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戒指，这么好的宝贝怎么能不善用。
“我倒要看看，你这次玩的是什么把戏。”清月关了屋门回到里间，戒指上白光闪动，曲颌的身影出现在清月面前。
“我就知道你没胆子来找我。”曲颌像是发现了清月的目光一般，通过戒指的联系望向清月。
没有声音传过来，但清月通过口型和表情，看得出曲颌的气焰很是嚣张。
“你若是不敢来辽东找我，那我去找你如何？不过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对那些凡人出手。”曲颌一挥手，戒指就变回了之前的样子。
清月恨得牙根痒痒，从前在魔族时，曲颌就算对她有诸多不满，在她面前也是大气都不敢出的。激她？但清月偏偏就吃了这一套。
“墨云，备好马车，送我到淮渠码头去。”
墨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嗓子道：“囡囡刚睡熟，别吵醒了。”
清月平复了一下心情，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墨云轻轻替囡囡掖好被子，拉着清月到屋外。“你真的决定好了？曲歆不是说，那伙人来自魔族，单凭荣王府训练出的那些将士如何对付得了？”
清月本来也没以为只靠凡间的将士就对付得了曲颌，只对墨云道：“你先替我备好马车，此事不能跟任何人说起，若是有人问我的去向，你就找些理由替我隐瞒着。”
墨云蹙眉沉思良久才应道：“你若是执意要去，我便陪你一道。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让人心生畏惧的神魔，到底有几分本事。”
“你不是早就见识过了，在宝儿面前你可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我保证绝对会安全回来还不行吗？”
清月倒不是在安慰墨云，此去辽东也不是一时冲动。清月是经过了一番盘算的，曲颌如今知道她找回了之前的记忆，绝对不敢对她如何。若是曲颌对她下手，她魂归往生司之后，魔族便永无宁日了。
清月相信曲颌拎得清这一点，所以根本不担心此行会有什么危险。
“就你那两下子，连一伙山贼都对付不了，你说这些让我如何相信？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去辽东。”墨云心急之下，声音提高了几分，死死地抓住清月的手不放。
“莫说古兄弟不同意，我天界一样不会同意。”一个男子凭空出现在两人面前，搭眼一瞧倒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
清月对这声音是熟悉的，心里安定了不少。“二哥，许久不见了，我不在天界这几日你可去我寝宫偷银子了？”
看张燕昭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清月心里就知道了答案。不过清月此时顾不上计较这些：“天君此次派你来，是让你劝我别和曲颌交恶，还是让你来帮我的？”
张燕昭正色道：“自魔族脱离了天界之后，便是这三界中为人不容的地界，就如同当年的饕餮一族……”张燕昭顿了顿，见清月没什么异常的反应，才继续道：“魔族是注定要覆灭的，只是天君一直没找到什么好借口。如今魔族举兵侵犯凡间，正好给了天君这么一个说法。”
“那边好，刚才那声二哥我就不收回了。”得到天君的支持，清月心里轻松了许多，还有心思开玩笑。
张燕昭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元宝，往天上一抛又稳稳接住：“天君害怕你放不下当年的嫌隙，让我把你的法器带来哄你开心呢。眼下看来倒是用不着了，那这东西就借二哥再用上几日。”
张燕昭只觉一道淡青色的身影从眼前闪过，金元宝已经被清月稳稳地抓在手中，他万年的修为硬是没看清楚清月的动作。
“旁的法器你随便用，除了这个不行。”清月把金元宝法器捧在掌心，还用脸去蹭。看得墨云一阵羡慕，清月对他都没这般亲近过。
张燕昭有些好笑，不知是不是因为托生成了女子的缘故，有那么一瞬间让他觉得他这财迷的三弟竟有些可爱。
“好了，不说笑了。天君让我来之前吩咐过，这次由你担任主帅，我带领天界将士鼎立协助你。只要你做好了准备，天界将士马上就会来凡间。”
“过几日再动身不迟，先让我跟我这多年不见的法器亲近一会儿，你们别来打扰我。”清月说罢，丢下墨云和张燕昭一人进了屋子。
