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你...不会是想?”
“既然可以,那就有劳掌门带路了”
清尘好像猜到了什么
“缡萝,你留下帮师姑继续,我马上回来”
......
......
“可以了”
月光昏暗,借助微弱的烛光大致翻阅了全本
“这就可以了?”
药庐出来到现在合本,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你有几成的把握?”“实足”
实足的把握?这秘法记录的并不周全,且晦涩难懂,这么短的时间就有十成的把握?
“怎么了,掌门?”王育一刻也不想耽误,走出几步后却发现掌门还在原地
“知你们是生死之交,但能做到这个地步,是我没有想到的”
掌门是在感慨吗?在这种时候?
“我也知道你并非面上那么简单,但”“希望对昆仑,对你的师傅磬真,就如面上这番就够了”
走了,这下王育却留在了原地
掌门是什么意思?
没思绪...也没时间想了,他现在只知道,婉凝还在等着他
等着自己为她续命呢...
......
......
“什么啊?不行!”“缡萝,你要分得出轻重”“我知道婉凝的性命是最重要的,但绝对不行!”
王育居然要也要用这个秘术,反过来为婉凝续命?不行,绝对不行!
“听话,别闹”“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就...就算真的用这个办法,我来就可以了!”两个人争先恐后的“可是你不会啊”“我可以学嘛!你能学我就不行了吗!”“那你去吧,掌门就在外面,让他给你带路”“不,我不去。你不是会了吗,就由你教我就行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是想把她支开
“学这些有的没的干嘛呢,你不是最讨厌枯燥的吗?”“诶呀你别像哄小孩一样哄我!我是认真的!”“这么短的时间你学不会的”“那就别浪费时间了,快开始吧!”
准备好了架势,缡萝一步都不会退让
“你不是喜欢我吗?”“啊—?我...我,...这与现在的事无关!”“怎么无关,你喜欢我就得听我的”“我,我知...反正这件事不行”“听..”“不听不听!你别说了,我..!”
‘我不会妥协的,绝对不会’,这是她本来要说的,直到被王育抱了住
满满一怀,贴的紧紧的
从未体会过的温感,让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一下子就白了脑袋
...
“听话,去外面等我吧”无比的温柔,对上了深情款款“别这样看着我呀,又不是生离死别?”“可、可是,就算能治好婉凝,之后你又变成这个样子...”
“怎么会呢?”微笑着“婉凝是魂魄缺损,我又不是”抚着头“再说了,我可是个男的,体质怎么能和你们一概而论呢?”
‘句句属实’、‘有理有据’、‘无可辩解’,其实这还是哄小孩子的行为,不过现在,她就是那个‘小孩’了
“那...你可要答应我,一定不能出事”“好,我答应你”“实在不行就不要硬撑,我们可以再想其他办法”“好~”
终于是放开了被拦住的去路,看着她到旁还是手足无措的样子,再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之后平静转身
王育的眼神,又恢复了冷定
看似一切好商量的口吻,实际上歇斯底里、绝不会退让一步的人——是他
‘小羽,我...’“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
“当真?”
门外,缡萝守在一步之外的门槛边
而掌门和师姑,则立在了悬崖
“我不能完全确认,但她所说的种种迹象,实在是太像了”“难怪,镇元兽不可能是师弟下的手,而陆婉凝又怎么会有那样的实力,原来...”
没有预料的问题,接踵而来
“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却还是将她收为了徒弟...”“师兄,看来还是过不去那道槛啊...”
清尘、箐心,同时叹息,一模一样的忧愁面容
“可倘若真是那样,我们怎么一点异样也察觉不到呢?”“魇类是魔族的一道旁支,本源上虽同属一脉,但细究起来区别还是很大的,想要在短时间内摸清,怕是不容易啊”“那,我们该如何处置她?”“处置?那可是你师兄硬收进来的徒弟,我能怎么处置?”
不仅如此,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首当其冲的就还有一个——她身边那个人,王育
在入派之前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心术可正?真正实力如何?这些问题居然在人都入派后还没清楚,在以往的收徒中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奈何,天星易道、茂桤大乱,中原又是接二连三的怪事发生,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回望“毕竟你师兄的这两位徒弟,本性并不恶”一个古灵精怪,一个内敛含蓄,但都掩不住她们的重情重义“正是出于人生的懵懂期,差的就是一个好的引导,只要心术纯正,一切就还有的补救”
清尘的态度也算是明确了:危险,但昆仑还是愿意这关键时刻帮她们一把的
“就是这最后一个人”问题又绕回到王育身上了“看不透”边说边摇头“着实是看不透”
想着他入派后的行为举止,平常按规训练、学习认真,虚心进取不懂就问,和其他弟子没什么不同,反而比他们更多了一份不错的耐心;问题就在于,一旦有什么事牵扯到这两人时,性格就完全不同了,冷静、果断、说一做一、毫不惧他人面色,完全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就好像,他前一副样子就只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一样,为了掩饰他后者的性格
可他为什么要那样呢...
“哎~”
.
.
“你,你再慢一步,我可能就...呵呵呵呵~”
被踩在了地上,手爪将一边脸紧按在了泥土里,长剑也破开了血肉,直逼心脏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我还活着,这还不足够我笑的吗?”
部分鲜血没有吐尽,还卡在喉咙中,使得他言语不是很清楚,不过还真能听出他庆幸的语气
“他怎么回事?”“你就不能先管管我吗?咳咳——”清了清,又吐了口血沫“我要怎么做?”“把他挪开啊,这还用问?”“他不会还手了吗?”“你觉得呢?不然我还能在这笑?”
