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你说谁是小偷?”
张婶看到孟氏的时候一瞬间是蒙了的,她心想,孟氏好端端的来自己儿子家偷什么?
可是转念想到了杜家那些说不清的糊涂官司,瞬间反应了过来。
八成是因为老太太没有被杜沫请过来帮忙,又想来吃东西,便想了个笨办法。
此时杜沫刚刚将杜父和洛梓瑜送上山打猎回来,这次家里来帮忙的人多,总不好让人家全吃素的,于是杜父便主动叫上了洛梓瑜准备去打些野味加餐,没想到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孟氏的声音。
于是冷笑一声,不慌不忙的走了进去,抱着胳膊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奶奶,您这大早上的来我们家干嘛?”
见到杜沫回来了,孟氏有些心虚,而后很快又反应了过来,一边遮掩自己鼓鼓囊囊的怀里一边振振有词道:“来我儿子家还要提前跟你通报不成,再说你们家起房子,怎么不叫我过来吃饭,真是个孽子!”
说着老太太还捶胸顿足起来,不料这一顿表演将她刚才好不容易藏好的那些肉包子都暴露了出来。
杜沫一看便将事情的经过猜到了大半,脸上的笑容愈发冷凝,抬眼问道:‘奶奶莫不是忘了,咱们已经分家了不成?”
孟氏闻言眼睛一瞪便准备撒泼,此时张婶见状不好立刻走上前来,凑近了对杜沫说道:“沫儿,别跟老太太一般计较,反正这里还有剩饭,给她吃点算了,不然到时候闹起来大家在这看到不好。”
杜沫被张婶这么一提醒也想了起来,碍于杜父杜母,便皮笑肉不笑道:“奶奶吃吧,应该的。”
听到这话,孟氏就跟打了胜仗似的,毫不客气的又转身拿了几个热腾腾的大包子,得意洋洋的出了杜家大门。
带老太太走出好远张婶这才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口中嘀咕道:“真没见过这种人,那又这么偏心的。”
此时倒是杜沫率先想过来了,笑着对张婶说道:“婶子别跟我奶奶一般计较,我从小到大就这样过来的,咱们来准备午饭吧。”
张婶点了点头,俩人去找到了杜母准备午饭。
再说孟氏这边,她捂着五六个大包子来到了二房,杜雨看到了,吞了吞口水,不料老太太挥了挥手,跟赶只苍蝇似的将她挥开了,口中不耐烦道:“去去去,你也配吃这大肉包子,快去把冬冬喊回来。”
听到这话杜雨眼睛一红,但碍于孝道还是按照孟氏说的,转身将还在跟别人打架的杜冬儿喊了回来。
杜冬儿看见肉包子眼睛都发亮了,不管不顾的上前用那脏手将所有肉包子抓了一边,这个啃一口那个啃一口,顷刻间所有肉包子都被糟蹋的不像样子,杜雨在一旁看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偏偏孟氏只是在一旁一脸慈爱的摸着小孙子的脑袋让他吃,吃完了自己又将那些剩下的包子齐齐吞进了肚子。
祖孙二人吃的肚子溜圆,一转眼到了中午的功夫,肚子里的还是没消化完,孟氏却尝到了甜头,知道现在大房人多,就算自己大摇大摆的过去他们都不敢说什么。
于是立刻拍了拍杜冬儿的脑袋,将他带到了杜家大房。
此时杜沫正跟张婶和杜母一起辛辛苦苦的将翁婿两个打回来的野味清洗干净了。
一共打回来两只野兔三只野鸡,杀洗干净之后杜沫便做了个辣炒兔肉和红烧野鸡肉,两个锅一起煮,肉香飘了十里地,干活儿的人也快回来了。
于是趁着肉还在炖的功夫便喊了张婶和杜母去摆桌,没想到就走开了这一会的功夫,收拾完桌子回来之后便看到孟氏和杜冬儿俩人,一大一小的站在两口锅前面,连筷子都没拿,顾不上烫,直接用手捏着在吃肉。
两口满满的锅已经被吃了一大半了,更恶心的是杜冬儿一边吃,口水还一边往下掉,也不知道是不是偷吃了什么野果,他流下来的口水都黄黄的,尽数流进了锅里,肉都没法吃了。
而孟氏那边更是过分,一大锅的野鸡肉此时被她的都只剩鸡脚鸡头之类的杂碎。
张婶和杜母见杜沫站在原地不动,走过来一看全都惊呆了,一时之间也忘了出声。
此时做活儿的工人们陆续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这景象,他们做活儿的时候就闻到了从杜家飘来的香味,一早就在咽口水,没想到回来一看居然已经被人吃了,何尝不气?
有那脾气暴躁的便不满道:“我说杜家老太太,你这也太过分了,一件事儿没干也就算了,还带着孙子将我们的肉都吃了,让我们吃什么呢?”
孟氏被这话吓了一跳,吃的嘴边都是油的抬起头来,听见这话立刻恬不知耻的答道:“我管你们吃什么!我来自己儿子家吃饭还不行吗!”
杜沫听见这话都快气笑了,便看见那工人气急了想要理论,被孟氏一句话给噎了回去。
“再说,我们俩能吃多少,就是他们抠门,舍不得准备多少肉,一沾筷子就没了!”
那工人听到这话也觉得有理,一时之间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杜沫,杜沫心中愤怒不已,脸上却还是做出了一派淡定的神色。
此时后面陆续回来的人听见老太太说的这话,立刻拆台的指了指她和杜冬儿身边的骨头。
“你们二人吃的骨头都快堆成山了,还说不多!”
老太太被这么多人看着终于砸吧出了几分羞恼的滋味,于是将筷子往那锅里一扔,撒泼道:“我不活了老天爷,到儿子家吃点东西都要受他们的颜色,这让老婆子怎么活啊!”
眼看着场面渐渐的开始乱了,几乎要吵起来,杜沫这才站了出来,一个眼神都没给老太太,对着工人们说道:“大家稍安勿躁,午饭还请大家再等一会,我一定会解决的,今日实在对不住。”
因为杜沫平时对大家不错,而且这次待遇也好,工人们都冷静了下来,忍着饥饿回到了做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