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凝她缺魂少魄,你知道的吧”再点头“早在第一次相遇,也就是黑羽山一带,于幻境中我将她救出,还记得吗”点头“早在那个时候,我就对她的情况有所了解了。只是当时要事缠身,时间过于仓促,没来得及细望,只知丢失却不确定具体是哪魂哪魄”
要事,当然就是他那徒弟了,唯一的徒弟,却没想到...
“直到昆仑再逢,你们成了我徒弟之后,才能有更多的时间进行观察。而现在,我也总算是清楚了”“一为幽精,二则伏矢与除秽”
不解的表情,清一续作解释
“你与她相伴许久,应该早就看出异常了吧”“什么异常?”“贪嗔痴念,凡皆有之。正所谓人无完人,若是善念不择对象,无异于行恶”
陆婉凝,她太过善良了,说实在的,善良的都不太对劲
这一句缡萝算听懂了,也赞同,因为在她身上体会过太多,却没想到
“她不是天生的仁慈,而是因为缺少关键的两魄被剥夺了感情?”恍然大悟的样子,自言自语道“另有伏矢,对之为‘怒’,也是一样的意思。这,就是她少了的二魄”
困扰他们三人那么久的问题,今天总算听到了详解
“还有这一魄,也就是导致她现在这个样子最主要的原因了”
望向地上的她,若有所思
现在的样子:身体负荷稍有过逾,脸色就煞白不止,甚至直接晕厥
“三魂定元守一:首则胎光,即为命魂、由母胎所带,主身寿灵光,失之易恶病缠身,定为早夭之象;再者爽灵,通全身气脉、游齐穴之疏,皆情、智上高,也是区异于凡夫最主要的一点;最后,也就是她所缺的这一枚,幽精——是为气定之魂,总..”
“停”正关键处,缡萝喊了停“师傅,你能不能说简单一些啊,或者说挑一些我听得懂的词汇,我真的...”有些‘力不从心’
清一是听出来了,她是希望自己‘白话’一些...
“她所缺的这一项,所谓气魂...”想了想,重新组织了语言,换一种方式道“你体力不支,或者饿了的时候,是不是吃一些东西、或者歇息一会儿就能恢复过来了?”“我可能,只有吃饱了才能恢复过来吧”“...”清一他“哦对对对——休息、休息,休息也能恢复的过来”差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种‘代入法’也可以说明缡萝听的很认真嘛,所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你会感到饥饿,你吃进去的东西会再转化为体力,是吗?”“是”边点头“婉凝就做不到”“是吸收变差了吗?”“可..以这么理解吧”
“还有休息,这呼吸吐纳之间,气韵便会流转全身,从而来调节你的身体,明白吗?”“明白”“‘气韵’,讲的就是游便你周身那股你看不到的律动。换个说法,你平常普通的一个抬手动作,由力所托,这股力劲你看不到却能感受得到,是真实存在的。前者,也是一样,明白吗”
他也看到了在某个词徒儿明显的皱眉,故再做细解,这回才是了然的点了头
“综上所言,这些都是普通人天生就该有的本能。而婉凝,就因为失去的那一魄,连这最基本的都做不到了”
从而导致了现在这个样子,表面上所现的‘弱不禁风’,实则就是气韵根本跟不上来,或者压根就是没有
换清一举例的‘力气’,想想一个人连一丝力气都不存在,那会是什么样子?
幸好两者的实质还是有区别的,要不然真是...想都不敢想
“那婉凝这一路走来,到底是承受了多少呀...”不禁心痛“那师傅这有什么办法吗?”能根除的办法
“若是能找回那所缺失的...其实,就算是找回后想要重回她的身体,也不是件易事”“那,就是说...”
缡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深感无力,是忧心忡忡
“不过,你也不要想的太多”宽慰道“昆仑座北山之拥,立于这霜雪之巅,是然这数百年来都是灵力充沛之地,寻仙求道的古派之路。于此清修静养,学会缓时遵心,从这纷乱的俗尘中活回本我。虽不能完愈她魂魄之缺,但必定是大有益处的”似懂非懂,缡萝点头,且听着“再者,如下你们已经是我的徒弟了,又怎会有不顾之理?”
