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姑心中顿时萌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一直有一个人默默的注视着他们,甚至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改变她身边的人,这种脱离掌控的情况让她十分的恼火。
葵姑心思缜密,阿慈就显得有些急躁了,直接就怂恿葵姑严刑逼供。“那将她抓起来,严刑拷问一番,我就不信她不说出幕后之人。”
“不可!”葵姑闻言立即反对。
阿慈有些不明白,便立即问道:“为何?”
“如今她身后之人尚不可知,万一真是神君,到时候我们该如何自处?”葵姑平心静气的跟阿慈解释其中的厉害关系。
“这......”只要是跟烛龙有关的事情,他们都必须谨慎处理,阿慈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不甘心就这样放任付清婉不管,于是就低声问道:“难道就这样放任她不管吗?”
葵姑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便吩咐阿慈好好的监视着付清婉。“当然不能放任她,找个激灵点的,好好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帮她。”
“好的姑姑,我立马就去办!”阿慈恭恭敬敬就接下了任务。
葵姑怕他们将事情搞砸了,再次嘱咐道:“切记,此事莫要声张!”
“是!”
阿慈找了自己身边最得力的干将,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歇的盯着付清婉,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都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葵姑,一连数日都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自从被监视了以后,付清婉行事就警惕了不少,也不敢偷偷的在魁月楼中杀人取丹了,便将阵地转向了魁月楼外,隔三差五就会溜出去寻觅猎物。
葵姑对她所做之事了如指掌,为了查出她幕后之人,也没有约束她的行为,因此也惹来其他人的不满,纷纷抱怨葵姑的不公。
其中闹得最欢的就算心儿了,仗着自己是魁月楼中的花魁,带着一众姐妹到葵姑面前哭诉:“姑姑,你这样做不公平,怎么能这么纵容她呢?她一个刚来的就能有如此的待遇,我们也要!”
“是啊姑姑,我们也要!”其他人也跟着她应和着。
“难道你们也想出去?”葵姑冷言冷语的问道。
心儿闻言立即就扶上葵姑的大腿,轻手轻脚的给她按摩着,显得十分殷勤。“姑姑若是能让我们姐妹也出去转转,那就最好不过了。”
她们本就是被抓来魔界的奴隶,就如同一件物品一样,压根就没有什么自由可言,竟敢不知死活的在葵姑面前提条件。
阿慈和六郎在一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纷纷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若只有心儿一个人还比较好处理,可这一下来的人太多了,不能将她们所有人都一并处罚了,那样就会直接影响到整个魁月楼的运作,更是会打草惊蛇,葵姑只得耐心的安抚她们。“外面并不比楼中安全,你们还是好好的留在楼中,好好的服侍贵客,不要整日想东想西给自己徒增烦恼。”
其他人闻言都不敢说话了,纷纷将目光看向心儿,似乎在等着她拿主意。
心儿仗着自己得宠,还在跟葵姑讨价还价:“姑姑,你就是偏心,就是不想让我们出去!”
葵姑看她还有些用处,暂时不想当这个坏人,于是就向阿慈抛去一个眼神。
阿慈立即就明白了葵姑的意思,直接上前将心儿提了起来,言语犀利的对她喊道:“既然你这么想出去,今日我便代替姑姑成全你。”
还没等心儿从错愕中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丢到了大街上,周围陌生的人群让她惊慌不已,那些妖魔鬼怪都投来的异样眼光,就像是一只只饥饿的猛兽,随时都能将她吞入腹中,更是让她感到窒息。
相比之下,在魁月楼中观望着这一切的姐妹们就显得安全多了,她们此时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似乎也在等着能踏出魁月楼的那一刻。
心儿以为走出魁月楼她们就能重获自由了,可事实正相反,真当她踏了出来才发现,外面的世界远比她想象中的更为可怕,没有了葵姑的庇护和限制,所有的景象都显得格外的恐怖。
“姑姑,我错了,我再也不要出去了!”心儿一边哭喊着,一边奔向葵姑,在这一刻,仿佛只有葵姑的身边才是安全的。
其他的姑娘见到这一幕都感到不可思议,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就改变了心意,都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而葵姑则是轻蔑一笑,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轻抚着她的脑袋,就像是抚摸着自己的饲养的宠物那般。
“你能想通就好,以后就好好伺候贵客,不要再有其他心思了。”葵姑微眯着双眼,语气中带着些许命令。
心儿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都来不及去看葵姑的脸色就连忙附和她。“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以后我会好好的听姑姑的话,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葵姑随即挑起心儿的下颚,她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头发也有些许的凌乱,毫无美感可言,便戏谑的说道:“瞧你哭的,脸都哭花了,快去好好装扮一番,贵客们马上就要登门了。”
心儿连这唯一的念想都被掐断了,彻底沦为了葵姑手底下的一个工具,只要葵姑一声令下,她就立马殷勤的附和:“好,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其他的姑娘们都还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见心儿连滚带爬的跑向了后院,又回头看了看门外,一切如常,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准备!”阿慈大声呵斥了一声,才将她们的思绪拉了回来,也跟着跑回了后院。
只要治住了心儿这个刺头,其他的人就不足为惧,葵姑也能松一口气。
但那些姑娘对心儿所看到的着实好奇,一回后院便围了上去,看着心儿慌慌张张的梳洗装扮,不由得提出了心中的疑问:“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吓成了这副模样?”
心儿正苦于没有地方倾述,被她们一问起,就哽咽着将自己的见闻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