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莲做起事来的确是很能干的,她一个女人家个子不算高,力气不大,但是胜在做事灵巧,速度很快。没有说偷奸耍滑的,就是实打实的认真做事,嘴巴甜做事又好,就是抠门些,人缘处得也好。
可是她介绍过来的孙家小叔子,就比较一言难尽了,屠夫家孩子大约是基因好,长得都挺高高胖胖的,孙小叔子干活少些,没有他哥哥那么健壮,整个人就显得要胖一些。平时和杜小莲一起做事,被嫂子盯着,倒也勤勤恳恳,费些力气。可是一错眼,杜小莲一眼没瞧见,他就放下手里活,坐到田埂树下吹牛休息。
这人不爱干活也就罢了,好歹有一把子力气,干起重活来倒是能够一个顶俩,也就不算太亏。偏偏一双眼睛还不老实,眼睛不大,贼咕噜得转动,一趁人不注意就盯着杜沫瞧。
心底的龌龊心思完全写在那张油腻腻的大胖脸上了。
杜小莲也瞧见了,可是,小叔子毕竟是小叔子,他要是不承认,自个还真没什么法子,就只能多盯着他。
她没法子,洛梓瑜却不打算忍让些什么,当着他的面,直接一脚踢到一根小腿粗的树,树木扎根深,要直接将一棵树踢倒可不是容易事。要不怎么说鲁智深最出名的事,就是倒拔杨柳来着。
孙家小叔子瞧见这个画面,终究心中畏惧,收敛了一两分。
可洛梓瑜还是过于恶心,一想到杜沫这样的好姑娘居然会被如此卑鄙无耻心中龌龊之人有过龌龊想法,便觉得恨不得将这人,碎尸万段。
但终究还是顾念着,压抑住自己的想法,怕自己又会病发,那么杜沫为自己所做的努力,可不就是白费了。
洛梓瑜便寻了个借口,让杜父来负责种植油沙豆的事情,他则完全不让杜沫去见到孙家那恶心的小叔子,反正他不动声色的也有的是法子。
杜沫没察觉到别人对自己的恶心想法,只是察觉到洛梓瑜最近性子有些火气大。
要说洛梓瑜这人,向来都是一个冷面罗刹一般,面无表情的,想要分辨出他是什么情绪,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杜沫心中挂念着他,又相处这么久了,多多少少还是能够分辨些,他虽然还是一贯的不爱说话,面无表情冷若冰山,但看起不顺眼的事儿,眉眼间就会加重许些厉气。
怕他病发,杜沫主动提议:“我最近倒是瞧见山上有不少猎物,近来无事,不如我们去打猎吧?冬天的时候也好给你做件大毛衣裳保暖。”
他的病情无常让人易发火,先前两个阶段的治疗已经改善不少,兴许是第三阶段的治疗拖得太久,现在又有复发的现象。
但是情绪并不是不可以释放和缓解的,与其不断的压制,无法宣泄,倒不如用打猎的方式放松一下。
洛梓瑜面对杜沫向来是好脾气,现在也只以为是杜沫在家里闷得太久了,想出去散散心玩,伸手将杜沫梳得整洁的头发摸乱:“好,只是山上危险,你不能离我太远。”
杜沫一把抱住他的袖子,拿脸在上面蹭了蹭:“这是自然,我小命可重要啦。”
洛梓瑜闷声笑笑,看着她的有好几根头发都不服管教的翘起来,越发觉得可爱。
两人各有心思,但对于上山打猎这件事都是抱有期待的,杜沫一个女子,平日里倒还好,真真上山下山的打猎,一下子就显出了体能的巨大差别。
打猎这件事基本上就靠洛梓瑜一人,她只要能跟得上洛梓瑜的步伐就算不错了,每每得气喘吁吁,偏偏又不服输,每到这时候洛梓瑜就只好主动提出休息。
杜沫体能不行,在打猎这方面没什么天赋,但是走的慢些,看东西反倒能看得全面些,有好几次都发现了山上野生的珍贵草药。在一棵大松树后面,杜沫甚至发现了一个纯野生的巴掌大小的灵芝,祥云一般的纹路好看极了。
有了这次发现,杜沫就下意识的往那些草丛里去看,一留神,还真就给她发现了不少好东西。在一棵枯树上头,爬满了藤萝,谁能想到这藤萝底下竟然是一大片的野生茯苓。杜沫把这些茯苓全部收了去,拿到系统淘宝上去卖,因为是纯野生的多年生茯苓,在现代来说基本上是寻不见了,所以价格竟然是出乎意料的高。
比杜沫在现代看到的茯苓价格要高了六七倍。
一想到中医理论里头的“天下无不是药的草”,就不禁扼腕,自己当初学的怎么就不是中医?要不然,也不至于只认识这么几种常见药物。
杜沫不是那种自哀自怨的人,既然觉得自己有所欠缺,她也不打算抱怨什么,而是直接跑去找本地相当有名的梁大夫学习一下中医。
梁记的名声也不是白得来的,梁大夫是个顶出名的中医圣手,人又谦逊和善,对杜沫又十分之欣赏,是个再好不过的师父。
她虽然会用西药治病,但西医治疗的许多方法在这个时代并不适合拿出来使用,而且西医治疗很多情况下需要配合大量的高级仪器,那种动辄几百万的东西,杜沫可是从来没有过想法。
所以学习本土中医疗法,对杜沫是更为不错的选择。
当然至于学习好的中医,能够认识更多的中草药,拿到淘宝上去卖,这种只能算是附加的价值。
杜沫对中医本来就颇感兴趣,而且又有着认识更多中草药的巨大利润诱惑,学的就越发勤奋了。同时她脑子里本来就有着十几年的学习经验,跟梁大夫学习起来,并不是很吃力,却进步飞速。
梁大夫都忍不住叹道:“你若真是个男子,只怕当时医神,便是你了。”
女子心中顾家,终究不能如同男子一般心无旁骛的去学习和研究医学。
杜沫并没有否认这一点,她心中的确是挂念着太多的事,不能够真的像那些神医一般的一心一意,为医学奉献燃烧自己。
“杜沫?你怎么在这儿?怎么又穿这个男装?是不是又打算骗谁呀?”李清文过来抓药,看见杜沫又是一副男装打扮,眉头打架,脸色不好看。
“我在这边跟梁大夫学习。”这个时代多少还是约束过多,尤其是对于女子,抛头露面的活计,作为男装还是更为方便一些。
“哼,我跟你说,你上次骗我的事可没这么容易算了,请客!你一定要给我请客赔礼道歉。从来就没有你这样当朋友的人,一点都不真诚。”李清文可还记着上次自己被骗的事,如今想起来还是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