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浑浑噩噩地在家待了一天,什么也不想做,晚饭也没有吃,似乎她已经习惯了每天回到家有罗旭的陪伴,如今这样孤身一人,她变得好不习惯、无所适从。她给他打电话,提示对方暂时无法接通,这一次她真有点无所适从了。
手机突然响起来,陌生号码,她以为那是罗旭打来的,兴奋得不得了。
“喂,是罗旭吗?”
“安然,你快来酒吧,出事了,出事了。”打电话的是东姐酒吧的领班小陈。
“出什么事了?东姐呢?”
“东姐开着车出去了,手机关机,我们联系不上她。”
“好,我马上过来。”
安然急匆匆地赶到酒吧,一进门直接傻了眼,只见酒吧所有的东西都被砸了个稀巴烂,满地的红酒混着碎玻璃,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血流成河了呢。服务员们一见到她进来,都纷纷过来跟她诉苦。
“谁砸的?有没有人受伤?”安然先关心大家的受伤情况。
“有两个受了点轻伤,已经消毒包扎了,其他人都没事。”一个服务员说。
“那就好。报警了吗?”
“没有。”
“为什么不报警呢?”
“报了也没用,砸酒吧的不是别人,是,是东姐的老公。”
“她老公?他为什么要砸酒吧啊?你把监控硬盘收好,这是证据。”
“小陈呢?”安然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他。
“他去追东姐了。东姐拿着铁棍气冲冲地追了出去,小陈也追了出去,也不知道他们现在什么情况了?”一个店员告诉她。
“什么情况啊,这是?”安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明白好好的两口子怎么闹到了砸店的地步。她对大家说:“你们把店里简单收拾收拾然后就各自回家吧,等我们找到东姐再做打算。我去找他们,有什么事大家随时给我打电话。”
夜已深,繁华的都市里却依旧灯光通明,黑漆漆的天空中有意无意地摆着几颗星星,灰灰的也不透亮,好像害冷似的把自己缩成一团,藏在厚厚的云层里。安然把车开得极快,无心欣赏这冬日的夜色。她联系上小陈,开车载着他一起找东姐。小陈开着手机导航把他认为东姐可能去的地方依次找出来:公司去过了,别墅去过了,东姐的家也去过了,可是,毫无所获。
“到底去了哪里?”安然问道,“你知不知道她老公电话?”
“我怎么会有她老公电话呢?都怪我,这几天东姐一直心神不定的,我早该想到她出事了,她拿着铁棍出去的时候我就该死活拉住她,就不该让她去。”
“别说这些废话,想想她还能去哪?”
等红灯的时候,有两个小青年开着保时捷一个急刹顶在了安然汽车的后屁股上。安然本来就烦乱,这一下火更大了。她从座位底下拿出电棍来气冲冲地下了车,指着开保时捷的两个小青年骂道:“开车不长眼吗?这么宽的马路你非往我车上顶。”小陈担心安然吃亏也急匆匆下车用身体挡在她前面。
“大姐,是你开车太猛,好吧?你别我两三回了,我都没和你计较,自己没点儿数啊?”其中一个青年操着一口东北腔说,“再说了不就是后保险杠掉下来了吗,多大点儿事啊,你说个数,我赔你就是了。”
安然看着他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瞬间就没了脾气,何况还没找到东姐,所以她不愿再和他们浪费时间,她拍拍小陈的肩膀说:“走。”留下两个小青年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
车子一路狂奔,小陈没想到安然的车技那么好,尽管如此他还是紧张的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车顶前扶手,一只手摸索着检查安全带有没有扣好。又一处红灯下,那两个小青年追了过来,摇下车窗对安然喊话:“大姐,你这车技不错啊,挺有赛车手的感觉,弄得我都手痒痒了,现在路上没什么人,我们赛一局如何?你若赢了,保险杠我负责帮你修好,另外我再给你两万。”安然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在红灯变绿的一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驰而去。她的这一举动竟让那两个小青年莫名地兴奋了起来,像狗皮膏药一样穷追不舍。
“神经病,钱多了烧的。”小陈一边浑身哆嗦着一边通过后视镜骂着,“安然,我们,我们可没必要跟两个小鬼斗气啊,我们不和这两个神经病赛车啊!赛车?”他恍然大悟似地看向安然,“还有个地方,或许东姐在那!安然,往东郊方向走,走高速。”
“她去那里干什么?”
“有一次东姐喝醉了给她老公打电话,我隐隐约约听到说什么东郊赛车场,后来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在网上刷到过那个地方,好像是一座废旧工厂,被人租了下来,改造成了赛车场。我想,很有可能是东姐的老公租的。”
“好,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