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坐下歇会...”琴禾担心地伸手扶住他,眼里全是自责和心疼,她深知金鳞光传人把疗愈能量输尽的剥心之苦。
“我没事,你不必担心。”溯恒强撑着剥心之苦对琴禾笑道。
“你将这颗药服下去,能缓解你的痛苦。”琴禾拿出了珍藏了多年的稀世仙药,毫不吝啬地让溯恒口服。
溯恒乖乖听话吃了药,顿时缓解了剥心之苦。
“你给我吃的难道是...是你花了十年时间收集千种灵药制成的仙丹?”溯恒很快便感受到了药效,有些受之有愧。
“良药就是要在关键时候救人使的不是吗?”琴禾笑了笑回道,不想让溯恒有负担。
两人都将彼此授予的恩情默默记在了心底,想着日后定要报答。
“古往今来,能进我霓班医谷密室的无非只有三人,一是神医精灵,二是际神,三便是金鳞光传人...”琴禾见溯恒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便想问清楚他的身份。
“主人就是聪明,一猜一个准,那你可知我是怎么来的?”溯恒冲琴禾宠溺地笑着,一点点朝她靠近,期待她的回答。
琴禾看着眼前这么一个人畜无害的俊朗少年,简直难以置信他就是金鳞光传人。
但溯恒的出现,无疑是给了琴禾在至暗时刻一束珍贵且充满了希望的光。
“师父曾说过,金鳞光传人在百年前的霓霜之乱中便没了足迹,我又怎会知你从何而来?”琴禾下意识地与他隔开距离,十分警惕地回道。
“主人从未见过我化成人形的模样,不认得也正常,不如就趁这个机会留在她身边,也好能随时保护她。”溯恒思虑过后还是决定隐瞒自己是金鱼化身的金鳞光传人,然后就笑盈盈地对琴禾解释道:“主人,其实我们金鳞光并没有灭绝,这百年来不过是在暗处休养生息罢了。”
“你堂堂金鳞光传人,为什么唤我主人?”琴禾半信半疑地观察着溯恒,忍不住问了一句。
溯恒坐到金鳞床旁,目不转睛地看着琴禾,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和她的过往渊源,一时失了神。
“诶!你怎么了?”琴禾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温柔地喊了一句。
“没有,我...我就是想起了和主人以前的一些回忆,有些感慨。”溯恒反应过来,连忙垂下眼帘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前认识?”琴禾的大脑像搜索引擎般急速地运转,可似乎对眼前的少年毫无印象。
“主人,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记得你就好。”溯恒天真无邪地笑着,流露出了一副迷人的姿态。
“那个,要不你还是叫我名字吧。”琴禾礼貌性地回应,说着便下了床准备出去。
“主人,你是嫌弃溯恒了嘛?”溯恒嘟着嘴委屈巴巴地问道。
“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对了,你这次来纪灵谷是遇上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吗?”琴禾一时解释不通,便赶紧岔开了话题。
溯恒起身跟上琴禾的步伐,深情地望着她,有些心疼地说:“主人,我不是来找你帮忙的,我是来帮你的。”
琴禾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看向溯恒,心里竟有些欣慰:“是吗?那你还是第一个来纪灵谷不需要帮忙反倒来帮忙的贵客。”
“主人,溯恒不是贵客,是你的家人。”溯恒眨巴着一双星星眼坚定地对琴禾说。
“要是五派也这么想就好了。”琴禾以为溯恒是在开玩笑,于是就借此感叹了一句,接着便赶紧出去了。
......
