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队伍长街一游,皇城同乐,三皇子八皇子使边军大折,月明家主战死,一对比谁更具才能就明显了,此时的风丘辽也快马加鞭赶回皇城。
白梓轻在某茶楼雅间看了眼轿辇,微嗤笑道:“不在?”
漠王和夜笙根本没有在军队中。
当然,人群中蹿动着云穹宗的人她也看到了:“听说星辰楼遭人毁坏,我们去拜访拜访国师。”
一边的阿月点头:“是时候了。”
皇宫~
风丘泽与诸大臣早已等候在大殿之上,风丘翎风尘仆仆带着长苏家几人踏进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们,领头的稚嫩少年不一样的,冷睿的目光很坚韧,朝臣打量了又打量。
少年剑眉星目,眸光涩冷带着一抹与年纪不相符的淡淡深沉孤傲,风丘翎先向风丘泽行了个礼:“大皇兄安好。”
风丘泽看到他没事紧蹙的眉头才松开:“九弟,长大了,敢满着大哥就跑去雪邕那等豺狼之地。”
果然是长大了,有了自己主意,连敌国老巢都敢闯了。
风丘翎露出一个笑容转身看向诸臣掷地有声:“一切为了家国,让皇兄、诸大臣担忧了。”
“呵呵,九皇子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还有如此有用之时。”
前排慕容厉讽笑出声,着实没想到风丘翎闷声干大事,这么多年从来不觉得他有什么威胁,竟被骗了。
风丘翎浅笑,身穿盔甲的长苏易可不惯着慕容家,他上前一步挡在风丘翎前面身上铠甲叮咛作响,道:“慕容大人说笑了,九殿下身先士卒才能兼备,领我长苏家老弱病残也能摆平雪邕战乱,可比窝在皇都里的许多人强太多了。”
长苏锋适时上前抱拳笑道:“慕容家主担待,我大哥一向心直口快,没有说您,更没说诸位皇子,只是九殿下乃储君,哪里是我们这些臣子能议论的。”
几个在皇都斗得鱼死网破的皇子给自己的幕僚递个眼神,立马有人跳起来道:“储君?长苏家已隐世多年在京都并无官职,九皇子虽平定边乱但做法终究是不合规矩,况且,这朝堂上……也轮不到你长苏家说了算。”
“就是呀,长苏家私养军马乃有违律法,镇国军早已解散了,你们这于法不合。”
慕容党:“九皇子不过是有漠王妃相助,就他一个毛头小子哪来的能耐平乱?”
“就是,九皇子自从身体孱弱先天不足,就凭他担得起风丘一国的重任?”
九皇子算什么,不过是先皇不爱,皇室不喜之人,于诸臣无利又怎么能让他称帝。
风丘泽眉头皱起,若是皇叔在此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还敢这么咄咄逼人。
此时依畏在一起的两人躺在软塌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风丘漠撑着脑袋支着一条笔直大长腿半躺着,枕在怀中的困倦少女正在假寐,屋中静得落针可闻。
男人低垂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唇上眼神微暗,拇指摩挲了一下又沿少女侧脸抚上她小巧的耳垂淡淡问道:“他行吗?朝中不说几个皇子,那些圆滑的老狐狸凭他应付得过来?”
夜笙闭着眼眸,声音懒散细弱地拍开他的手:“痒,别闹~”
沉默半晌她接着道:“若这都应付不了,他也不必坐那个位置。”
风丘漠眉头上挑:“这么信这小子?”
“嗯~”夜笙发出浓浓鼻音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
风丘泽欲上前说什么风丘翎伸手挡住他,从长苏易身后走出扫了眼开口的几个大臣,目光淡漠:“其实本殿下当不当皇帝都无所谓,只是哥哥们争夺皇位未免有些太不忌讳了。”
“有的连二哥,慕容皇后,更甚于父皇都敢下毒手,本殿下也不能让这等人继承大统,坏我风丘根基。”
“风丘翎,你休要祸乱朝纲胡乱攀咬。”
一行官军闯进大殿,将众人包围住,一身军装的风丘辽眉头紧皱,他就说为何雪邕大军撤退了,原来是因为风丘翎阴他,竟伙同长苏家欲夺他皇位。
“三哥,辛苦了,听说八哥归途前暴毙了?”
