到之前父母提到他的时候那副捶胸顿足的样子,心中猜到了几分,许是因为张婶的数落不耐烦了。
于是立刻上前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张婶,我哥刚回来,咱们就别提以前的事儿了?对了,你刚才说我奶奶在我家门口呢?”
这话一出,张婶的注意力立刻被拉了回来,而后忙不迭的招呼着杜沫等人往家的方向走。
到了四合院门口,便看见老太太果然瘫坐在门口要死要活,一边指天怒骂杜沫不孝顺,忤逆,一边用眼刀子飞向一旁站着的杜家父母,二人统一的黑着脸,目光略带了些薄凉。
除去杜家父母,周围还聚集了许多村民们,皆是对着老太太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
老太太的战斗力却是半点没有因为周围人的指责而打折扣,反而闹腾的更凶,嚷嚷的更带劲了起来。
一口一个杜沫要逼死自己,一口一个杜沫忤逆。
围观的村民们有些是看见了昨天晚上的事儿的,有些却是不知道,看见老太太脸上的伤痕,又联系到她说的话,看向杜沫的目光自然就带上了几许深意。
杜沫冷笑一声,走到人群中央,深吸了一口气,朗声说道:“昨天晚上我奶奶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的晃荡,正好碰见了前来偷到的贼人,她倒好,直接将我们一家给卖了,等我听见动静赶出来的时候更是一把将我推到了贼人的倒下,要不是我夫君身手不凡,今日各位怕是已经见不到我了。”
听到这话众人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老太太的目光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厌恶。
又看了看杜家父母二人,亦是通红着眼眶看着杜沫和杜年兄妹俩,众人心中更加信服了几分。
杜沫便趁着这个时候趁热打铁道:“而我奶奶头上这伤便是昨天那贼人临走之前留下的,她偏赖到了我的身上,各位说,哪有这个道理?”
听到这话,孟氏眼睛一瞪,不甘示弱道:“我是你奶,你难道不该给我看病?”
说罢又要摆起架势唱戏,杜沫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心中猜想,估计二房的人也是嫌弃丢人才没跟这一起过来的。
就在老太太准备扯着嗓子开嚎的时候,杜年突然从杜沫身边窜了出来,一把抓住了老太太的后衣领子,在众人还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将她一路提溜回了老宅。
一路上不管老太太怎么挣扎,杜年皆是死死的拎着她的后衣领子,一刻没松开。
回到老宅之后更是一脚踹开了大门,毫不客气的将老太太朝着炕上一扔。
此时孟氏已经不见了刚才在大房家门口的那副随时都要当场去世的模样,而后一骨碌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叫嚣道:“你居然敢这样对我!我可是你奶奶,你给我等着!”
杜年幽幽的将目光抬起来,警告道:“你要是敢再去我家门口闹事,大不了我拿把刀子咱们同归于尽,左右我也没成家没立业。”
老太太被杜年这话吓了一跳,刚才那股上蹿下跳的气势减弱了几分,杜年见状这才满意,冷着脸瞪了孟氏一眼,这才走向了大门口。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还特地用力的将门给踹上了,吓得里屋的孟氏又是一哆嗦,这才晃荡着离开了老房的院子。
杜年走了之后孟氏更是久久没能回过神,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被气得麻木了,坐在炕上一声不吭,不断的咬着牙,最后更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