医谷密室门一开,听到动静的花芷杨和白迦迅速赶到了门前等候。
“主人,您怎么出来了?”宛竹惊诧地问道,担心琴禾的伤会随时复发。
这时,花芷杨和谷垠等人也围了上来,满脸的担心。
“阿禾,你怎么样了?”花芷杨跑来迫不及待地问,十分担忧琴禾的伤势。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医谷密室,你好大的胆子!”谷垠对溯恒充满敌意,眼神严肃且犀利地盯着他,摆起了随时要开始跟他干仗的架势。
“谷垠,不得无礼。他是金鳞光传人溯恒,今日也是因为情况紧急才破例进了医谷密室,幸得他及时为我传入疗愈能量,我已经没事了,大家不用担心。”琴禾赶紧阻止了谷垠,说着便介绍了身后的溯恒。
一听琴禾向她的朋友介绍自己,溯恒忍不住窃喜,脸上露出了纯真的笑容,腼腆地向大家打了声招呼:“你们好,我叫溯恒。”。
“金鳞光传人?阿禾,百年前的霓霜之乱,他们不是都...”花芷杨一脸惊愕,不可思议地说道。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和大家慢慢解释吧。眼下最重要的先是帮助五派团结,谷垠,霓班怎么样了?”琴禾将目光投向了谷垠,神情很是担忧。
“阿禾,你大且放心,霓班并无耗损,他也没事。此时五派正在霓班里候着。”谷垠上前缓解了琴禾心里所担忧的种种,做了一番细致解释。
“那便好,接下来五派归心之事还需大家鼎力相助,今日与沥蝎族一战虽有疏漏,但到底是给了五派归心的一个好开头。”琴禾舒了一口气,紧接着便展开了接下来的计划布施。
花芷杨便走到琴禾面前,握住她的双手,脸上自责的神情瞬间控制不住了。
“吓死我了。阿禾,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来迟了,你定不会伤得如此重了。”花芷杨罕见地在琴禾面前痛哭流涕,不停地跟琴禾道歉。
“花妖精,你别哭呀,这本就不怪你,怎么,非要当一个揽责女英雄呀!”琴禾上前温柔地为花芷杨擦去泪水,然后轻轻地拍抚她,还幽默地安慰道。
“就你会开玩笑!”花妖精顿时破涕而笑,看了一圈周围人的目光,竟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啦好啦,没事的。”琴禾冲花芷杨笑了笑,然后看向谷垠说道:“谷垠,你伤病未愈,暂且先回灵渊休养,没有召唤之令可万不能像今日一样强行冲破结界。”
“是,谷垠这就回去。对了,阿禾,要是有危险一定记得第一时间召唤我们,不然我们身为灵渊古兽却不能替你分忧半分,就太失职了。”
“嗯。”
“那可提前说了喔,不许食言。”
说罢,谷垠便立即离开了医谷,率灵兽一齐进入了灵渊。
目送谷垠离开后,琴禾便看了一眼不远处在霓班方向的密室门,若有所思地说:“我们先去招呼招呼这远道而来的五派吧,他们估计也等候多时了。”
此时,在霓班室内,五派早已等候多时。
琴禾假装毫发无伤的状态从密室走了出来,溯恒和花芷杨等人紧随其后。
“你怎么样了?”鹿时焰第一时间上前关心道,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愧疚感,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没事,不足挂齿。”琴禾温和地笑了笑,对鹿时焰并没有任何责怪之意。
反观此时的花芷杨和溯恒等人,对鹿时焰的眼神极其犀利,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既视感。
“诶,拍马屁这方面还真属你最勤快啊!”野风狸继续发挥着毒舌的人设,毫不客气地调侃鹿时焰。
“野狐狸,你这嘴可少说两句吧,还嫌不够罪受啊?”一旁的杜漫天给了野风狸一记扎实的白眼,随后便走到琴禾面前,关心地问道:“琴禾,你当真没事吧?我们其实都挺担心你的。”
榭久云向来看不惯这些殷勤画面,自动选择了闭麦,只是在最后面站着静静观察,对琴禾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质疑和顾虑。
“是啊,我们可还等着和你切磋呢!五派虽说平时小打小闹的,但其实对际神·金还是有很崇高的敬仰的,还有,我们刚进霓班,便被这际神·金战士的伟大光芒深深吸引了...”浮波楼闻声赶紧附和道,还特地阐述了自身对霓班初见的所见所感。
“各位等候多时了吧,多谢大家关心,我并无大碍。此次实属事发突然,幸得五派原神不计前嫌鼎力相助,才得以护住霓班,击退了前来进犯的沥蝎族,这眼看马上也要天黑了,山路不好走,不如五派原神暂且在我纪灵谷住下,明日定以盛宴招待,不知各位意下如何?”琴禾由衷地对五派表示了感谢,随后便邀请他们留宿纪灵谷。
“本少爷倒没意见,就是不知道某些居身自傲的原神受不受得住这寒舍条件咯。”野风狸又是毒舌率先发言,丝毫不顾及其余四派的意愿,还顺带暗讽了他们。
这下,四派都对这个风派原神感的争先暗讽作风感到了不屑,甚至难得统一意见,都没搭理他。
“居然还敢嫌弃!有地方给他们住就不错了。”花芷杨第一个看不顺眼野风狸说的话,忍不住嘀咕了几句。