风丘翎眼神微眯,丝毫不惧风丘辽,也不惧周围军兵。
风丘辽坦荡道:“八弟英勇无畏,战死边境,已报丧悼你有异议?”
“三哥,八哥之死怕也没那么简单吧……”
“你不会想说我杀了八弟吧!”
风丘辽微怒,风丘义就是他设计杀的,那又如何,风丘翎一个头脑简单的榆木根本不可能查得出来。
“三哥自己清楚!”
什么时候一个懦弱无问的废物也敢这么质问他了,风丘辽身侧拳头握得咯吱作响:“九弟说话可要有证据。”
“证据?”
“自然有。”
风丘泽眼神阴婺,他就以为自己在皇都真的什么也没查到吗?
一名公公被几个禁卫架着走上来,正是东宫的一个小太监,风丘辽皱皱眉头面色倒是不变,他也不认识这个小太监,作证也不可能。
谁知,小太监颤抖着看向风丘泽磕头道:“大皇子万安,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我只是看到白三小姐在……在太子每日的补药中下什么东西,她是来替太子调理身体的我不敢问……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风丘泽道:“白三小姐现在何处?”
一边禁卫道:“她去了星辰楼。”
“星辰楼?”
这还跟国师有关?
“国师到~”
此时,殿外声音响起,白衣飘飘的千凌郁踏进来,身后跟着白梓轻和阿月。
大殿突然安静了。
慕容厉目光一斜道:“白梓轻你还敢出现,说,是不是你毒杀了太子。”
太子可是他亲外甥,成了皇帝就是他慕容家最大的靠山,可是却被她害死了,怎么也想不到是与风丘洵无怨无仇的白梓轻。
她镇定开口:“是我。”
大殿上哗然一片,风丘辽更是瞪大眼睛,忽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听她接着道:“至于我为什么要杀风丘洵……”
她看向风丘辽笑了笑。
“自然要问三殿下了,是吧,三殿下。”
他瞳孔微怔:“白梓轻你什么意思?”
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为什么要整死自己,自己倒下她也逃不掉,除非……除非国师出手护她。
“风丘辽,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风丘泽咬牙切齿,怎么也没想到为了个皇位,他竟真对从小长大的哥哥下手,还杀了父皇。
今天就算没有白梓轻作证,他和风丘翎也找到了证据,或者说,他单纯无辜的九弟一直都知道风丘辽做的这些事,甚至于父皇死时,他竟也目睹了。
不过躲在暗道中不曾出手制止罢了。
他无法怪九弟对父皇袖手旁观,毕竟父皇对不起他。
但风丘辽在慕容皇后身边长大,父皇待他不薄啊。
风丘辽冷冷发笑:“白梓轻你个贱人,你以为我不好过你会好过吗?”
“这一切不都是你策划的,是你替我出谋划策,是你怕风丘洵做了皇帝自己没出路,设计杀了他。母后不过是骂了你两句,你就让我害死她,是你,是你喜欢皇叔想做漠王妃,是你在父皇药里下毒,是你利用的我。”
“可惜,你为他谋划一切,他却不屑称帝,更不会多看你一眼。”
白梓轻微勾唇依旧轻风云淡道:“三殿下,莫要生气,我与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被你要挟,我再怎么喜欢漠王殿下又怎么敢奢求他青睐又怎么敢弑君。”
风丘辽心有些发慌了:“白梓轻,你不得好死。”
风丘辽终于反应过来,他一直被白梓轻利用了,她根本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她步步为营就是为了靠近皇叔,就是为了铲出异己。
他已经无法翻盘了,死也要带上她。
“来人,将三殿下和白梓轻押进死牢等侯发落。”
风丘泽捏紧拳头,他一定要替父皇清理门户。
“哗~”
风丘辽拔出长剑,他眼眶发红指着上前的禁卫和大臣们:“凭什么,你们凭什么处置我,我才是先皇立下的储君,我是皇帝。”
风丘翎始终淡淡站在一边,看风丘辽在崩溃边缘,余光看了眼不出一语的国师,不知道他站那一边。
他一向不参与党争朝政,他究竟来干嘛?
风丘翎看着激动的风丘辽问道:“三哥,你真的是想做皇帝吗?”
“还是只是想给白四小姐报仇?”
见风丘辽脸色忽明忽暗,风丘翎叹息道:“你可知,白梓若是白梓轻杀的。”
风丘辽一怔,摇头否定眼睛更红了:“不,不可能,怎么会,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