“为人师者,父母给予了你生命,而这接下来,就是我等的再造之责了。往后,在你们这漫长的修行之中,若是能遇到其他办法,我定会倾我所能,不遗余力的治好她”
这是,师傅清一对之的一个承诺
“似你们这萍水之情一般——缘分,还真是捉摸不透~”笑叹
将昨晚失去意识的她抱回房后,看着她犹豫了许久,再踱步回浮台后也想了很多,临了还是做了和现在一样决定——笑罢叹了一声
缡萝是不知这其中的经过,但也算是跟着清一动了容
想来出南疆以后,她就信过两个人,除了师傅外的两人,因为一路来的不离不弃与生死相依。眼下也不清楚是为什么,可能是被这份普通的真挚所感染了吧,这份可说是由不得己的师徒之情,也在日渐加深
“师傅!”忽然大喊,倒不是因为感动什么的“她的伤口不能直接碰”而是想提醒他不要伸手,可是没来得及
“什么?”“她的伤口,不能用手去碰”“为什么?”“因为流血了啊”“什么啊?”“就是流血了嘛,难道..哦对了,师傅你应该不知道”
缡萝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你也是偶然才发现的,她的血炙热无比?都不能用手去摸?”“是啊,难道师傅你刚刚不是这感觉吗?”是..倒是没错,是被这意外的触烫弹开的“那你知道为什么吗?”“这个我不知道”“那在这之前她就没受过伤,然后你们帮她处理?”“有啊,不过要用这个”
掏出一个小瓶,从那以后,她随时携带的东西又多了一个
“用过这个以后”倒出白色粉末,拍涂在手上“就可以啦”说着,已经熟练的为她处理起了伤口
在师傅告知只是皮外伤后,扯下了自己内衬的衣物,因为比较细软一些,简单、细致的包扎了一下
“不见了?”因为是女孩,细末处自己确实不太方便,而且伤的也不是很重,所以就站在了旁边,其中又发现了一件事“师傅说的是粉末吗?”抹上手后,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是一点都没了,也不像是被风吹掉的
清一点头
“对呀,第一次用的时候我也很好奇”“那你知道为什么了吗?”“不知道”“那知道为什么这个会对之起到作用吗?”摇头“那你怎么发现的这个方法,又正好对她有用?”“不是我发现的,是王育教给我的,这瓶粉末也是他给的”“王育?”
他们来时一行人中的第三个,清一见的不多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缡萝又摇头“那你又是怎么确定他的方法是可行的?”“‘确定’?要什么确定啊?”反问,一脸的认真
清一大概也知道这是因为她们关系很近的原因,但是还是继续问了
“我知道他是不会加害于婉凝的,我的意思是,他又是怎么确定这样做会起到效果的呢?”言外之意,还是在问为什么会对他如此的信任
“加害??他怎么会加害呢~”笑得不以为然,也难怪“师傅,你知道他对我们有多好吗”她倒是没弄清楚清一的本意,只一听到这个字眼就笑出来了“那可是挡过刀的,我们俩都有,还不止一次”甚至还有那么点诧异的意味
不动言语,清一只是侧听着。看着她那一份‘单纯’,喜得中而判不能
“对了师傅,刚刚带我们进幻境的人是谁啊?”就这么随口一问,接来的是良久的沉默,而且她觉得师傅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对不起师傅”所以干脆就道歉了“我不像婉凝那么会说话,但我真没别的意思”弯弯绕绕,她学不会
到昆仑这段时间以来,她算是看清,这一点自己是真的比不过婉凝
“倒也...”开口了“没什么不能说的”思索了,踌躇了,但还是选择了开口
兴许,向自己的徒弟坦言,也不会是什么坏事
“你对幻术有多少了解?”然后,就先这样问起“幻术?知道的不是很多,小时候师傅有想教过我,但..”
一脸的错愕,惊觉自己是说错话了,夏然而止
“呵呵呵~,继续说啊,但是什么”但是到没见清一的怒意,反而笑得随意“怎么,你觉得我这点气量都没有吗?”
早在这之前,就听师妹提过了,这精怪女子必曾有高师相授
“但是...这东西太空太虚,我对它又没什么兴趣,所以知道的很少”那她就继续说了,顺嘴的选择了跳过“你不是从南疆来的吗?”“是啊”“那你怎么会不了解幻术呢?”“从南疆来的怎么就要懂呀,我们那又不盛行这个”“但如今的现世,天底下幻术最强的人,就在南疆”“是吗?谁呀?”“拜月教祭..”
“大祭司大人!”
缡萝乍的就接出了这个称谓,说到这个人就生出了敬畏,这才是南疆人肯定了解的
“没错,拜月教祭司——御殇”“是——大祭司大人”“有什么区别吗?”“当然有了,在南疆的本教有很多的,各教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教主和祭司。可能‘教主’之名是他们共有的,你得准确的问了名字才知道是哪一个;但大祭司大人就不用,也只有他一个人能用这样的叫法”
“原来是这样”
实力之强畏,竟都能令民心自发的顺从了,此者确实不容小觑
“师傅怎么会提到大祭司大人的啊?”“你是才不是好奇,于幻境中的那人是谁吗?”点头,现在更好奇了“如你所表的那样,这位南疆的‘大祭司大人’都可谓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存在了,而你问的这个人”这一番说辞,可谓是将缡萝的胃口吊到了极致
“也就是和你一样了”“什么?”“徒弟呀”“什么徒弟?”“那位大祭司大人的徒弟”“什么啊!”这一通把缡萝给惊的呀,是眼圆嘴大的一脸不敢相信
久久回味过来,她还是不太确定的样子,支支吾吾
“真、真的...假的呀?”“他当年是这么自报家门的”“当年?什么时候呀?是发生过什么吗?”
她喜欢听故事,那好奇心肯定是源源不断的了
“于二十三年前,我初当上昆仑师尊的时候”到现在,清一仍是记忆犹新“北山世所罕见的风雨交加,他便踏雪而至,指着当时山门口上下几步之差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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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较量,输了,便永世不得再提昆仑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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