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长老借机抢了船舵,但她一个人操控有些难度,便叫唐长老一块儿帮忙。“师兄,别管他们了,当务之急是先回去,你来助我!”
那些弟子挨了打,敢怒不敢言,也不敢将船抢回来,便小心翼翼的瑟缩了起来。
又过了几个时辰,陆雪研快坚持不住了,蹲坐在阵中,紧紧环抱着自己,指尖深深的陷进了皮肉里,极力压制着要破体而出的力量。‘怎么办?怎么办?我快压不住那股力量了,我究竟该怎么办?’
她想尽了办法都无法脱困,林溪、李鹤轩和柳崇安都帮不了她,只能在阵外干着急,而唐长老和倪长老又远在山门外,根本就来不及救她,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赤翎了,于是在心里小声的呼唤他。‘赤翎,对,赤翎一定有办法,赤翎,赤翎......你快来啊......你在哪......赤翎......’
她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赤翎的身上,但她不知道,赤翎就在殿外,隐匿身形与紫云一同注视着她。
“她在唤我。”赤翎心里纠结万分,毕竟相处了多年,还是有些感情。
紫云怕他坏事,又拿琨羽君的前程与名誉来牵制他。“琨羽上神征战多年,才有如今的地位,多少次的出生入死,才换来今日的荣耀,你真的忍心看他被一个女人拖累吗?”
紫云的话成功说服了赤翎,但他也不忍心看陆雪研痛苦挣扎,索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紫云也得以松口气,她要亲眼看着自己厌恶的人走向灭亡。
陆雪研这次是真的孤立无援了,体内的灵力横冲直撞,即将破体而出,她太在意这个地方,太在意这里的人,她不想离开这里,不想被玄玉门的人厌弃,她咬破了嘴唇,抓伤了手臂,用身体的疼痛来警示自己。‘我不能让他们看见我那个样子,否则我就没法在这里待下去了。’
“阿研~阿研~”林溪拍打着结界,嗓子都快哭哑。
这种情况下,陆雪研只能妥协,只能向掌门服软。“师伯,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求你放我出去,求你放我出去!师伯!”
她痛哭流涕的样子着实可怜,加之又没有犯错,掌门心软了。
聂如霜费了那么多功夫,可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立马出言制止。“师父,不能心软,她快坚持不住了,很快就要显形了。”
陆雪研难受得实在受不了了,蜷缩在地上,低声啜泣。
柳崇安担心她真的撑不下,悄悄放出了一缕魔力到八卦镜中,暂时减弱了八卦镜的力量,而后又为陆雪研求情。“师父,都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师妹并没有露出什么妖兽之身,一切都是无稽之谈,还请师父放师妹出来。”
“是啊,掌门师伯,阿研她不是妖兽,放她出来吧。”林溪哑着嗓子附和,见掌门还是无动于衷,大吼着让宫长老出面求情。“师父,你说句话啊。”
宫长老与陆雪研也有过几面之缘,知晓她本性并不坏,也不忍心看她受此折磨,于是为她求情。“掌门师兄,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我看这八卦镜有些诡异,万一伤了陆师侄,我们该如何向唐师兄交代。”
这可是除掉陆雪研的好时机,亦衡长老自然也不会闲着,立马提出了反对的意见。“我看未必,这个阵法我让弟子们试验过了,普通弟子在阵中并无任何不适,而陆师侄却如此痛苦,想必压抑得很辛苦吧。”
他的一番话又将陆雪研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陆雪研不解的望向他,真的想不通他为何要处处为难自己。
连掌门都没有掌握这个阵法的具体情况,亦衡长老却知晓得如此清楚,顿时就引起了掌门的怀疑,在亦衡长老和聂如霜之间来回打量。“亦衡师弟早就知道阵法的事情?”
闻听此言,聂如霜和亦衡长老身体一怔,明显慌乱了。
聂如霜更是害怕的垂下了头,生怕被掌门知晓了此事是他们合谋的。
相比之下,亦衡长老就淡定了许多,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蒙混了过去。“无意间听弟子们提起,出于好奇便探究了一二。”
见还有那么多人为自己求情,陆雪研心里好受了许多,更加坚定了不能暴露的决心。‘冷静,冷静,只要我坚持不显形,他们就拿我没有办法,我一定要坚持住。’
紧赶慢赶,唐长老夫妇终于赶回了玄玉门。
见陆雪研被关在法阵中,倪长老当即就怒了。“你们在干什么!”
“师母?”恍惚之中,陆雪研听到了倪长老的声音,还有些不敢相信,扭头看去,倪长老和唐长老的正飞奔而来,一瞬间又燃起了希望,艰难的向他们爬行过去。“师母......师父......”
结界将他们隔开,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倪长老见陆雪研被折磨得神情憔悴,心疼得直掉眼泪。“阿研!阿研!别怕,师母来了,别怕啊......”
“师母,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陆雪研也委屈得大哭。
一时大意,没压住体内的力量,右手指尖慢慢现了形,陆雪研吓得立马用衣裙挡住。
倪长老也吓了一跳,求助般的望向唐长老,若是再不快些,陆雪研的秘密就要保不住了。
一向嘻嘻哈哈的唐长老这次是真的怒了,指着掌门的鼻子大骂:“掌门师兄,你将我们夫妇二人支开,就是为了处理我这个小徒弟吗?”
掌门此时还想着息事宁人,带着几分歉意解释道:“师弟,你误会了,这么做只是为了向弟子们证明,谣言不实。”
唐长老不吃这一套,继续说道:“我不管什么谣言不谣言,阿研是我座下的弟子,她的赏罚理应由我决定,还轮不到掌门师兄插手。”
见他在众人面前这么不给面子,掌门也有点不高兴了,带着几分威胁的语气反驳:“倘若她真是妖兽,那就不是师弟一个人的事情,就得另当别论了。”
“她是我的徒弟,究竟是何身份,我还能不清楚吗。”
四目相对,掌门立马就明白了唐长老话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