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清文就有些难掩内心的兴奋。
被杜沫三言两语打发回家后,他便开始着手寻找能工巧匠。
他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平日里流里流气的,看起来很不正经,可替杜沫办事,他是认真的。
手下的人,已经尽数被他派遣出去,用尽各种手段和关系去打听寻找,只要有手艺厉害的,都会被他的人带回来,送到杜沫那里去。
李清文的一系列动作不可谓不大,这下全县的人都知道县长大人的公子在大肆寻找能工巧匠,为的,据说还是一个已经嫁为人妇的女人。
而杜沫村里的人,也都无人不晓,私下里纷纷议论猜测她到底要做什么。
终于。
在杜沫几乎觉得她的想法在这个时代无法实现的时候,一个年纪颇大的老木匠却表示,他可以试试。
杜沫当即震惊了,她抬眸打量着老木匠。
他面色红润,身形也只是微微佝偻,浑浊的瞳孔里闪烁着智慧的精光,看的出来这个老人如今依旧老当益壮。
让杜沫心生好感的是,他身上的衣物虽然很旧,却干净整洁,可以看出老人家是个很讲究的人,而且他身上还有一股难以忽视的木质气息。
可以想见,这个老人家怕是和各种各样的木头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了,管中窥豹,也能看出他手艺应该不错。
不过,即便如此,杜沫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问道:“老人家,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老人家不答反倒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当初我年轻时曾去四方游历过,就见过这种东西,可惜那等东西也不是我能买的起的,没办法好好研究也是一大遗憾……”
说着,他粗粝的大手摸了摸自己的花白胡子,似乎陷入了回忆。
杜沫并没有打断他的意思,就呆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良久。
老人家终于从回忆里回过神来,“这个图纸,可以借我研究两天吗,我或许可以做的出来。”
“当然可以。”杜沫毫不犹豫地说道,反正这个图纸她也可以重新画出来,借他研究研究又何妨?
“那太好了,谢谢,谢谢你啊小姑娘。”老人家听言,高兴的连连道谢。
一把年纪的人了,可此时,他一手拿着图纸,一手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当即开始研究起来,活像个得到了心爱的玩具的小孩子。
他是一边研究图纸,一边走出杜沫的家门的,差点没被门槛绊倒了。
这让杜沫有些担心,连连嘱咐道:“老人家您当心着脚下的路啊,可别摔……”
一个“摔”字还没完全说出口,就见他身形一点踉跄,就这么在她的视线中摔倒在地。
“嘭!”的一声摔的还挺响,听着都觉得疼。
老人家也是闷哼了一声,不过第一反应是赶紧看了看手中的图纸有没有事。
杜沫当即愣住了,好在很快反应过来,赶忙跑过去搀扶。
“没事没事。”老木匠连连摆手,目光依旧不离手中的图纸,俨然已经痴迷了。
面对他的一系列反应,杜沫也是无语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老人家……
这日。
杜沫正在帮焦氏一起做饭,就听一道略微熟悉的苍老声音由远及近地响起,“哈哈哈哈,我做出来了,我终于做出来了!”
那激动的声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疯子发出来的。
杜沫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当下也是心中一动,难不成是那个老木匠,他当真做出来了?
这才过去了不到三天啊!
杜沫刚刚打开门,就被眼前的老木匠吓了一跳。
此时的老木匠简直就和之前判若两人,整个人蓬头垢面,衣服也脏兮兮的,浑身都是木屑灰尘。
不敢想象,他这两天都经历了什么。
只不过,在杜沫将目光移动到他手上崭新的两样物件上时,当即一亮。
这是,斗笠和太阳伞,竟然真的做出来了!
斗笠是用竹子编出来的,而太阳伞除了竹子外,还用到了木头,是一种材质极为轻的木,老木匠竟然用木头做了个精细的小机关,可以让伞收缩自如。
这让杜沫都不免心生佩服。
虽然有些地方有待改进,不过,斗笠和太阳伞的雏形都出来了,改进什么的,还难么?
杜沫当下也激动起来,拉着老人家一起研究着图纸,并且开始提供一些改善的思路。
一老一少,瞬间都痴迷其中,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就连李清文过来找她,也郁闷地发现,自己完全插不进去话,只能憋屈地离开了。
就在两人的努力之下,终于,斗笠和太阳伞的成品诞生了。
杜沫请了许多手艺不错的木匠,让老木匠教授一些制作细节,很快,第一批斗笠和太阳伞便制造出来。
而这两样稀罕物件儿刚刚拿出去贩卖,便被抢购一空。
焦氏和杜长江知道后,更是以杜沫为荣,去田里干活就美滋滋地用着斗笠,出门办事儿,手上也多出了一把遮阳伞,太阳再毒也不怕。
每每这个时候,身为杜沫的爹娘,一股自豪感便油然而生。
……
此时。
李清文正在书房里把玩着斗笠和太阳伞,心里也是愈发对杜沫感兴趣了。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就是那么的有想法,那么的厉害。
也不知道,杜沫这次会怎么谢他呢?
正想的入神,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哥,小沫的斗笠和太阳伞真的挺不错……”
李清欢还没说完,就看到李清文面前摆放着的物件,当下话音截然而止。
“你也买了啊?”
李清文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一抹得意,“哼,你之前不是还怕我给小沫沫添麻烦么,怎么样,现在没话说了吧?”
“哥,小沫都已经嫁为人妇了,我警告你就别缠着人家,破坏他们夫妻感情。”李清欢当下俏脸一肃,冷哼了一声说道。
李清文却一脸淡然地反问道:“你不是巴不得我这样么?”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清欢脸色一沉,有种心思被看透的感觉。
“我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的啊。”李清文说着,顿了顿,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李清欢,笑的恶劣,“难道,你对洛梓瑜不感兴趣?”
李清欢美目一瞪,又羞又怒,“你,你胡说什么!”
不可能的,她,她怎么会对小沫的男人感兴趣?
可心里,为什么有种被说中的感觉……
错觉,一定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