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忘忧·蛮来生作
“慧文,听说你自己跑出去了?还遇到了危险,你可知这不应该?”
在偌大的花园里,父女俩坐在石凳上,氤氲着雾气自茶水流进杯里。
把亲手泡的茶推给正在生气的人,看到他接下,赵荣才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父皇可别为我这不肖女动怒。”
贬低自己来哄父皇开心,她还真是可怜。
听了她话里的讨好,他冷哼了一声。
这两个人便是赵荣和当今的圣上。
赵荣,字慧文。
她是皇帝所有女儿中唯一一个最早取字,也是所有公主中唯一双字取字的。
通常男子取字为双,女子为单。
她的这个殊荣除了来自皇帝的喜爱,还有出身,她和储君同母,也就是皇后。
赵荣看到父皇心情好了些,便换了个话题,“父皇,我将一个人关进了顺天府。”
皇帝一听,这就有些好奇了,要知道他这个女儿最像自己,也很早熟,很少惹事。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她生气到关进顺天府。
“是谁?他招惹你了?”喝了一口女儿泡的茶,顺了口气。
“德文府的人,不知是那位。”
德文府她知道,但只认得那世子,其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
皇帝刚喝下去的茶险些呛回喉咙,忍了一下,问道:“怎么回事?”
赵荣冷笑一声,“那人让受惊的马匹在大街上放肆,残害百姓,还险些伤到女儿。这等败类关一关挫一翻那身傲气,让他有所收敛。”
看着女儿,皇帝心中再次可惜,可惜不是男儿郎。
女儿来提前知会一声,看来明天德文府那老家伙该来要人了。
也该打压一翻世家大族了,有些权利了,心也大了。
皇帝平和的眼划过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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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原来还稚嫩的少女已经长开。
戴着幂蓠的姑娘坐在茶楼里,从窗子望下去角度刚好,视角开阔。
“雪阳,你真要去天策府?”嗓音不似其他女孩子那般清脆,而是有些低,无声中给人一种压力。
坐在另一边的姑娘闻言,回道:“那是自然,我为曹家人,就算死也是死在那战场。”
父亲和大哥都战死沙场,现在家里只剩自己,外人都唏嘘曹家,她曹雪阳可不在意。
谁说女儿家不能上战场?开国大将梁公不就是女郎。
将幂篱拿下放在一侧,结果侍女斟的茶,抿了一口。
眉目低垂,朱唇碰过杯沿,不过一个举动,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吸引着人。
娇媚艳丽的脸庞,一双凤眼似乎带着笑意,看到眼眸却古井无波。
那身贵气压住了艳丽,更多的是一种强势凌厉感,令人惊艳后不敢再多看。
“听闻圣上想要给殿下挑选驸马了,殿下可有看好的呢?”曹雪阳看到她也是失神了一瞬。
虽然见过很多次,可这张脸还真是令人惊艳。
倘若不是皇家的人,门槛怕是要被媒人踏破了。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京都那群公子们,娇妻美妾都不嫌多的。
想到最近的风气,曹雪阳觉得应该整顿一下了,也许是过得太安稳了。
女子勾唇笑了一下,整张脸更加生动,“他们?雪阳莫要说笑了。”
曹雪阳也是笑了一下,确实,现在的世家子弟很多都一言难尽,还真的进不了赵荣的眼。
贵为长公主,又是最得那位喜爱的公主,自然不能差的。
她们能成为好友,自然是气性都合对方的胃口,多少还是了解对方的。
曹雪阳眉目带着英气,身上的穿着不似一般贵女般繁琐,而是简洁许多。
都是为了方便行动,身为女子,想要进入天策府,自然要有相应的实力。
“再看罢。”赵荣把玩着茶杯,眉眼慵懒,漫不经心的往下面望去。
身为长公主,已经二九年华,和自己同岁的贵女有些已经有孩子了,甚至比自己小的公主已经成家,自己却未有婚配,也不怪外人议论了。
是的,议论。
当然,那也是私底下偷偷说,不过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聊的人多了,总有人控制不住那嘴巴。
这正好曹家的女郎也老大未嫁,还和长公主走的挺近,甚至有传闻两个人是磨镜。
也不怪父皇会急了。
最宠爱的长公主是磨镜,怎么也是一件令皇室蒙羞的事,多少人想要趁势做些小动作。
赵荣眼底冷光乍现,对于最开始乱嚼舌根的人,已经给予了她们家族一份礼物,以后怕是没有闲情在乱说话了。
也许这一生不会有喜欢的人,但过日子的总要一个看的下去的,就京都那些满脑子只是计算的人,怕是这驸马只是对方的踏脚石。
她赵荣还没有给人做嫁衣的习惯!
“哟,这不是谢二少嘛?怎么,也来这里……的吗?”一位刚过及冠的年轻人眼睛带着敌意,中间的话压低了声音,只有双方能听见。
被针对的人气质温润,一袭青衫更衬得挺拔,好一个如玉公子。
“子嵊,你有没有听到狗叫啊,太吵了,令人烦躁。”
那位谢二少还未说话,与他一同的人已经开口。看也不看一眼主动上来挑衅的人,而是一脸嫌弃的和谢二少说话。
声音不大,但也足以周围的人听见,包括那位及冠男子。听到旁人的笑声,青年男子面色铁青。
谢二少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兼义兄,“阿云别乱说。”
说完好友,才看向面色铁青的男子,说道:“我替阿云向你道个不是了,阿云一个武夫说话不太好听,望梁少多担待。”
话里带着软刺,并没有否定好友的话。
听了谢二少的话,青年男子脸色由青转紫,再彻底变黑,整张脸像是被打翻了墨水一般。
眼睛刺向谢二少旁边的人,自认为自己见过的贵人世家子弟不少,这个人还未见过,也不曾听闻,再看那有别他们的气势,定然不是什么大贵人家。
冷笑一声:“谢二少真是和什么人都交好啊,果然物与类聚呐。”
说完一甩袖,大步离开。
再不走他怕是要被气死了!
“啧,刚才我可听见了,你要做驸马了?看那人眼红的。”好友调侃似的和谢二少说道。
谢二少叹了口气,睨了一眼有些幸灾乐祸的好友,又看了一下有意无意关注这边的人,说道:“我们先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