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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升任之后叶悠然从电视新闻上看到母亲的次数果然多了，就是，看到母亲鬓角的白发时，会有些难受。
晚上在卧室看着电视，叶悠然抱着自己的电脑翻看君一教育的财产报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顾驭城聊天，“中午的时候，你母亲来过，给我带了汤，说让我去顾家老宅住，说照料我养胎，我拒绝了。”
顾驭城捏着她的后脖颈玩，“你不愿意去就不去，想住哪儿就住哪，我会好好照顾你。”
“顾驭城，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叶悠然表情严肃，与往常开玩笑和闹脾气都不一样。
“怎么了，你说。”
叶悠然没敢直视他的眼睛，轻声道：“我觉得你母亲对我不怀好意，我不想和她过多接触，我的脾气你知道，我怕弄出什么事情来让你为难，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您能个明白我的意思吗？”
稍微停顿片刻后，顾驭城点头，“我明白，我去跟母亲说，你不需要逢迎任何人，其余的事情，都交给我。”
叶悠然觉得自己像极了挑拨离间的儿媳妇，但又不得不说：“二哥，我没害人之心，我父母把我保护的太好，我也没有防人之心，有一些事情我不喜欢，也不想参与，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嗯，理解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的手伸到你这儿。”
这日，叶悠然抱着顾驭城的脖子，不太舒服的撒娇，“肚子总是隐隐作痛，我知道你想要，但是如果保不住，你会不会恨我？”
“不会的，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很平安。”顾驭城拍着她的后背，缓缓的安慰。
可是叶悠然依旧担心。
趴了一阵后，她对顾驭城道：“床头柜最底下的抽屉里有一瓶堕胎药，你扔了吧，我怕跟你吵架的时候我会喝。”
顾驭城没敢犹豫，从抽屉里找出来一瓶米非司酮。
顾驭城拿在手里，都觉得后怕，“你这段时间没去医院，这是谁带给你的？”
叶悠然摇头，“你别管谁带给我的，反正我又没用，我本身就不想生这个孩子，是你强求来的。”
强扭的瓜甜不甜，生下来就知道了。
夫妻之间的矛盾会因为一个孩子就减少？
若这样的话，那天下夫妻不是都没矛盾了。
顾驭城仔仔细细的将药瓶收好，“我不跟你吵架，你以后，可别动这个心思了，你的身体不适合药流，药流不干净还要去医院再刮宫，遭二茬罪。”
叶悠然翻了个白眼。
“我已经决定要生了，不用你再吓唬我。”
没吵架，却总归说不出哪里的别扭。
叶悠然被家里宠的，想没有感情的孩子，顾驭城待她再好，她也参悟不出何为情何为爱，一直听从着别人的安排过日子。
……
次日，叶悠然跟着艺考机构去学校招生。
一所成绩不太好的高中。
叶悠然对招生宣传不太熟悉，出来这趟也算是学习。
末等高中，大多数孩子学习不好，想要升本科，多数人只能通过走艺术专业。
感兴趣的孩子很多，人群熙攘，还有其他机构一同招生，叶悠然安安静静的在树阴凉低下坐着，毕竟怀着孕，怕万一真的会磕着碰着了。
中午歇息时，程诚同叶悠然讲：“咱们跟学校是有约定的，学校帮咱们做动员工作，没招生一位，他们得拿提成，这事儿叶校长您知道不？”
叶悠然摇头，还能这样的？
怪不得当年机构来学校招生时，班主任都一个比一个积极。
程诚从事这行业时间长了，又给她出着主意：“降学费这事儿对同行来说有点不道德，咱们可以从其他方面给学生优惠，比如报名交钱就送最新款手机，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叶校长您觉得呢？”
叶悠然浅笑：“我只是临时接手，在这方面的经验自然是不如您，您拿好主意告诉我一声便可，程老师，我是相信您的。”
招生前学生们都是爷，入学后便没了招生时的奉承嘴脸。
下午，君一招生专场，在学校的阶梯教室有一场招生宣传，程诚的发言确实吸引人，花点钱就能顺利升本，谁能不心动呢。
散场后，有学生围过来，询问着一些费用问题，听到高昂的费用后，大多数学生都没了原先积极。
几个孩子问着叶悠然：“如果，如果我们学了特长，最后还是没有考上怎么办？”
叶悠然托腮轻笑：“机构都是有保底学校的，我们一定会让你们的专业过线，只要你们文化过线，就一定会有学上，我们能保证你们有学上，具体上什么学校，还是取决于你们自己。”
学生有些懵，对这个还不是很了解，又小声道：“老师，你们学费好贵啊，我想学专业，但是我怕我的家长会不同意。”
叶悠然道：“过几天你们班主任应该会给你们家长开家长会的，家长们的动员工作老师会负责。”
学生又问：“如果我家长还是不同意呢？”
“那需要你们去做做家长的工作了，学艺术也不是唯一的升学途径，你们可以好好学文化课，你们才高二，还是有时间努力的。”
小女孩眨眨眼睛，“老师，可是我还是想学舞蹈。”
叶悠然唤了洛莹莹：“洛老师，小姑娘想学舞蹈，你看看小姑娘有没有学舞蹈的天赋啊。”
招生套路便是，洛莹莹给小姑娘开了个肩，对着小姑娘一顿夸奖，夸的小姑娘都要摸不着北了。
叶悠然其实心里是有愧疚的，但是能让孩子顺利升本，这样不失为一种途径。
傍晚回家的车上，叶悠然一直在考虑，如果她家里没有钱，是不是就上个大专玩玩闹闹的就过去了。
想到这儿，她还是会感谢自己的父母，感谢他们给了自己优渥的生活环境。
希望肚子里这个小宝宝，长大之后也可以如她一般的快乐，起码，起码童年时光是值得回忆的。
周六的时候，叶悠然空出时间来，跟着顾驭城去做产检。
她问医生：“可以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