不清楚的还以为是闲余聊天呢,可实际上,瘫靠在树干旁的沂木,刚刚才捡回了一条小命
从霖漠手中
“他还要这个样子多久?”“我说,他的样子总好过我吧”“可你刚刚不还在笑吗?”“在笑就能说明我情况很好吗?”“那你要怎样啊?”“你这...”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来个人扇他一巴掌他都可能一命呜呼了
“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最起码给我弄点水来吧”
从那个后花园出来后,这位唯一的‘希望’就不顾敌我的追了他们三天三夜,直至刚才,苻㥒火才迟迟的做出了那颗药丸,以一个极其危险的假动作,在千钧一发给他给骗了进去
“呐,喝吧”
就地取来的一根竹节筒,装的满满的,咕咚咕咚两声就没了
“还要吗”“要是能有些吃的就更好了”“这种地方我上哪给你找吃的啊?”“要求不高,有些野果生菜什么的,就行了”“没有”
还是不耐烦了
“我说你呀,分不出轻重”缓了缓“跟了他不少时间了吧,他有听过你一句话吗?再看看我呢,就这么几天进展多大?换你你怎么办,用真心打动他??”句句在理“毕竟我也跟他处了十几年了呀,所以说,我要是死了对你可一点好处也没有”
生命垂危的关头,诙谐幽默的求救,向着爱搭不理的队友。不过该说不说真怪不了苻㥒火,没个正形也就算了,但他是随时随刻都没个正形
按他的要求,采了些乱七八糟的,都堆在了他面前。他也真没嫌弃,细口细口的虎咽而下,便一背靠树,闭上眼什么都不顾了
“喂!你就这么躺下了?”“不然呢?吐了那么多血休息一下都不要的吗?”“那他呢?”“他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坐那的吗?”“可他..”“可他不动了?听不见了?甚至连触觉都没有了?”不知是什么意味“管他呢,让他就这么呆着不挺好的吗”
哗—
长鞭一振,缠住了他的脖子
“忘了我才说的了吗?我活着比我死了的要好,因为..”还想贫两句却收了口,因为她的鞭子正一点点的收紧“任何人,就算他是魔界唯一的希望,那么长,还是千年前的记忆涌入,不得缓一缓吗?”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力度更大了“你不信的话,可以现在推醒他,但我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变成白痴”
“......,哼!”僵持一番后终于是松开了劲,冷哼一声
“咳—咳咳!咳咳咳咳...”没吐尽的淤血在她这一帮下又催出不少
“那我们现在就在这等着?”“我说魔界怎么会派你这么个人来找他呢,咳咳”“你知道我对你这些笑话是不感兴趣的”说着,长鞭再一次攥紧
“你可以去准备些吃的,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魔族对食物的需求不大”“可他现在不是啊,你可不能像敷衍我一样的对他了。毕竟你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带回他,要是饿死了总说不过去吧”
“你!”
“别冲动!我说的就是我真心所想,真不是为了我自己,你要是不愿意也不用动手啊”“那我再问你一句,你好好回答”收回了刚想扬起的鞭子,威胁的口吻“等他恢复后,我们接着要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吗?”“你确定?”“当然确定”
这回应该是认真的了,从他望回霖漠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所以苻㥒火稍稍待下了性子
“他现在还不是,那我要做的就是让他成为‘是’”激化回魔身,她听得懂“你常年呆在魔域,应该最清楚的,魔化真身有多么重要、种族又有多么的重要”这两点是决定一切的因素“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大魔一支,流淌在他身体内,悠久、古远、而又年轻的血脉。无束的强横,即本身就能力压众魔一筹——种族,是多么的重要啊~”
天生生的好命,又怎么羡慕的来呢?
“说实话,我还真想看看他原本的样子”
不知道
还来不来得及...
“有人过来了!”
在人界以‘杀手’这个身份活了那么久,警觉性是他受益最深的!
“别乱动!”“你不是说现在有人打扰到他他就完了吗?”“我说的是..诶呀!我让你别乱动你就别乱动!”
嘚嘚嘚,得得得,嘚嘚嘚...
马蹄声渐渐逼近
“吁——!”
不偏不倚,正好停在了两人面前
“两位,能问一下这里是何地界吗?”“两位军爷实在抱歉,我们也是恰巧路过,所以应该是帮不到你们了”“这样啊,无妨,我们也只是随口一问”
这时,身下的马不知为何躁动了起来,两位军爷连忙安抚
“对了,旁边这位是你的朋友吧,他看起来不太好啊”“没”
忍着剧痛,连忙按住了第三个人,她看起来像要动手一样
“别激动,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想看看你们需不需要帮忙”“听到没,别那么冲动”
明显还能感觉到她的暗劲,沂木一次次的压着
“别人没有恶意的,你就不要一惊一乍的了~!”迫不得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添乱了!
“多谢军爷的关心,只是一点口角闹了点不愉快,他正生着闷气呢”“原来是这样”
其实苻㥒火不是错觉,沂木也感受到了,对方是偶然路过、但绝对不是在关心他们,可现在的状况他们不能出手
“那你呢?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呀”
“我?有吗?”站了起来“我哪里不好了?”
“你!”
苻㥒火被沂木冷不防的拉入了怀中!亲昵的姿势好不自然!
“别动~~!”悄声,看似轻浮的行为其实是为了遮挡他流血的伤口,这简单的动作其实作用颇多
“看来,几位确实没什么事呀”
奏效了!
“那,几位我们就先告辞了”“师妹,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