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知道我什么秘密了吗?都不懂得先低调点,就不怕自己走不出这里吗?毕竟我是什么人你也清楚。”
沈墨枭表现出来的模样倒是对顾兮浅的话没有太在意,一副万事掌控之中的样,看得顾兮浅很是不爽。
但顾兮浅也不甘示弱,她知道沈墨枭做得到将她软禁或是偷偷杀害,但她既然想让自己刚刚那些话起到警告的作用,那就势必不能输了底气硬气。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墨枭,唇角忽然浮起一抹不属于她的阴冷弧度,恍惚之间她像是换了一个人,声音幽冷如鬼魅。
“你以为死亡能威胁到我吗?曾经我苟且求活,是因为有我需要活着的理由,而如今我孑然一身,你以为死亡还能让我惧怕?”
沈墨枭看着突然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的顾兮浅,眉头紧蹙。
“你什么意思?”她突然间说的这话很莫名其妙。
“为了求生,就连被人轮-奸这种事情都能忍受,甚至于这也是自己意料之中,甚至刻意引导的结果,你觉得我什么意思?”
沈墨枭这次是真的失态了,瞳孔骤缩,眯了眯眼,他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为什么?”
为了活下去而忍受那种屈辱,沈墨枭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错,甚至于一想起来顾兮浅当时的遭遇,他的内心就会充满着对她的怜惜和心疼。
但现在顾兮浅突然提起这件事,就是为了告诉他,她想活着的时候的决心是有多么大,那么在他不打算活的时候,他也就可以多么毫无顾忌。
他想问的是,为什么前后这么短的时间内,她突然就从一个宁愿受尽屈辱也要苟且偷生的人,变成一个生死看淡慷慨就义的人?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这次的错过可能就是一辈子。
看着这副模样的顾兮浅,沈墨枭的心里抑制不住的慌乱,以至于他忘记了顾兮浅在前几天才被查出患有的精神疾病。
这种疾病明明已经导致她忘记了在金三角的那件事。
可现在她却如此诡异平静地提起,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好似只在说一些平常不过的话语。
顾兮浅当然不可能将自己前后变化巨大的原因告诉沈墨枭,她满意地笑了笑,略有些轻蔑和嘲讽。
从沈墨枭刚刚问出口的话,还有那一瞬间来不及掩饰的神情,顾兮浅可以确定自己的警告起作用了。
就在她以为下一刻沈墨枭会有所让步的时候,偏偏沈墨枭的举动却是出乎她意料。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来到她前面,在她注意到他的动作略感诧异和开始警惕时,下一秒顾兮浅就感觉自己脑袋狠狠一晃。
沈墨枭将她用力推倒在沙发,随即欺身而上,坚硬炙热的胸膛抵着顾兮浅,将她桎梏得密不透风。
顾兮浅心底猛地一惊,连忙抬手试图将他推开,努力半天沈墨枭却纹丝不动,甚至有些不耐似的直接将她的双手压向头顶。
他深邃的双眸微眯,望着顾兮浅时总好似在探究着什么。
顾兮浅使尽浑身力气挣扎,却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他就像一个铁人一样坚固。
挣扎不了,心底的惊慌逐渐变成冷然,顾兮浅不甘示弱地迎着沈墨枭的目光,神色愈发凌厉。
她也不再挣扎,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讥讽寒凉的弧度,“怎么?你也跟那些人一样想上我啊?”
说着,她的神情变得似乎对一切都毫不在意,“有种你就上啊!吓唬我什么,我还怕这个吗?”
这一刻,沈墨枭终于发现了顾兮浅的再一次不对劲儿。
他忽然想起什么,迟疑问道:“你之前是装病?”
顾兮浅心里疑惑了一下,很快便了然,轻轻地笑了,“你以为呢?”
深深地看了她良久以后,沈墨枭突然猛地松开她,同时起身站直身体,垂眸居高临下冷声道:“既然你想玩,那我们就继续玩,看看谁能玩得过谁!”
说完,他转身离开。
良久,顾兮浅才从沙发上坐起身,整理好衣服,她揉着手腕,静坐着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她起身打算离开时,走到门口却被拦住。
冷冷一笑,顾兮浅眼底一片阴沉。
转身回到屋里,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之后她只是乖乖地呆在家里,并没有因为自己被囚禁而撒泼反抗。
她知道这样做并没有用,沈墨枭是想通过限定她人生自由的方式来阻止她去做一些事情。
但他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她其实已经没什么需要做的了,因为所有事情她都已经安排好。
沈墨枭限制她的自由,倒正中她怀。
顾兮浅以为发生白天那件事情以后,至少短时间不会看到沈墨枭出现,毕竟他们已经摊牌,他无需再扮演一个好老公的角色。
但到晚上下班时间后半个小时,顾兮浅看到沈墨枭跟之前一样按时进门,就好像应付打卡制度一样准时到顾兮浅心里很是纳闷。
她坐在沙发上看肥皂剧,对于沈墨枭进来的举动无动于衷。
反正他们现在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互相当对方是隐形人最好。
自跟他争吵后,顾兮浅发现自己的手机只能给特定的几个人打电话,而能打通电话的人她又不可能将自己的情况透露。
倒是算得挺好。
现在就连家里的网络都不能用,而她手机的信号也被屏蔽。
手机在这种情况下整个就一无用的砖头,拿在手里都嫌重。
顾兮浅也干脆专心看起电视就好。
此刻电视上正在播出一部有关缉毒事件的电视剧,讲述的是缉毒警与毒贩之间斗智斗勇,最后缉毒警不畏牺牲终于将毒贩抓捕归案捣毁毒窝的故事。
也不知道沈墨枭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态,进门以后居然缓步走到沙发旁,视线一会儿盯着电视机,一会儿看向顾兮浅,然后也跟着坐下静静地看起电视来。
两人一人一张单座沙发,并排面对着电视机,屋里只有电视机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