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丘傲出殡当天作为风丘漠的王妃夜笙也去了,但全程就是打酱油陪同的,诸位皇子皇妃可谓是哭得撕心裂肺啊,如果不是知道他们各自的心思夜笙真要被这副父慈子孝的感人画面感动了。
她看到了慕容皇后,皇位未定她的太后之位被月明皇贵妃盯着,两人也不相让,所以上下还称她为皇后。
慕容皇后面容憔悴精神状态很差,脸上还有泪痕,听说风丘洵死后她就郁结于心不再出门见客,现在看怕已病入膏肓了。她的凤驾也是一路抬到皇陵,现在走两步都需要有人搀扶,风丘辽和白梓轻也陪侍左右,对二人她倒和颜悦色。
她作为皇后理应要主持大奠的,结束后她看向风丘漠身旁的夜笙眼神一下子阴沉下来,冷声抬手道:“来人,把她给本宫抓起来。”
风丘漠眼神一瞅众侍卫根本不敢上前,风丘泽凝眉劝慰:“您又是何必呢。”
慕容皇后捂唇咳嗽沉下声道:“先皇殡天,举国哀痛,众卿家皆知需点宫女数名和宠妃嫔婢守陵,本宫今日见漠王妃淑仪端庄必有其忠孝之心,又是宗室新妇当为守陵第一人,本宫懿旨,请漠王妃缟衣素面为先皇守陵三年以慰先皇在天之灵,可否?”
还守孝三年?
夜笙挑眉,风丘漠正要说什么被旁边的夜笙拽住了,她向前一步行了个礼回道:“遵皇后旨,只是我与王爷新婚燕尔就分开恐惹百姓非议皇室宗亲礼数不周,再说纵观风丘国千年历史哪有弟媳给夫兄守陵三年的,这不是让人猜想皇家行事不矩……”
“大胆夜笙,竟敢侮辱皇室。”
慕容皇后捂住胸口气得脸色发青:“巧言令色,本宫看你分明是对先皇不敬。”
夜笙忙道:“这帽子,我可戴不起,再怎么说妾身也是个外人,这守陵人哪里有亲子和枕边人来得诚心,我看皇后与先皇感情甚好,还喜烧香拜佛,不如皇后守吧,也能了皇后思夫之情。”
“夜笙,你还真是不知所谓,你一个孤女若没白家早喂了野狼,有今天的荣华富贵又嫁与漠王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感谢先皇指婚,还敢对先皇对本宫不敬,来人,给本宫重重打她五十大板长长记性。”
风丘漠抬手挡在夜笙面前不悦的气息让看戏的众臣心中一紧,王爷护短又宠王妃怎么可能让王妃守陵。
夜笙扒拉开风丘漠的手,淡声发笑:“何来不敬,是羡慕皇后与先皇感情好,还是说我不如诸皇子有孝心亦不如皇后对先皇深情?”
慕容厉忙给慕容皇后使眼色:“皇后息怒,漠王妃新婚燕尔不想与漠王分开也是人之常情。”
慕容皇后看了眼脸色黑沉的风丘漠才定了定心神,确实不能激怒这杀神,她叹息:“本宫也不过是见漠王妃气度不凡,定是和漠王一样是忠君爱国……若不愿意罢了,王妃不懂宗室之礼恐照顾不好漠王,本宫看王爷府中也该有个体己人……”
知道她打什么算盘,夜笙直接开口打断,抬起手撩了下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皇后见谅,我与王爷虽才成亲,却早已在定亲之后就有了夫妻之实……不守陵也是最近两月不见红……唉,不是不忠君,实在怕玷了先祖长眠之地。”
慕容皇后自然听懂了面露惊讶,她居然怀孕了?
身旁的白梓轻更是捏紧裙角,她虽没直接说,可这意思不就是说她怀孕了吗??
风丘漠转眸也是懵得很,他何时和她有过夫妻之实?
自己倒是想啊,可不是她说自己还小没准备好,要以什么事业为主吗?她压根没给自己搞孩子的机会啊。
夜笙向风丘漠眨眨眼,他扶额,小笙儿说谎真是不打草稿,害得自己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夜笙撇嘴,她又没说自己怀孕了,只是说自己月事不调,是他们想歪的,倒时候知道她没怀孕顶多是说她德容不配,堂堂目妃当众说自己的隐秘之事不害臊罢了。
慕容厉看了眼伸手揽着夜笙占有霸道意味十足的风丘漠也是忌惮的,他妹妹想让夜笙留在皇陵再搓和白梓轻与漠王根本不可能,只能打圆场道:“既如此,此等白事王妃身子重也不便在场,让高公公带王妃回宫休息吧。”
慕容皇后很不甘心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她若真怀了,怎么说也是皇家的种,古板的宗室大臣们也不会让她守陵的:“退下吧。”
风丘漠捏捏夜笙的小脸,看向慕容皇后:“既然殡仪已成,本王就带王妃休息去了。”
没等慕容皇后点头,风丘漠已经带着夜笙坐上他的飞马轿撵走了。
“哼,目中无人。”
二人性格脾性如出一辙,气死慕容皇后了,白梓轻低眸怎么也掩盖不了心里的妒忌了。
轿撵中,风丘漠盯着夜笙怨气十分大,夜笙似没看见一般该吃吃该喝喝。
“既然短时间内不能让白梓轻露出狐狸尾巴,也不能按她和风丘辽的节奏来,我准备去一趟雪邕,一是为九皇子立威,二是完成故人遗愿,三是看看雪邕的玄武传承。”
不顾风丘漠不高兴,夜笙告诉他自己要离开风丘一段时间。
风丘漠早就猜到她会有此打算倒也不意外:“本王与你一起。”
夜笙摇头想也不想就道:“不行,你若不在会引起朝廷注意,也会让白梓轻多疑,不如留在帝都混淆视听,必要时查查白梓轻有何底气敢搅动朝堂。”
风丘漠支着头看她,问出了自己都质疑的事:“你是真的喜欢本王吗?为何刚成亲就忍心抛下本王?”
夜笙喝了口茶有些无奈:“你看我不喜欢像是会跟你在一起的人吗?”
风丘漠追问道:“有多喜欢?”
“喜欢就是喜欢,莫非还得有参照物不成。”
夜笙在跟他说正事,结果他居然不听还给她闹别扭,心里事多也没耐心疏导他。
风丘漠将她手中的茶拿走,不开心的语气像夜笙欠他百八十万一样:“呵,有事就把为夫撇下,你就是这么喜欢本王的?”
他皮笑肉不笑的眼神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又道:“你肚子里可是有本王的种呢,你还想跑哪里去。”
“你……”
他明明知道是自己随口之言,毕竟哪怕是妃嫔有孕亦可不用守陵,她也是不想因为自己让人污了风丘漠的名誉,结果他非觉得自己不跟他圆房是不喜欢他,不爱他。
早知道当初就不表露心迹,让他一直追着自己,哄着自己,如今一天天有事没事就腻在自己身边,做什么都得报备一下,实在有些烦人。
夜笙揉揉太阳穴,见他真有些生气只能软下声哄他两句:“好啦,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离开一天我都会想死你的,但云穹宗定不会罢休,我真有事要去做嘛。”
他依旧不言,夜笙想了想道:“那个,实在不行,要不今晚我们……”
风丘漠眼眸立马亮了,就见她拍拍胸脯道:“不醉不归,我陪你喝一夜的酒,后天再走如何?”
风丘漠脸一黑:“……不必。”
还以为她要说今晚一起睡,结果是想今晚饯行,自己真是娶了个石头,不对,嫁了个石头,完全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