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悯撩开她的裙裤,原本白嫩的大腿一片血肉模糊,中间的伤口隐隐有些发黑,她将手覆上去立刻引得谭文心不断抽气,肌肉也不受控制的抽搐。
“轻点轻点……”
宋悯放下手,见她疼得泪眼汪汪眼尾泛红,心里不由软了一下,这些杀手是冲着她来的,谭文心也算是被她牵连了。
“有一块碎片刚好扎在了大动脉上,要是贸然取出来恐怕会大出血。”
“啊!”
扎到动脉了岂不是要大出血?
谭文心一下子慌了神问:“那、那该怎么办?”
宋悯无法保证自己将碎片取出后不会造成动脉大出血,因此只能先将谭文心右腿的穴道封住,等出去后再找医者把它取出来可以。
简单包扎后谭文心一瘸一拐地靠着包间内唯一一根完好的柱子休息,宋悯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街外依旧车水马龙不受风雨的影响,亦没有察觉此处的异常。
也不知何人能在人流密集的饭店悄无声息的设下阵法。
方才她将整个房间都查了一遍推算出阵眼是设在包间外面,若是这样她们只有等维持阵眼的灵气枯竭或有强行破阵才能出去。
“怎么样?”谭文心问。
宋悯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这个阵法虽然只是一个初级的阵法但强行出去也要金丹期的实力;若是等的话我不知道需要等多久。”
“要是外面的人不小心动了阵眼呢?”
“倒也有这个可能,不过阵眼一般设置隐蔽,你说的那种可能微乎其微。”
话音刚落谭文心前方地板上的血忽然像蚯蚓一样动了起来,诡异的一幕吓了宋悯一跳,一道剑气斩去那血却只断了一会儿又合拢。
“这什么东西,难道是魔物?”她转头看向谭文心,发现她早已脸色煞白,面如死灰,似乎下一刻就要魂归黄泉了。
她如今行动不便,要是又出来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怕是第一个遭殃的。
谭文心悲观的想,然而那一滩血移动着很快组成几个字:你在哪?
她眨眨眼,忽然想起了家里那老头教给她和施年的一种独门秘技,只不过她这些年过得顺风顺水没出什么事便一直没用到,所以才一时没想起来。
“等下!”谭文心连忙制止宋悯的动作,“我们大概有救了!”
回想老头说的方法,她默念咒语在地上同样写下字:施年?
依旧是废宅一样的院子里,等待许久的施年正要擦去水迹,忽然见流水动了,当下心头一松,回了个字去。
然而下一秒地面紧接着开始出现一大行字,施年看后心下狠狠一颤,起身就往谭文心所说的饭店赶去。
暴雨过后天空依旧阴沉,沿路的屋檐滴着水,地面的水洼不断被车马行人踩踏溅起,落在人的衣摆上留下灰点。
施年刚一走进饭店就敏锐地察觉出大堂中隐秘的紧绷的气氛,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圈,眼下正值午间,大堂坐满了人,热闹非凡。角落里四五人像是饿了许久正闷头吃饭,但鞋底却是干干净净的,而暴雨是半个时辰前就开始下的。
“客官要吃些什么?”店小二跑过来问他。
“楼上还有包间吗,一会儿我要请客。”施年问。
“这个……还有一间,不过位置不太好,在最里面。”
“没关系,带路吧。”
从旋转的楼梯上去,他经过了谭文心所在的包间,将周围的设置记下后来到最里面随意点了几道菜,等人都离开后才施法将他看到的告诉谭文心。
“左右房门柱前各放有一个鸢尾花瓶,走廊外侧挂有铃铛,两扇门上挂着桃符,门缝中有些许灵石粉末……”他想了想,将自己在楼下注意到的地方一并写下:“大堂四角均有人,气息一致应是一伙人,除一老者外其他均带武器,实力未知。”
宋悯看后沉声道:“楼下有杀手守着,我们一会儿从后门出去。”
说完她蹲在地上开始计算阵眼的位置,谭文心凑过去看了一眼,全是一些数字和图画,只见了一眼她就头疼起来,能学好阵法的人在她那个世界肯定是数学天才!
“你让你的同伴去看看右侧花瓶底有没有东西,要是有就把它毁掉。”
“好。”
两人没等多久房门突然响了一下,紧接着被打开。
房间里的血腥味久未散去一得出口便铺天盖地地冲了出去,熏得施年后退一步。
谭文心见到他就像见到救星一样眼睛都亮了,要不是自己行动不便她都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施年仔细她一眼,虽然脸色苍白但精神看着还好,他叹了口气将她打横抱起道:“回家吧。”
“等等。”宋悯在包间里留下几块灵石后出来说道:“下面有人守着,你们就这样下去容易引起他们注意,从后门走。”
“带路。”
说来也巧,那日她被宋思陵追踪时也到过这家店,只不过那是在东市的分店,如今又是在一样的店被人围杀,也同样要从后门离开。
“三位客人要去哪?”
正要下楼时身后却出现一道突兀的娇媚的声音,转身看去穿着浅褐色短褂的店小二站在走廊中间,手里拿着脏兮兮的抹布,一双眼白居多的狭长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楼下传来几道极轻的脚步声,宋悯神色一动,立刻抬手往头顶劈出两剑,支撑屋顶的房梁顿时掉下顺着楼梯滚落,随即火焰落在上面燃起一道火墙暂时拦下楼下之人的行动。
于此同时施年也发现了设在走廊外的结界道:“整栋楼都被封锁了。”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脱?”轻宛见了宋悯的动作咯咯的怪笑一声,手中的抹布甫一离手立刻化做三丈宽的纱布扑向三人,气势汹汹宛如夜幕罩下。
“我来对付,你们找出口。”
宋悯说着翻身一躲顺势刺剑而出,未料剑尖刚一触碰便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刺响,她眼神一变瞬间后撤,只见她原本所站的地面赫然出现三个大洞。
此法器看似轻柔不堪一击却韧性十足,饶是鸾尾剑坚硬也拿它无法,反而像进入泥潭一般越陷越深。
两人连过数招,眼见鸾尾剑几乎要被吸了去,谭文心喊道:“此法器专克刀剑等坚硬武器,需用火攻!”
随后又让施年冲破屋顶往正中间攻击,此处正是阵法阵法最薄弱之处,灵气打在上面就像巨石砸在平静的湖面顿时激起惊涛骇浪,然而这番动静只动荡了片刻又很快被平息。
“哼,雕虫小技。”大堂内白发苍苍的老者端坐在正中间双目紧闭,周身灵气四溢,手指交缠捏成一个复杂的手势,这番仙风道骨的形象就如画册上的仙人,可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人们却知道他和善的面容下是如何的残忍冷酷。
方才只是有人动了一下被他杀了,如此心狠手辣堪比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