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身后的墨西都被苏恋突如其来的凶狠吓了一跳。
这女人,疯起来还挺可怕。
正当她回过神想拉着白清月躲闪,白清月已经先一步抓住苏恋的手臂,用力往旁边一拽,在苏恋开口说话之前,率先发声——
“苏恋,你发什么疯!”
大过年的,跑到别人家门口来闹,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还好意思问我?”苏恋更加觉得生气,“你害得我家家破人亡,我难道不能找你报复?”
“还低价买下我家的资产!”
“从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个人心这么黑呢?!”
苏恋越说越生气,挣扎着就抬起手要抓白清月的脸。
白清月回忆着她说的话,顿时明白一切,是陆景行用她的名义将苏家资产都买了下来。
他这人虽然话少,但该做的事情从来不会少。
白清月想到这一点,抓住苏恋的手顿时更用力些。
“你给我消停一会!”
苏恋被她严厉的语气怔住,呆了几秒,随后又叫起来——
“白清月,你这个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和我说话?”
“如果不是你……”
“啪!”
不等她话音落地。
白清月抬手一个耳光扇过去,殷红的手掌印出现在苏恋苍白的脸上,看上去更加憔悴疯魔。
“你!”苏恋瞪着她,再也不废话,扑上来就动手。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打我!”
白清月抓住她的手和她紧紧抗衡。
“我为什么不能打你,我爸妈身死,你和你的家人都是凶手。”
苏恋呵呵冷笑,“你爸妈死了就死了,这么多年过去只怕尸骨都被老鼠蚂蚁吃掉,你就算是让我们全家都去世,你爸妈也活不过来。”
“是啊,我是没有办法让我爸妈活过来,但我可以让你们全家去世!”白清月说话的气势丝毫不减弱。
争执中,苏恋毫不意外的被白清月彻底压制。
墨西在旁边看着,有些忐忑也有些无措。
她很想上去帮忙,但她从前接触的格斗训练,只教会她怎么应对凶狠敌人,可没有教过她怎么处理女人打架。
而且,她在旁边瞧着这架势。
白小姐心里似乎也憋着鼓劲,用力也挺猛,估计不会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或许他们两个人之间必有一战。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介入二人之间的战争时,另外一个人却比她更果断许多。
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利落的关车门声,董烨鉴的身影如风般刮到墨西跟前。
他不由分说地抱住苏恋,由着苏恋将白清月的领口扯得松垮。
墨西瞧着有人拉偏架,也马上加入,手掌打在苏恋的手臂,在打断拉扯的同时,苏恋瞪了过来。
墨西自然是不甘示弱地蹬回去。
“够了!白清月,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董烨鉴将苏恋抱在怀里,草草扫了眼她的脸,心里燃起一阵怒火。
原本他听到小高说,苏恋要来找白清月算账时,心里还有几分为白清月担忧。
在他的印象里,白清月每次遇上苏恋都会输,而且是输得很狼狈。
他担心这一次也是。
可没想到,但他来到现场,看见的确实这样的场面。
苏恋脸上巴掌印鲜红,眼泪汪汪欲坠,脖子上还有数道抓痕。
加上她只穿着单薄的毛衣,如今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看起上去娇弱无依。
董烨鉴的心倏然就软了。
他从一开始就担心错了人。
白清月现在有陆景行撑腰,不仅下手狠,心肠更狠。
或许她从前的清冷孤傲都是伪装,实际上,她就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白清月呵呵冷笑两声。
她从前就不在乎董烨鉴如何看待她,如今更加不在乎,她只觉得好笑。
“董烨鉴,你明明看见我和她在打架,开口就只说我狠,你眼睛是瞎的吗?”
“就是,”墨西在旁边补充,“明明是你老婆先动的手。”
苏恋依偎着董烨鉴,听到这话当即就要分辨,“你们两个人我一个人,自然什么都是你们说的算!”
“烨鉴哥,呜呜呜,你怎么才来呀。”苏恋喉间吐咽,真真假假地哭了起来。
“没事了,恋恋,我来了。”董烨鉴听着她哭心里就乱,尤其是她还这么脆弱。
他顺着苏恋的背,抬眼看向白清月,“我知道你气不过恋恋抢走了我,也知道你家里发生那样的事情,恋恋爸爸做得不对。”
“但是,千错万错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你又何必这么咄咄逼人!”董烨鉴实在不理解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凶狠。
他做生意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厉害的角色,其中都很少有人能做到像白清月这么绝情。
“你现在把苏家的路彻底堵死了,有没有想过他们以后要怎么办。”董烨鉴认认真真的问她。
白清月一拍脑门,只觉得无语到家。
董烨鉴是认真的吗,他是真的在问,苏家的未来在她的计划里要怎么处理?
“白清月刚刚说了,她要把我们全部处理掉,”苏恋在旁边委屈地出声,“这就是她给我们的处理方式。”
“什么?!”董烨鉴大惊,“白清月,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白清月声音冷了下来:“董烨鉴,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眉心轻轻皱起,哪怕曾经跟这个人做过三年夫妻,但属实搞不清楚他的脑回路。
“当初你家破产,你走投无路,是恋恋一家收留了你,在学校里面恋恋还对你诸多照顾!”董烨鉴掷地有声道,“可你呢,你现在却不给恋恋一家留活路。”
白清月听完不怒,她冷笑勾唇,反问董烨鉴,“是啊,我当初父母双亡,走投无路,确实在苏家住过。”
“但我请问,我是为什么父母双亡呢,难道不是因为他们?”
“明明是地狱阎罗还要假装菩萨,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董烨鉴听到这话,喉间猛地一颤。
眼前的白清月让他感到陌生,她眼神里的锐利的光落在他身上,仿佛他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这种由上到下的羞辱感让他为自己感到不耻。
他很想反驳她,可憋了很久只吐出一句话——
“至少……他们为你留了活路,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