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谢谢您的厚爱,我没有换师父的打算。”
一刻钟后,楚爱悠和凌晨刚进正堂,孙长泽就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前者想都没想拒绝了,
现在林家人都送上门了,她说不定很快就能回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小丫头,老夫承认你厉害,也大概猜到了你的情况,连你师父都愿意让老夫当着他的面问你,其中深意,你等会单独问他,好好考虑考虑再决定吧。”
尊师重道,是个品性与天赋俱佳的好孩子,怪不得会被医圣选为继承人。
只是她可能不知道,她越优秀就越危险。
如果她真的连邪毒都能变成正常人,那她就更危险了,那些邪修是不会放过她的。
是,凌家能护得了她的安全,但却无法给她提供学习研究之地,郭老儿两样都不占,他的提议才是对她最好的。
哪知楚爱悠还是摇了摇头道:
“我知师父和你的深意,无非是怀璧其罪,树大招风。”
她什么情况,估计除了林家大算师,谁都猜不到。
而在林枋和林樾眼里,楚悠悠小小年纪如此不识好歹,和没家教的凌清晨真相配!
“你都知道,怎么还……”
孙长泽真的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小丫头了。
明知有更好的选择,却固执己见,难道郭老儿……在他来之前说了什么?
都是多年的老伙计,谁还不知道谁,孙长泽只是一个狐疑的眼神,郭鸿都知道他想什么,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没好气的说道:
“我和你一起来的,可没单独见过她,别拐不走我的小徒弟就诬赖他师父人品差。”
小丫头脑子刚清醒还不知道这世道凶险,想要走的更远,要珍惜每一次能选择的机会,他……这个师父确实对她没什么助益,等人散了,他再好好和他说道说道吧。
这事不急,急得是林家人过来找她干什么!
孙长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已经开始不耐烦的林家人,替他们说了来意:
“那这事另说,不着急,这二位你也猜到了是为林九那个丫头来的,她的两处伤处的邪毒被你及时用针封住,保住了性命,可今日伤口有溃烂的迹象,毒气也开始蔓延,如果不能及时解毒……你有没有办法?”
魔灵鸟的毒,无人能解,他们也是没办法了。
林小九可是林家未来的希望啊!
作为亲哥哥,林谦自小宠爱妹妹,所以忍不住插了一句:
“只要你有办法治好我妹妹,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祖婆婆说妹妹命里终有有一劫,只要过了这个劫,未来不可限量,超过他们林家最厉害的大算师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不该由着她胡闹非要跟着崔予初参加什么连比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爱女心切,林枋没有怪自己儿子突然多嘴,反而点头道:
“谦儿说的对,你只要能治好我女儿,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要不是连孙会长都没办法,他也不可能把希望放在一个小丫头身上,还得过来看当上了凌家主母/会长夫人的堂妹脸色!
“带我去看看人吧。”
她真的没把握,毕竟还没开始研究这什么邪毒呢,中医不行,她还会西医,哪烂了挖掉就是。
林枋和林樾没想到她这么爽快,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林谦喜出望外道:
“那我们快走!”
妹妹醒了,毒发出奇痛无比又疯痒难耐,只能把她绑起来,每一分都是煎熬,他都不忍心看。
一直没说话的林安萍走到凌晨身边嘱咐:
“清晨照顾好悠悠,母亲等你父亲回来一起过去。”
然后看着楚爱悠,慈爱的说道:
“生死有命,你尽力就好。”
林家有些人最擅长迁怒,还好悠悠是凌家大夫人,就算治不好林小九,他们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她这话说的林枋和林樾脸都黑了,前者甩着衣袖就往门外走去,后者叹了一口气道:
“阿萍,你出嫁了也是林家人。”
当初是他们百般阻挠她嫁给一个没出息的灵武师,哪知这个凌云峰有如此大运。
要是那时祖姑姑没有闭关算一下就好了,也不至于林家一点凌家的光都沾不上,连凌家继承人都不认他们。
林安萍笑了笑没说话,看着凌晨和楚爱悠向她施了一礼就转身走了。
别人被林家灵算世家蒙蔽了眼睛,她可是太知道自家人的品性了。
只要对家族有益,什么都可以牺牲,包括林家子孙的命,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再和他们扯上半点关系。
这次要不是儿媳妇锋芒毕露,藏都藏不住,林小九还是个孩子,她都不会让他们踏进凌家大门一步。
一行人很快出了凌园,郭鸿刚想松一口气,就看到楚慧慧,林仓言和李融安从远处跑过来,吓得他脸色都白了,后悔没叫人通知大徒弟躲远些。
然而林枋和林樾因为天暗和担心林谨的伤势,看都没看三人一眼就上了马车。
他刚松了一口气,想让三个孩子快进门,就听见楚爱悠说道:
“大师兄二师兄来的正巧,跟我们一起过去吧,大姐也可以去看看。”
等她回来就带他们去解剖那几具邪修,看看能不能提取到邪毒,或者看看毒性,然后再去魔兽林抓几只魔灵鸟回来。
好多事要忙,她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用的二位师兄。
林仓言刚点头答应就被自己师父拉到一旁说了两句,他看着远去的马车,神情肃目一言不发。
他们没认出来他,没认出他——林诀。
“仓言,你就不要过去,就说回药铺有事。”郭鸿满脸心疼的说道。
他想让这孩子去掉心魔,可不是这个时候。
“师父,我们躲得够久了。”
没认出来他们没关系,他会让他们认出他的。
“你这孩子……不管怎么样,你还有师父,走吧。”
都怪他一时没忍住和他说些有的没的,唉……
郭鸿带着林仓言迎向凌晨复杂的目光,笑了笑就上了马车。
罢了,知道就知道吧,他也没想过瞒着一个灵武师的耳朵。
再说,他知道就等于小徒弟知道了,而恰好林家有求于她。
时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