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负荆请罪
两人走进顾庭办公室时,他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文件,面色不快。
“顾总,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工作了。”
主管朝着顾庭点头哈腰,林乔站在他身后,抱着盒子,低着头,面无表情。
“找我什么事?”
“是林乔。”主管朝着身后伸手,将林乔一把抓到顾庭面前。
和顾庭两眼对视,林乔挺起胸脯,先是对着他鞠了个躬,然后不卑不亢的开口。
“顾总,对不起。因为我没有把《西塘明月楼》看管好,导致它今天被人毁坏了。您要追究责任,我绝无二话。”
主管一脸诧异,林乔承认错误也就罢了,竟然还主动揽起了责任,于是,赶紧帮她说话。
“林乔知道错了,还请顾总高抬贵手,不要追究她的责任了。”
“画被毁成什么样了?连你都没办法修复了。”
林乔把盒子放在顾庭的办公桌上,缓缓打开,漏出里面破损得面目全非的画卷。
“破损成这样,我实在无能为力了。”
“这幅画对我来说意义非凡,现在它在你们手里被毁了,要让我不追究责任,恐怕不行。林乔,你说呢?”
“顾总追究责任是应该的,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就按照市场价格赔付给您。”
“林乔,你在说什么?你要我们拿什么赔?”
主管对林乔提出的赔付想法十分不满,说着就想伸手打她的胳膊。
顾庭抬起手,冷眼瞪着主管,阻止了他的动作。
主管只好悻悻地把手收回去,低下头,不敢再看顾庭。
“可是,你知道的,我不缺钱。”
顾庭好整以暇地看着林乔,瞧见她的脸色一白,勾起嘴角又接着说道:
“不过,你如果非要赔付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有个条件。”
“您说,什么条件?”
“既然你是修复这幅画的负责人,画被毁,你必须要承担主要责任,那么,赔这幅画的钱,也自然要由你一人来承担。”
林乔皱着眉头,抿起嘴巴,沉默良久,才开口。
“好。”
林乔只是简短的一个字,却不知她下了多大的决心。
主管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林乔,她竟然要以一己之力来承担这幅画的赔偿,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不过这样也好,顾总只追究林乔一个人的责任,那么他的职位就能保住了,钱包也保住了。
“你想好了?这幅画市值至少都是600万,拍卖的话可能更高。”
林乔坚定地点了点头。
画在她手里出了事,她负责是应该的,赔钱已经是最轻的了,真要追究起来,恐怕她更加承受不起。
“想好了。”
顾庭挑了挑眉,似乎对她如此利落的回答有些意外。
“林小姐真够爽快的,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要价,就赔600万。不过,口说无凭,还得立下字据,我才能放心。”
顾庭说着,手边拿起电话,喊了徐秘书进来。
“去拟一个合同条款过来。”
“是。”
三人大约等了十分钟,徐秘书就带着合同走了进来。
一式两份,分别递给了林乔和顾庭。
顾庭快速在合同上签了字。
林乔看了下条款,一个深呼吸,也在上面写下了名字。
这是她和顾庭签的第二份协议了。
一个情妇协议,一个赔款合同。她不仅把身体出卖给了顾庭,现在反而还欠下了他600万巨款。
林乔心里有些堵得慌,签完合同,收起画,匆匆跟着主管离开了。
两人坐上车,主管就恨铁不成钢地开始教育林乔。
“林乔,你是不是傻了。600万的画,你就这样给应下来了。”
“那您说我该怎么做呢?跪下来祈求顾总不要追究责任吗,我做不了那样的事。而且,画确实是因为我一时存了侥幸心理,吃午饭之前没有收好,才会被人恶意破坏。”
“唉~话虽如此,但是600万可不是小数目,你想好了要怎么还了吗?”
“总有办法的。”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各存心事,回了文物局。
走进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主管和林乔。
“既然大家都关心这件事情的处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同时也给大家一个经验教训。”
主管走到办公室中间,对上众人的目光。
“顾总很在意这幅画,知道画被毁了也很生气。好在林乔认错积极,也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最终顾总答应,由林乔一人来承担这幅画的赔偿,其余的就不再追究了。”
有同事好奇地询问主管:“这幅画得赔多少钱啊?”
“600万。”
“嘶!”听到这个数字,同事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全都由林乔一个人承担?可是画根本不是她毁的呀……”
“顾总本来就不缺钱,能够答应这个赔偿方案,已经是最好不过了。难不成你们还想让林乔和我,还有几个组员,一起卷铺盖走人吗?”
听到主管这么说,大家都默默闭上了嘴。
“以后大家都提高警惕,办公室没人的时候,要把贵重的文物都收好、锁起来,不能存在任何侥幸心理。这次林乔的吃的亏,你们都要引以为戒。”
众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林乔。
没想到她昨天摔倒腿受伤,今天画作又出了意外,真是祸不单行。
在一旁听到消息的江成枫,慢慢转身回了办公室。
没想到林乔要为顾庭的画作出如此巨额的赔偿,他更加怀疑他们两人是不是真的有私情。
如果林乔的金主不是顾庭,那么眼下他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
江成枫思索一阵,咬咬牙,起身去找了林乔。
林乔回了工作间之后,还是决定把《西塘明月楼》的修复工作重启。
虽然没有办法完全修复得完好如初,但是最起码,要把被毁掉的部分尽可能地复原完整。
她眉头紧锁,缓缓打开画作,还是被这损伤程度惊到了。
这人下手可真狠啊,专挑着这幅画中最脆弱的部分下手,有好几处已经被晕染得看不出原先的样子了。
“唉~”林乔叹了口气,只能一点一点的来了。
正在她思考从何处下手时,江成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