霓班的际神·金战士战魂碑似乎感应到了五派原神继承人的能量场,忽然发出了一道道夺目闪耀的金光,墙壁上出现了一排排密密麻麻透着金光的名字,近数万名字轮番放映,场面十分壮观。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金光榜?”浮波楼细细观察,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听闻木派原神一向有‘百事通’的称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溯恒看向浮波楼,对他一顿夸赞。
“过奖过奖。”浮波楼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后也看向溯恒,观摩片刻之后似乎也猜出了他的身份。
“金鳞光传人?难道是因为霓班受到威胁,从而触发了自护模式才召唤出了一直封印在金鱼身上的金鳞光传人,百年之限果然不是虚传,那琴禾又跟金鳞光传人有什么关联呢......”此时,仔细观察着溯恒的鹿时焰接连引发了一系列的遐想,随后又看向琴禾,不免产生了怀疑。
“没错,这就是我们霓班誓死守卫的金光榜,这里记录了近二十万战功赫赫且为异武界奉献了一生的战士,这其中也有很多五派的英雄豪烈。”琴禾似乎察觉到了鹿时焰心里所想,但并没有正面回应,而是直径走向金光榜,向五派隆重地介绍起了霓班的金光榜。
霎时,五派原神继承人各有所思,有质疑也有肯定。
“花妖精,你带溯恒出去换身干净衣服,顺便去安排一下五派的住处。”琴禾趁五派思索之际便示意身后的花芷杨前去安排五派的住宿事宜。
“嗯,我这就去。”花芷杨虽然不喜五派作风,但对琴禾的指令还是立刻做出了行动,说完便带溯恒出了霓班。
“主人,你又要抛下溯恒了吗?”溯恒见状连忙抓住了琴禾的衣角,像小孩般地天真。
“溯恒,你刚到纪灵谷,今后还有许多需要熟悉的,你先随我们花掌使去梳洗一番,然后到大厅先休息,我很快就到。”琴禾转过身温柔地对溯恒说。
“那好吧,主人,你有事再叫我哈!”溯恒似乎意识到了琴禾叫自己出霓班的用意,于是乖乖跟着花芷杨出去了,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叮嘱道。
溯恒明目张胆的示意,顿时让五派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
花芷杨和溯恒出去后,霓班室内便只剩下了琴禾和五派。
“纪灵谷的守护人真演了这好一出请君入瓮的戏码,此番这么费尽心机地引五派进霓班,想必意不在这金光榜吧?”榭久云讥笑一声,肆意地拍手从后面朝琴禾走了过来,似乎已经看出了她的用意。
“好啊,居然敢把五派当猴耍,预料到沥蝎族进犯,便特地设立结界,目的就是为了激起我们所有原神的胜负欲,好让我们成为你们的挡箭牌是吧?”野风狸一听榭久云的质问,瞬间焕然大悟,性子一向急躁地冲琴禾吼道。
“所以,那日五派齐聚纪灵谷门前,还因此大打出手,也是你一手安排的?”杜漫天一脸诧异地看向琴禾,也提出了质疑。
“这么看来,那一切的一切就说得通了。”浮波楼左手搀着下巴,一下解开了心中疑惑。
“本原神无故出现在此,莫非也是你的计策?”鹿时焰虽早在闹场暂居时就猜出了琴禾的计划,但对自己无端出现在霓班的这件事始终保持质疑。
面对五派的种种质疑声,琴禾只是淡然一笑。
“我知道你们在顾虑什么,当下沥蝎族对五派甚至是我纪灵谷进犯频繁,所有生灵都遭受到了很严重的威胁,一派难以抵挡,但若五派归心,必定能轻而易举地将沥蝎族一网打尽。百年之限将至,想必五派原神也不想见到自己派族有任何的闪失,对吧?”琴禾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五派原神,深思竭虑地对他们说道,直接表面此次引他们进谷的目的。
“哼,五派归心?琴禾,你是不是有点太高看自己了?百年前的际归柠在霓霜之乱中都无法自保,舍弃了五派神力从此销声匿迹,因此这才闹得五派原神分崩离析,现今五派好不容易各自为王,你却假借际神之名故意设局,动动嘴皮子就妄想让五派归心,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榭久云冷笑一声,对琴禾这番感天动地的言辞极为不屑,反倒声嘶力竭地开口质问道。
琴禾自接下霓班的守护重任和维护异武界苍生安宁重责,便没人知道她在背后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和受尽了多大的煎熬苦楚。
面对榭久云戳心烧肺的言辞逼问,琴禾自当问心无愧,可在五派面前,即便是千言万语也难以道清其中缘由。
“异武界是五派和际神·金共同的家园,我不认为竭尽全力地去守护我们的家园是可笑的。既然你们已经猜出了我此番引你们入谷的用意,那我也不必再藏着掖着,没错,我是想让五派归心,集结全界力量共同抗击沥蝎族的邪恶势力,一来是为护我霓班,二来更是保异武界苍生无恙。”琴禾斩钉截铁地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眼里没有一丝胆怯。
“你不是际神后人吗?有那么强大的原神控能,难道还怕一个涉世未深的沥蝎族不成?”野风狸有些不解。
“百年之限,你们可知是什么?”
