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晴朗,万里无云。树木葱郁,一片盛景。
看着远去的淇言,容寰追了上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瓶药。
“淇言师姐,你没事吧。”
容寰将药递给淇言却发现一只白色的纸蝶扑棱翅膀,悄悄落在树梢。
容寰望向那枝头的纸蝶,觉得有些古怪。
这个纸蝶叫“蝶眼”,多数用来监视。道行比使用纸蝶的人高,就能看得到纸蝶,反之不能。
看起来淇言并不知道有纸蝶在监视她。
淇言的目光落在瓷瓶上,摇摇头:“没事,谢谢。”
“师姐,你收下吧,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这个是内服的。”
淇言见容寰十分热心,也不好意思推脱,便收下了。
淇言扯出一抹微笑,看起来像是在忍痛:“谢谢你,我受伤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和其他人说。”
容寰点点头:“好。我一定为师姐保密。”
“你叫我淇言就好。”
容寰细细打量着淇言的眼眸,在她的眼眸中,竟看不出悲喜。
看起来她是一个寡淡的美人,和她之前认识的一位女神君很像。
不过想到那个女神君,容寰就有些头疼。
“淇言,那我先回学堂了。再见。”
“再见。”
淇言穿过长廊,窜入一座假山后头,一手扶住山石,一手捂住胸口,献血刹那间喷涌而出,纸蝶正欲上前,却又退后,煽翅藏到一个犄角旮旯里。
她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可嘴里一阵腥甜挥之不去。
她目光逐渐阴鸷,藏在山石投下的阴影里。
淇言打量着容寰给的瓷瓶,若有所思。未久,她拉出瓶塞,含了一颗药丸在嘴里。
顿时一股苦味布满了她的口腔。
***
容寰今日上课时,严玄逸就在一旁睡觉。容寰感慨,怪不得是严宗师独子,上课睡觉都没人管。
“我这么好看?能让你盯这么久?”严玄逸用神识对容寰说道。
“切!”容寰瞥了他一眼,说道:“上次忘记问你,你怎么也会用神识?”
严玄逸缓缓睁开眼睛,说道:“神识是你家秘术?别人不会?”
容寰现在已经渐渐地习惯了严玄逸的说话方式,没有理他,说道:“去藤林清池的是你吧。你也是厉害!禁地你都去。”
严玄逸道:“怎么?藤林清池也是你家的?别人不能去?”
“呸!懒得理你!”容寰说完就转过身去,继续听先生讲课。
课后,严玄逸起身,离开了位子。容寰眼睛一转,偷偷跟上,发现严玄逸走到了李先生的书房。
难不成严玄逸要自首?
李正娴见严玄逸来找她,有些惊讶,问道:“你昨天去了哪里?”
严玄逸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看着李正娴。
李正娴见他没说话,试探道:“难道昨日去藤林清池的是你?”严玄逸低着头,李正娴做实了内心的想法,难以置信道:“你为什么要去?!”
严玄逸一声未吭。李正娴无奈:“你若没去就罢了,你若去了,我也帮不了你。不过,我会通知你父亲的。”
严玄逸扯出一抹笑容:“谢谢。”
就在这时,书房里现出四个暗卫。
暗卫各自都带着面具,穿得一模一样的制服。
容寰分不出昨日那个奇怪的暗卫是哪个。
暗卫拉住严玄逸的肩膀,将他扣了,说道:“严公子,请跟我们到暗狱走一趟。”
暗卫押解着严玄逸前往了一个山洞,周遭结界环绕,山洞下面藏着幽暗无比的牢笼。
暗卫把严玄逸挂在一个架子上,然后问道:
“严公子,请问你是否去了藤林清池。”
“严公子,若是你坦白,我司一定会从轻处理。”
“严公子,若你一言不发,我们要动刑了。”
严玄逸逸垂着头,目光涣散,不置可否,看得容寰都急了。
容寰悄然无息地隐匿在一处阴影里,一览无余。
正当暗卫给严玄逸脱袍检查时,一阵跫音穿透黑暗传到牢中。
“我看谁敢动我儿!”严宗师从远处踱来。
暗卫禀明:“严宗师,闯入藤林清池是大罪,我们只是例行检查。”
严宗师质问:“你们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儿闯入藤林清池的。”
暗卫们面面相觑,他们确实没有证据。
其中一暗卫上前说道:“回严宗师,严公子重伤,我们正要查验。若是因为神兽所伤,我们恐怕要将事情前因后果细问一番,并且上报朱雀台。”
容寰的目光落在正在说话的暗卫身上。
严宗师也没办法阻止他们办案:“也罢。”严宗师靠近严玄逸,抚摸严玄逸的脸颊:“逸儿,你没事吧。”
严宗师拿出一片婴儿巴掌大的东西,放在严玄逸的腰间。那片东西在严玄逸的腰间突然发了光亮。
容寰一怔,目光定定地望着,那东西竟然是烛龙逆鳞碎片……
烛龙逆鳞可以生死人,肉白骨,能很快修复严玄逸腰上的伤口。
严玄逸微微抬头,牵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在牢房的灯光下,那笑容鲜艳无比,仿佛是血化成的。
“爹。”
严宗师突然严肃说道:“你告诉爹,你有没有去过藤林清池。”
严玄逸喘着气,却默不作声,他默认了。
“啪!”一道巴掌落在了严玄逸的脸颊子上,他煞白的脸上顿时红肿起来,触目惊心。
“逆子!”严宗师面色铁青,额上的青筋暴起。
他阖眸,对着暗卫说道:
“请将竖子交于朱雀台。老夫方才多有得罪了。”
说罢,严宗师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容寰倒不好奇严玄逸为何要去藤林清池,而是更好奇为什么严宗师有烛龙逆鳞碎片……
是她的烛龙逆鳞!她找了好久一直没找见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