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雪研已经探出了幻蝶喜欢的话题,时不时的夸赞琨羽君几句,便能让她高兴许久,二人的关系逐渐拉进,陆雪研闲暇时刻也会教幻蝶一些人族的知识,烧火做饭、女红、琴棋书画等,将她在陆府学到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
有了说话的人,幻蝶的性情变了许多,不再那么死板孤傲,渐渐跟陆雪研打成了一片。
不知不觉就过了两年,陆雪妍也蜕变得更加美丽动人了,更多了几分灵气。
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她也只见过琨羽神君几次而已,每次也只是远远的看着,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日,陆雪妍正在凉亭里抚琴,许多蝴蝶围着她偏偏起舞,幻蝶便走了过来。
“阿研,我马上要出门一趟,得去几日,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这个决定有点突然,陆雪妍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安的放下了手中的琴弦。“你要去哪里?”
“主人吩咐我去取个东西,我脚程慢,也就几日的光景。”
陆雪妍听说是琨羽君的吩咐,便没有追问了,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幻蝶才离开。
幻蝶刚离开,陆雪妍就觉得不自在了,烧火做饭都得自己亲力亲为,没有柴火了只能满山遍野去拾柴,一圈转下来发现树木都是生机勃勃的,根本不舍得砍伐,陆雪妍叹了一口气,背着竹篓,拿着斧头便出了结界,这也是她两年来第一次走出结界。
结界里四季如春,结界外又是另一番光景,许是刚下过雨,地上湿漉漉的,横七竖八的躺着枯树的枝条,陆雪妍放下竹篓,紧着干点的树枝捡,此时她脑海中闪现出幻蝶对她有求必应的模样,不管需要什么,手一挥便能把东西送在她的面前,不禁苦涩一笑,是自己太过依赖幻蝶了。
突然她脚下一滑,滚落了下去,树枝在她身上划出了好几道伤口,千钧一发之际,她奋力抓住了一颗枯树桩,借此艰难的爬了上去。
脸上、身上还有一些长度不一的伤口,背部的伤口尤为严重,被树枝划了一道十几公分长的口子,此时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衫,她顾不上拾柴了,咬着牙又回到了小屋。
她忍痛端来清水,解下衣衫,伤口还在不停的渗血,她只得一点点的清洗伤口,盆中的清水也被鲜血染红。
琨羽君正在静心打坐,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寻了出来。
在小屋的窗外,他看到陆雪妍正背对着他清理伤口,雪白的背上一条长长的伤口触目惊心,上面沾染着许多血渍,她正努力的清洗背上的伤口,一边清理还一边查看,精致的侧颜满是痛苦,眉心紧锁,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头发早已被汗水浸透,可不管她怎么努力,就是够不到背上的伤口。
失血过多的她几乎快要昏厥了,呼吸也变得急促。
琨羽君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陆雪妍无意间看见了窗外的他,赶紧将头扭了过去,羞得脸色通红,慌忙拿起一旁的衣物遮挡,大幅度的动作又牵扯到了伤口,痛得她浑身发抖。
琨羽神君见状便要离开,脑中闪过陆雪妍痛苦的神色,就这么放着不管好像也不太好,人族那么脆弱,万一死了就是他的责任。
长叹一声后,他便出现在了陆雪研身后,看着满盆的血水,担忧的皱紧了眉头,手一挥立刻就变得清澈了,夺过陆雪妍手中的衣物,拿起毛巾便为她清洗起了伤口。
陆雪妍哪见过这阵仗,整个人都傻了,一言不发,眼神飘忽不定,她不敢去看身后的这个男人,也许是害怕,也许只是害羞,她现在也弄不清心里那种微妙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但她现在没有别的选择,毕竟幻蝶不在,若不及时处理伤口恐怕会感染,加重伤势。
清洗好了以后就准备上药了,琨羽君这么想着,手中就出现了一个药瓶。
“忍着点,会有点疼。”陆雪妍还没听清,便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从背部袭来,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不自觉叫出了声。
琨羽君的药粉一接触到皮肤上,伤口就立马愈合了,看不出一丝的痕迹。
背部的伤口处理好了以后,琨羽君将剩下的药粉放置在桌上,又另外拿出了一颗丹药,放置在一旁。“你背部的伤口已经愈合,但你失血过多,还需要好好休息。”
陆雪研羞愤到了极点,根本就不敢去看他,双臂环绕,尽可能蜷缩起了身子,好半晌才回过神应和:“多谢神君搭救。”
他们本该就此结束,琨羽君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又多问了一句:“怎么伤成这样?”
陆雪研不敢说实话,但也不敢骗他,避重就轻,磕磕巴巴的答道:“不小心摔的。”
身体比嘴诚实,陆雪妍的肚子咕咕响了两声,她无比尴尬的低下了头。
琨羽君大概也猜出了事情的原委,又给她变出了一桌的美味佳肴,冷冷的甩了一句“吃完早点休息。”便离开了。
陆雪妍看着桌上的美食,哪还有心情吃啊,发生了这么尴尬的事情,恨不能原地消失。
在往后的几日里,一日三餐都会自动出现在她的餐桌上,直到幻蝶的归来。
二人坐在大树上看夕阳余晖,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你去取什么东西了?”陆雪妍本不该打听这些事情,但她们的活动范围实在有限,除了摆摆家常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做。
这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幻蝶直截了当的告诉了她:“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主人送给朋友生辰礼物。”
“这样啊。”陆雪妍有些失望,似乎没有听到自己想知道的。
但这勾起了幻蝶的好奇心。“有什么问题吗?”
陆雪研被幻蝶火热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慌忙避开。“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嗯?”陆雪研的表现有点不太正常,幻蝶敏锐的察觉到了,半眯着眼,坏笑着打量着她。“阿研,我走的这些天,你和主人就没发生点什么吗?”
陆雪妍想起琨羽君为她疗伤时的情形,羞得脸色通红。“你胡说什么呀,别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