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算是彻底被砸了个粉碎,洛梓瑜此时此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牵着他走。
他解开了中衣一边的系带,衣服半敞,又在杜沫身上摸索。
在酒楼他刻意压制着药性,才没有真中李清文的计。现在回了家,一旦稍稍放松下来,身体免不了被药性占据。
况且,眼前还是他心悦之人。
杜沫照常握着他的手腕,不让他有下一步动作。但这一次洛梓瑜手劲大的出奇,几乎要将她从床上掀下去。
她翻身下了床,躲开了洛梓瑜伸过来的手,恨不得自己有“葵花点穴手”能将他定在原地。洛梓瑜早已经把自己上衣褪下了,结实的上身暴露在了杜沫眼里。
他身上有些陈年旧伤,也有新伤痕迹,看起来不但不影响美观,反倒是更加有男子魅力,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杜沫的脸还是从耳朵红到了脖子,火辣辣的发烧。
她之前从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只能确定他被人下的药是春药。以前听人说过,若是被下了春药不能及时解决会大伤身体。虽然不知李清文给他下的药是否有同样的副作用,杜沫还是暗暗捏了一把汗。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赌一把了。”杜沫心里想着,再一次熟练地打开了淘宝。
她搜索能解春药的灵药,却没想到真让她找到了一家店铺,名叫《悬壶济世堂》的。那家店铺专门卖传统药方,若要连药一同买,则要加钱。
眼下买了药方再去抓药恐怕来不及了,杜沫一咬牙,买了说是能解各种春药药性的药浴方子。不过片刻,一包带着淡淡药香的药包便出现在面前。
杜沫不敢懈怠,踏出门把门关得严严实实,这才去厨房烧水。烧热了水,又要把水提回屋子倒在浴桶中。一二来去,早已大汗淋漓。
把药倒在滚烫的水中浸泡,杜沫赶忙站在洛梓瑜身旁挡着他,生怕这连走路都走不稳的人摔进去烫掉一层皮。
洛梓瑜趴在她背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自己反而险些站不稳。
他虽然看起来瘦,但并不轻。饶是这样,他却依然不安分,手从杜沫上衣伸进去在她柔嫩的肌肤上狠狠捏了一把。
孟浪至极,简直不同以往。
杜沫回头瞪了一眼他,只可惜此时此刻的洛梓瑜并不能意会她的心情,反而得寸进尺地俯下身在她脖子上蹭了蹭:“娘子~”
软语吴侬,有些撒娇的意思。
这样的洛梓瑜,真的有些让杜沫措不及防,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杜沫从他怀里溜出来,给浴桶里添上了冷水。
没有她拦着,洛梓瑜早把衣服都脱了下来,全身上下只剩下了亵裤。杜沫别过脸不忍直视他,废了好大力气把浴桶挪到了他身边。
洛梓瑜就站在浴桶边上,一动不动。
“进去。”杜沫命令。
他充耳不闻,绕过浴桶,找寻杜沫的身影。
杜沫躲开他袭击,在浴桶另一边一把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腕,往前一拉,洛梓瑜整个人便摔进了浴桶。水花溅起,泼了她一身。
这药果真有奇效,不过片刻时间,洛梓瑜竟安分了下来。他躺在浴桶中,墨发湿漉漉的,发梢还在滴水。
桶中徐徐升起的雾气朦胧,他整个人仿佛也跟着朦胧了起来。
闹腾完了的某人竟就这样在浴桶中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杜沫只得费力把人从桶中捞出来,闭上眼摸索着擦干他身上的水,把他扔到床上披上被子才了事。
洛梓瑜占据了大半张床,杜沫只得委身挤在床边,心里把李清文咒骂无数遍。但稍稍侧目,就能看到身旁人熟睡的侧颜,心里竟生出了说不出的满足。
他这一次中了药,又是当着李清欢的面,回府之后肯定会受到重罚。
果然——
李清文有好些时日都没有再来骚扰他们,一口气解决了两个麻烦的人,杜沫心里说不出的爽快。
太阳也依然日日高照,即便暑气已经退散了一多半,天依然不肯赏脸下点小雨。
这天却除外,早上东边还有阳光,到临近中午太阳却隐在了云后,天色转眼阴沉下来。
杜沫坐在铺子旁,难得想起来李清文,开口询问身旁卖珠花的大娘:“大娘,最近怎么没见到李家公子?”
那大娘忽然大笑了起来,肥胖的身躯险些摔下凳子。
“嗨,你是不知道,那李清文不知道在人家客栈犯了什么事,被她那妹妹差人硬生生拖了回去。许是在他家老爷面前告了他一状,我听人说呀,被县太爷好一顿收拾。”
杜沫嘴角勾起了一抹若隐若现的笑,“那您可知道,是怎么个收拾法?”
“具体的我不知道,反正那李老爷是动用了家法。”大娘说着,抬起头努力回想起来,“反正打他几十板子是少不了,恐怕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别想下来床了,你没见他在集市上晃悠也正常。”
后面大娘说什么,杜沫没有再听进去了。她抬头看着晴朗的天,心里越发想要拓展业务。但镇上铺子与田地不同,只怕要盘下铺子并不容易,不知不觉又想起了那一日来砸场子的孙老板。
说曹操曹操到,她一抬头,竟见孙老板就站在自己的铺子前。
比起上次,孙老板整个人憔悴了许多。虽然依然戴着他的瓜帽,但能看到露出来斑驳的白发。孙老板低眉顺眼站在一边,眼眶周围染上了很重的黑眼圈。
杜沫弯眸,戏谑地说道:“孙老板,我这可没什么东西再给您砸了。”
孙老板突然神色突然惶恐起来,赶忙摆手:“不,不是的……我这次,这次是来跟您商量上次没谈成的事……”
洛梓瑜知道杜沫想要盘铺子的心思,站起身,把凳子让给孙老板坐。
但孙老板却没有动,手指绞着已经洗地有些发白的衣裳。良久,才极不情愿地启齿:“杜姑娘,你也知道,今年几乎没下过雨,我这做雨伞生意的,也是靠天吃饭。好几个月了我这伞一把都没卖出去,这要我们怎么活啊!”
他能把话完整地说完已是不容易,整个人都在哆嗦着,把极大的悲伤压了下去。
单单是卖不出伞,并不足以让一个人在几个月里憔悴这么多,上次这位孙老板可还是横得不行。
可见是有些家底的。
“缺钱了?”杜沫也站起身,不动声色说道:“您打算要多少钱,把铺子转给我们呢?”
孙老板一件有戏,险些扑过来抓住杜沫衣裳。他抿了抿唇,颤巍巍伸出三根手指:“三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