琴禾沉思片刻,语气变得很是沉重,十分担忧。
“解除上位原神的百年封印,万物和解。”鹿时焰似乎有些明白了琴禾所担心的那件事,为了掩饰心绪,一蹬脚便坐上了琴禾常打坐的那块灵石,然后泰然自若地回答道。
“鹿时焰,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书生子,竟懂得这么多?”浮波楼惊奇地看向鹿时焰,有些难以置信。
对于浮波楼诧异的目光,鹿时焰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予以回应。
“本原神在上古史册看到过,能称得上是上位原神的,大多都拥有着集天地精华练就的绝世神功,但众所周知,异武界的上位原神便只有两位,一位是际神际归柠,另一位便是金鳞光金一笑,可他们早在百年前的霓霜之乱中双双身陨,更何况上位元神的百年封印即便是解除了,他们也不可能死而复生,那我们做这一切还有何意义?”杜漫天细细分析着,但对琴禾的担忧还是不明所以。
听到这,野风狸的脸色瞬间变了样,似乎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百年来的沥蝎族确实不足为惧,可他们的先神磊君便是这上位原神之一,百年之限,无异于是异武界的历劫难日,单凭我一人的力量是根本无法与之抗衡的。眼下,唯有五派归心,形成天地开间的原神力量,才有希望去抵御这番劫难。”琴禾将所担忧的那件事摆在明面上,试图引起五派的共情,以更好的同意五派归心。
“上位原神并非只有两位,若本原神没记错的话,还有这沥蝎族的磊君,听闻他生性毒辣,残暴无道,举手投足间便能让数万苍灵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鹿时焰接过话,即便他一向傲然自居,但谈到这魔头磊君,还是会忍不住打寒颤。
“莫非当年的霓霜之乱便是因他而起?”浮波楼习惯性地用左手搀着下巴,思索道。
“本原神倒是觉得这霓霜之乱的罪魁祸首并非是沥蝎族的磊君,而是异武界的内斗。当年际神迫切寻求永生花只为救心爱之女,可千百年来只生一朵的永生花哪是那么容易就寻得的,于是际神便敕令整个异武界耗尽人力物力财力在异时空遍地找寻。不料,偏偏在这时候沥蝎族的磊君为救红颜知己也在想方设法搜寻这永生花,原本互不干扰的两界从此大战一触即发,沥蝎族磊君的怒火甚至烧到了异武界无数无辜百姓的身上,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但际神际归柠全然罔顾异武界苍生性命,即便是面对磊君的邪恶威胁,还是执意要寻那永生花,这无疑是遭受到了五派和金鳞光强烈的反对,因此才引发了霓霜之乱,导致五派分化瓦解,形成当今自己的帮派。”
榭久云隐匿这番话许久,今日终于有机会在霓班数万战魂面前说出来了,反而他却觉得琴禾让五派归心的举动只是利用五派,实际上是为了保护纪灵谷和霓班,这让他对际神·金甚至是琴禾都产生了十分憎恨的敌意。
此话一出,其余四派异样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琴禾,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