待得清月和张燕昭商量完，墨云亲自给张燕昭安排了住处，要多妥帖就有多妥帖。自从听到清月刚才那声二哥，墨云就变得异常紧张，要说追根溯源的话，面前这位二哥才是清月的正统娘家人。
“古兄弟不必这边客气，我们天界人向来不看重这些。”张燕昭看墨云忙左忙右的，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
墨云连铺床这样的小事都亲力亲为，和张燕昭说话时手上也不停：“不碍事不碍事，毕竟是月儿的二哥，哪能怠慢了。”
张燕昭听墨云这般称呼清月，没来由地有些尴尬，嘴角的笑容看上去甚是怪异。“你们感情倒是好……”
“那是。”墨云得意地一拍胸脯道：“普天之下，就数我和月儿的感情最好。”墨云说话时，心里还想着：曲歆，这次我可是先你一步，和月儿的娘家人攀上了关系。
从张燕昭这里出来，墨云有些不放心清月。倒不是怕清月没打消一人去辽东找曲颌的心思，而是因为那法器的用处。从前清月是个男子的事情，墨云如今也知道了，一直不知清月变回了男子后，他该如何应对，只能祈祷这一天晚些到来。清月这般在意这法器，莫不是这法器的用途……
墨云一推门，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朝自己挤压过来。忙侧身一避，就看到装满了一间屋子的金元宝没了屋门的束缚洒落满地。
墨云在及腰的金元宝中费力前行，好不容易才从元宝堆里捞出清月。见清月还是这副模样，墨云才松了口气。
“墨云……一时间没忍住，变得有些多了，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出去。”清月扁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墨云无奈地摇摇头，怪不得这法器让清月如此看重，原来是这般用途。
几日之后，清月和张燕昭率领天界将士到了九洲与辽东的交界处。有张燕昭带着，眨眼间就从王府到了军营中。许久不曾进过军营，让清月有些蠢蠢欲动，一副要大展身手的架势。
但大展身手之前……“你们能不能别吵了！”清月对旁边的墨云和曲歆呵斥道。
这两人也是，都有天君举兵相助了，还非得要跟着。曲歆跟着就罢了，墨云来能起到什么作用，别到两军交战的时候还得让人分心照顾他。
曲歆明显有些不服气地说道：“这次明明是古墨云的错，我让他留在王府照顾宝儿和囡囡，他还不听。非要厚着脸皮跟来，还信誓旦旦地说能帮上忙。月儿你说，他一个凡人能帮上什么忙，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墨云本来都想偃旗息鼓了，听曲歆不依不饶的话，又扯着脖子和曲歆争论起来：“我没用？小爷的师父能一棍子把你敲进地里扣都扣不出来。名师出高徒的道理没听过吗？小爷要是认真起来，绝对不会比你差。”
曲歆嗤鼻道：“说的倒是好厉害，古墨云我明白的告诉你，就算你师父来了我也不怕。你要是真有那两下子，拿着你那根被扣干净了金箍的秃棍子出来，你我比试比试。”
“比就比，小爷怕你不成？”墨云自知不是曲歆的对手，但在清月面前就是硬着头皮不承认。
“都给我闭嘴！这里是军营，要吵架你们出去吵。”
清月叫进来几个天界将士，把两人丢了出去。这两年就是对他们太好了，竟敢拿她的话当耳边风。
张燕昭摇头笑道：“这万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曲歆长公主有这么好的脾气。若是换做以前，你这夫君……”张燕昭见清月脸色不善，慌忙改口：“古兄弟怕是早就到往生司报道了。”
清月烦躁地摆了摆手：“眼下都要和曲颌交战了，你竟还有心思说这些？”
张燕昭挑眉道：“听老一辈的仙家说，你从前可是领着魔族将士，直接攻入天族腹地的，如今一个曲颌倒是把你吓住了。”
清月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声音都提高了几分：“瞎说什么，我会怕曲颌？若我现在不是凡人，就那些个臭鱼烂虾，我一人就解决个干净，还用得着你来帮忙。”
“是是是，你最厉害，这天上地下都没人是你的对手。你也不是紧张，只是有些焦虑罢了。”张燕昭捂嘴偷笑道。
清月瞪眼挥了挥拳头以示威胁，只是这威胁在张燕昭看来实在不够力度，甚至还有些撒娇的意味。
“虽然这是天君对你的惩罚，我这么说很不厚道，但我现在真希望这百年过的慢些。你如今这样可爱多了，有你这么个妹妹可不是坏事。”
张燕昭没忍住在清月头上揉了揉，还不等清月发作，墨云和曲歆已然化敌为友，从帐外探头进来，用吃人般地目光瞪视张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