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陆鸣为数不多的耐心已经在等待的过程中消磨殆尽,听到墨东出声顿时更加生气,“你是个什么东西,轮到你来说话。”
“鸣总对不起。”墨东低头。
“呵,对不起?”陆鸣并不打算住嘴,说得话更加难听,“你和我说对不起?你不过是我们陆家的一头狗,也配在我面前摇尾巴,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墨东将头埋得更低。
他知道陆鸣是想找地方宣泄,自然也不多说,免得错上加错。
但陆鸣却不打算放过他。
“沉默?你沉默是什么意思?陆景行,你就在这样管束下人的?”
绕了半天,他终于骂到了想骂的人。
“你在外面养的女人不知天高地厚,在家里养的佣人也目中无人。”
“你是不是以为你有你爷爷的偏爱,当了少总裁,陆家就由你做主了。”
“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们这些长辈都还没有死呢!”
陆景行听着陆鸣的无能咆哮,脸微微偏开,显然是不想理会。
对面的陆苁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阴阳怪气地接嘴,“三弟,你歇一会吧,你以为你说的这些话能改变什么吗?”
“景行是爸爸一手带大的,从小就备受宠爱,被爸爸疼惜的日子可能比你我加起来更多。”
“他怎么会搭理我们呢。”
陆鸣听到陆苁的话,转过头看着她,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好,他是爸爸手掌心的宝贝。”
“爸爸的遗产也都给他。”
“那我们呢,我们难道就不是陆家的人吗?”
“爸爸年纪大了,糊涂了,但我们不能都糊涂呀。”
“现在他老人家走了,曦曦又出了这种事,爸爸留下来的决定也要重新商榷。”
这话落地,众人静默片刻。
陆越文转头悄悄和陆越武说,“弟弟,三叔这话是不是要重新配分爷爷遗产呀。”
本来当初老爷子走的时候,将所有钱财都分给陆景行的事情,大家都不乐意。
“小声点。”
陆越武也低声道,既然他哥哥这个傻子都能听出弦外之音,他肯定也听了出来。
不过,爷爷走的时候遗嘱写的明明白白,现在想要陆景行把放进口袋里的钱吐出来,多少有点不切实际。
这时。
陆日铭终于出声:“老三,钱是钱,事是事,陆曦的事情我们都很难过,但……”
“但什么但!”陆鸣打断陆日铭的话,“大哥,你也别觉得我说话难听,在故意为难晚辈。”
“你想想看,我们陆曦今年才十九岁,她现在遇到这样事情,四大家族里还谁会娶她。”
“她的下半辈子要怎么过?”
“如果有钱傍身,那还有的说,如果没有,你不是要我的女儿去死吗?!”
“老三,你冷静一点,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二人一言一语吵了起来,动静响彻震动宅院。
一楼。
白清月和墨南还要墨西一起走进来。
忍不住头皮发麻。
墨西忍不住皱眉,“这都玩意,不是在说陆曦小姐的事情吗,怎么说到老大的钱,他们该不会是在打老大的钱的主意吧。“
未免太下流。
“事情既然摊开在明面上,自然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白清月则显得看得开,“走吧。”
从一楼客厅里走进来,沿着宽大旋转红木楼梯往上走,一步一步,步步惊心。
书房里。
陆日铭和陆鸣的争吵终于告一段落。
顾韵瞧准缝隙,开口道,“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都可以好好说,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景行,这件事确实该你给一个说法。”
“说法给不了,那给钱也是好的。”
“钱如果也不愿意,那股份也是好的。”
“陆曦也是你妹妹,总不能看着她下半辈子过得无所依靠吧。”
顾韵还是顾韵。
三两句话间就将这事定为陆景行的责任。
白清月在走廊上听到这话,情绪忽然就复杂很多,明明这事和陆景行也没关系,怎么就要陆景行负责。
关键是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人替陆景行说话。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陆景行在陆家过得是什么日子。
还好她今天来了。
“咔嚓。”
墨南走在前面为她开门。
众人闻声转头看过来,数道目光投射过来,白清月一脸镇定地迎接他们。
“老大,总裁,白小姐到了。”墨南恭敬汇报。
白清月慢慢走进来,在众人视线中心停下,“好久不见各位,我来了。”
语罢,她看向陆景行,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