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检查山火
马得胜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听得出来,这就是在电话里对他施了不能说话的,古古怪怪咒语的人。马得胜只觉得自己嗓子里发干,好像下一秒马上说不出话来似的,苏念不好意思的笑笑:“呃,其实厉害的是他,不是我……”
可马得胜生怕自己的恭敬被人误解,拥簇在顾墨宸身旁:“大,大师……咱们还往前走么?”
“走吧,这里被人施了迷障。”顾墨宸眼睛里疑光大盛:“他们一时片刻找不到这里,咱们先往前走。”
“好嘞。”马得胜点头哈腰的,速度比刚刚磨磨蹭蹭的快了不少。
已是浓秋时节,毛榉树叶子落了大半,苏念三人看起来还是有些突兀。
山坳里的路很不好走,高低不平,时不时还要横跨个小泥沟。
马得胜不知从哪里弄了根木头,拨开路上的秋草,一条细碎的小路展现出来:“这里除了我,就只有几个树木保林员知道,但是以前可没有山洞什么的……”
“这条路他们也经常走么?我看这里不像是没有人迹。”苏念朝两边看了看,不少草木的茎已经被压断了,压出一条整整齐齐的路来。
“你是上个月来过这里的?”顾墨宸一问,马得胜慌忙答道:“对,就上个月来过一次……”
顾墨宸踢开两块石子:“就算是上个月你来过,这里也不会被人踩出这么一条路来,显然,除了你,还有人对这里很有兴趣。”
“不应该啊,会是谁呢?”马得胜念叨着,走在队伍的最前头:“难道真是保林员,不能啊,他也就是检查山火的……”
越往里走,这条窄小的路也渐渐隐没在秋草中,马得胜渐渐放松下来:“您看,我说吧,真的没人来这里的。”
顾墨宸却不置可否,从苏念的视角来看,她总觉得有灿金色的流光从眼前划过,再想追根究底的去看,却又不见了,好像是一些浮动着的蚊子。
这样的东西,她曾经见过,苏念细想了一会儿,与孟桂指甲上的道藏文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她揉了揉眼睛,再抬头时,半空之中,果然有些悬浮的文字,发着金色的光芒,一时一移,却又遵循着某种轨道。
苏念有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觉,她拍了拍顾墨宸的手:“墨宸,这些是什么?”
顾墨宸头也不抬道:“这是三清洞府中的铭文,专门用来封印的。”
想不到这里竟然藏着这样的文字,显然有非常特别的效用。苏念沉下心,又好像从大荒时代传来的,无比空旷的男声,在念叨着什么,听来让人神清气爽,悲喜两忘。
马得胜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听见,他四处张望,一无所获,便道:“不知大师您说得是哪里?”
苏念回过神来:“没,没什么,你说得那个地方是不是快到了?”马得胜一肚子的问题被这么一堵,也问不下去了,只得道:“嗯,转过那个地方就是了。”
不过二十几步的距离,苏念快步走上前去,只见一个完整的山壁,哪里有什么洞穴。她惊疑地回头看着马得胜,马得胜快走几步上前,也呆愣在当场:“不应该啊,就在这里啊。”他在山体的角落里比划着:“明明原来有个一人多高的山洞啊,怎么没有了,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没有记错。”
与其说是自我惊讶,不如说是给苏念和顾墨宸看得,排除自己说谎的嫌疑,可马得胜眉目间的那种着急,绝对不是假装出来的,苏念轻咬着下唇:“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她抬头看着上面道藏文字结合成的大网,这里明显比刚才在外围清晰多了,道藏文字也更多,更加密集。
单就这种封印的流向来说,马得胜所指的地方,确实是道藏文字的集合之处,顾墨宸则平静多了,他对这里没有洞穴一点都不意外,苏念也察觉到了他的平静,小心翼翼问道:“墨宸,这到底怎么回事?”
顾墨宸也不卖关子,他手指了指天空:“时辰还未到,这里按照三清所设的结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移位,按照黄道轨迹,洞口在今天下午五点,才会移动回这个山壁上,我们到时候再进去就是了。”
苏念一翻手机,才下午三点,离五点还有两个小时,微风吹过,汗毛林立,总有种危险就在身边的感觉。
苏念不会怀疑顾墨宸,却对马得胜起了防备之心,马得胜没有察觉到苏念的敌意,他在周围找了块干净的地界,将枯草覆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苏念的疑虑慢慢打消,毕竟有顾墨宸在身边,马得胜不敢造次,她突然想到刚刚在山坳外边看到的黑衣人,身上的黑衣服让苏念产生了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同样的感觉她也不是没有过,伏天教就给过她这样的感受。
顾墨宸也说过,他们是修行的人,来这座山上,恐怕也可能是为了龙穴,一想到这里,苏念就坐不住了:“墨宸,你知不知道洞口现在偏移到哪里了,咱们过去找找看好不好?”
“没关系的,他们进不去。”顾墨宸瞬间就知道苏念在担心些什么,一句话就是一颗定心丸。
苏念安静下来,索性学着马得胜的样子,席地而坐,看着上空那些悬浮的金色文字。一旦静下心来,就又能听到那旷古恒久的声音,心中所有的不快紧张,都一扫而空,只有无穷无尽的宁静平和。
一朵萤火落在女子的掌心,她白纱覆面,面目看不真切,单从露出来的眼睛知道,这一定是个美极的女子,美丽且坚定。
萤火一朵朵停留在水畔的荷叶上,在吮—吸甘露似的,女子的心情,苏念感受得到,那是一种油然的喜悦,从日升月落,往复循环中体悟到的乐趣。
“娘,你看那个怪胎,又出来吓人了。”一口脆脆的声音,从女子身后传来,可说出的话就如同刀子,把人割得一点不剩,女子转回过身,一双眼睛里有着隐忍的莫大的痛苦,她将白纱在自己的脸上又包了几下,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