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云对烛龙的感情很纯粹,受不了陆雪研阴阳怪气的嘲讽,当即为烛龙辩解。“虽然神君常常出入魁月楼,但他洁身自好,从未与任何一个姑娘做过那种事。”
“你是有多喜欢他,才会觉得他是洁身自好那种人?”
“姑娘有所不知,神君爱惨了他的妻子,除了他的妻子,他不愿意与任何人亲密接触。”
话题突然引到了陆雪研自己身上,陆雪研有些慌张,莫不是烛龙将他们两人的事散播了出去,随即忐忑问道:“神君还谈起过他的妻子?她姓甚名谁?样貌如何?性情如何?现在何地?他可曾告诉过你?”
素云默默摇了摇头,给陆雪研吃了一记定心丸。“没有,关于神君的妻子,他只字未提。”
陆雪研终于松了一口气,立马将话题绕了回去。“他来魁月楼不找姑娘,难道是来听曲的?”
“正是。”素云回答得很干脆。
陆雪研一愣,风流神君逛青楼只是为了听曲,这话搁谁都不会信啊,陆雪研还以为是烛龙给素云他们灌输了什么奇怪的思想,颠覆了她们的是非观,而后坐了下来,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另一杯放在素云面前,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才开口说道:“恐怕得让你失望了,你所喜欢的神君,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好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更是个滥情之人,对谁都没有真心。”
素云也跟着坐了下来,但她并未对陆雪研的话做出回应,而是反问:“你好像很了解神君?”
陆雪研总不能自己暴露了她和烛龙的关系吧,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了过去。“关于他的流言蜚语那么多,你随便打听打听,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耳听未必为实,我更愿意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
陆雪研又是一惊,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有人为烛龙说话,不禁对素云多了几分兴趣,再看眼前之人时,竟觉得她的神态与从前的自己有几分相似,突然又觉得悲哀了,小声呢喃:“烛龙真是艳福不浅,竟能遇到你这样的好女子。”
素云不置可否,苦笑着回道:“可他的心里只有他妻子,我也曾幻想过走进他生活,可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讨好他,他都不为所动。”素云说着竟落了泪,似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擦干眼泪继续补充道:“不知为何,神君竟对你生了情,但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太当真,否则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这点陆雪研比谁都清楚,但她已经不指望了,淡淡一笑,又问:“你来只是为了提点我?”
“称不上提点,这楼中的很多姑娘都渴望能与神君春宵一刻,现在被你这个新人抢了先机,她们势必会针对你,你还是小心一些。”
陆雪研很惊讶,在这样的环境中,素云竟还能保持初心,可见她的内心是多么强大,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帮我?”
素云心善,同样的悲痛不希望再有人重蹈覆辙,同时也很大方的承认了心悦烛龙。“因为他喜欢你,我不想看到他不高兴,至少在他还喜欢你的时候,我并不希望你出事。”
陆雪研越发觉得素云跟自己以前相似了,她也曾劝诫过烛龙善待紫云,大概也能明白烛龙老喜欢往魁月楼跑的原因了,不禁有些心疼素云的处境。
“把自己喜欢的男人推给另一个女人,你就不难过?”
“难过啊,怎么不难过,从我来到这里,都是神君在庇护我,没让我受一点伤害,但他不喜欢我,我又有什么办法。”素云神情淡然,已经接受了这一事实,长叹一声后又继续说道:“可神君,他是天神,与天地同寿,而我是人族,寿命不过区区百年,不过是他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又怎敢祈求他多看我一眼。”
陆雪研不知该怎么回应素云,沉默不语。
烛龙的那些财物给陆雪研造成了不小的困扰,总感觉被人盯着,那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索性在烛龙再次来魁月楼时将那些东西都还给了他。
“怎么了?不喜欢吗?”烛龙不敢随意揣测陆雪研的用意,捏着储物袋小心翼翼的问道。
陆雪研安静的坐在烛龙身边,回道:“这些东西对我无用,只会给我带来麻烦。”
“麻烦?”烛龙很会抓重点,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沉声问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此言一出,心儿她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得手抖。
陆雪研暂时还不想对她们怎么样,看在同族的份上,并没有将她们欺凌的事捅到烛龙面前,只是淡淡一笑,敷衍应道:“没有,有神君撑腰,谁敢欺负我,只是这些东西对我无用,只是占地方而已。”
女儿家无非就是那些事,烛龙也能猜个大概,陆雪研没让他出面,自己也不能再自作主张惹她心烦,便果断应下了。“好,那我先收着,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只会我一声即可。”
“嗯。”
心儿她们从未见烛龙对谁这么客气过,甚至有些卑微,心里也打起了鼓,不知道陆雪研究竟是什么来头。
一曲舞罢,素云抱着琴了台,悠扬婉转的琴声传出,很有穿透力,大厅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烛龙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微笑着聆听。
陆雪研不确定烛龙是否喜欢素云,但她可以肯定,烛龙一定很喜欢素云的琴声,似乎琴声中带着一种力量,能迅速抚慰浮躁的心灵。
紫云听说了烛龙再临魁月楼的消息,气得打碎的房中的花瓶,趁烛龙外出时,悄悄来到璟煜身边,轻唤一声:“煜儿!”
璟煜一个人在院中玩耍,寻着喊声看去,就见紫云满脸堆笑的看着他,立马笑着跑了过去,脸上还带着几分羞涩。“姨娘好!”
“一个人在这里玩呢。”紫云明知故问,故意跟璟煜套近乎。
璟煜乖巧的点点头。“嗯,他出去了,让我乖乖待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