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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悔恨

顾先生的三生执念 小优优 2312 2024-11-12 23:52

  “爸,你知不知道,埠后村干人口买卖已经很多年了!”方朗一开始还忍着,后来压不住心口那冲撞的愤怒,对着电话那边大吼着。路边还没回家的村民都用惊异的目光朝这边看着,目光里的那种麻木的东西,让苏念看着心惊。

  林姣走上前去,扯了扯方朗的袖子,摇了摇头。

  可是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语气竟然也平静下来了:“埠内那边的派出所是你刘叔负责,今天差点引起械斗的就是你们几个吧。现在你们马上去埠前一个叫张光利的村民家里,你刘叔在那里,天快黑了,不要在外面乱晃。”

  说到后来,已经隐隐带了关心的意味,方朗却摁掉了电话,青着一张脸道:“我爸让咱们直接去张光利家。”

  说罢,方朗一个人走在前面,林姣有些无奈,向苏念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上。

  一路上问了几个村民,就到了张光利家门口。

  这栋房子比起其他村民的房子,可以说是格格不入,杂乱的小院,里面堆积了各种废品,单单薄薄的两间砖房,就连窗户都碎裂了一大片,无人修缮,只在上面糊了两层窗户纸。

  空气中是废品的铁锈味儿,院门敞开着,苏念三人走了进去。砖房的小门是个铁皮的,上面有一层纱布,一只手推开门来,一个带着警察大檐帽,目光炯炯的男人走了出来:“小朗,你爸说你在这儿我还不相信呢!”

  他爽朗的笑着,反而显得方朗有些局促:“刘叔……”

  他没法解释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男人很是了然道:“你爸说你就是喜欢这些事儿,让我帮帮忙,张光利醒了,你进去吧。”

  他用谜样的微笑觑着苏念和林姣:“这两个小美女哪个是你的女朋友啊?”

  “刘叔……”方朗一脸黑线:“有您这么八卦的么?”

  “哈哈哈哈哈。”男人挠着头:“也是,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

  最尴尬的是苏念,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这样的误会,任再好的朋友,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点不舒服。幸好林姣朝着那警察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毫不在意地揽住苏念的胳膊,往房间里走去。

  一股浓重的中药味道,苏念的嗓子里痒痒得,她忍着想咳嗽的感觉,朝里屋望去。房间里的东西很少,只有一张四方桌,两张凳子,上面有不少痕迹,显然是用了很久。

  里屋有个小煤炉,上面的水壶发出嘶嘶的声音,张光利挺尸一般的躺在炕上,目光里全是空洞,他哑着嗓子:“你们是谁啊……”

  语速缓慢,还带着嗓子的沙哑声,张光利今天下午还能活蹦乱跳地去阻止张光路,现在他的生命力仿佛被抽走了的样子,憔悴得有些出人意料。

  过了片刻,两行浊泪从张光利的脸上下来:“我快死了……”

  苏念想上去安慰两句,却梗在喉咙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张光利微微侧着头,用眼睛的余光看着苏念三人,他现在还远远算不上晚景凄凉。按照资料里记录得苟凤兰四十六岁,张光利的年龄应该也差不多,可是他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似乎丧失了所有活下去的信心。

  “我们来,是想问问关于您妻子的事……”苏念有些犹豫,她生怕提到苟凤兰,伤害到张光利。

  可是张光利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只是闭上眼睛:“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这样平滑的情绪给了苏念一点信心:“我们想知道,您的二女儿是不是由您妻子带去张光伟那里,后来就把她卖掉了,接手的人是黄大牙么?”

  过了很久,张光利尽力地晃动了一下头,表示肯定。“那么后来呢?您的女儿被卖到了哪里?”苏念继续追问。

  可是这一次张光利却缓缓地转了身体,没有任何回答,猜不到他是不知道,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苏念没有放弃:“那您知道黄大牙是谁么?”

  张光利完全忽视了苏念的问题,他保持着自己身体僵直的姿势,没有任何正面的反应。苏念后退一步,她无奈地看看林姣和方朗,张光利似乎是铁了心不想再回答任何问题,方朗朝门口瞧了一眼,示意大家出去。

  没想到张光利带着哭音道:“我得了癌症,前两天从看守所里出来,去医院查的,我活不了多久了。对不起,我对不起我闺女啊!”

  那是发自内心的,凄怆地叫喊,他黑洞洞的眼睛,望着灰色的天花板。四周的墙很白,可就像是一个雪窟窿一样,张光利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涌出,可是整个事件的受害者,根本听不到他所谓的道歉。

  那个女孩不知道遗落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远离父母,被人当作一件物品一样,没有人管她是怎么想得。

  苏念一点同情都生不出来,张光利的生老病死是他自己的选择,但是那个女孩却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

  张光利伸出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是我太糊涂了……那个时候,其实我只是想要个男孩,我的二囡出生的时候,我们家的人都嘲笑我,说我没个男孩,以后也要受人白眼。我越想越不对劲,就想着再生个男孩。”

  “您的妻子也同意了么?”苏念有些不死心,她不敢相信,在这样的村子里,还有着这样愚昧的思想,随意决定一个女孩的命运。

  作为一个孩子,她是没有办法去选择出生在哪里的,为人父母的,也不需要考试来验证做人父母的资格。

  苏念越想越冷,对于那个女孩的遭遇,她感同身受。

  “凤兰被我打怕了……”张光利啜泣着:“我不知道我怎么回事,一喝了酒,心里就很难受。凤兰又爱说一些不好听的话,我越听越生气,那天晚上,我打了她一顿,把我二囡赶出门。那个时候,光伟哥也在我家里喝酒,他说城里有一对夫妇,一直没有孩子,所以想有个孩子,问我想不想把二囡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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