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0年,圣诞节。
叶裴语站在商场的大门前,望着面前一对一对走过的情侣们。老阿姨了,如今自己却还是不能看到这番情景。
秀恩爱。双方散发出强烈的爱情荷尔蒙,让人脸红心跳,兴奋不已,难以忘怀。
虽然她不是单身,可对于秀恩爱这种事情,对方为她做的却是可以掰着手指头能数得过来的。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倒是自己做的比较多。不过倒是拜这个人所赐,让她学会了很多事情。
眼见小情侣们肩并肩走着,女生手里捧着花束和礼物,男生手里挽着她们的手,笑得甜蜜。谈恋爱的时候男生们总会说:“宝贝,我是最爱你的。”嗯,叶裴语认为这话肯定不假,因为至少当时人家愿意说,不像她男朋友惜字如金。
打开手机,没有任何信息。秦述,她的男朋友,竟然破天荒的在今年的圣诞节主动约她见面。为此叶裴语和往日工作时的蓬头垢面不同,还特意一番精心打扮,生怕给他出丑。谁知等来的却是还没见到他人,难道又要被放鸽子了,而且还是在这种浪漫的时刻。
听说今年的商场门前会为圣诞节准备一场人工降雪,叶裴语决定等他到降雪前。
看着自己如同坏了的手机,叶裴语等得无聊,不禁回想起了以前的那段时光。可谓是惊心动魄,难以忘怀。
……
高二那年,秦述一家三口因为秦爸爸调工作的缘故搬到了叶裴语家的小区,开始楼上楼下做起了邻居。
那个时候,秦述站在讲台的前面。阳光透过班级的窗,照在他身上,叶裴语觉得同样的校服穿在他身上似乎都变得大牌而好看起来。阳光帅气,迷人耀眼,好一个英俊潇洒、品貌非凡的美男子。这就是叶裴语见到秦述时给他的第一定义。
“大家好,我叫秦述。”这是秦述转学到高二四班时说的第一句话。
全班上下对这个转校生非常期待,男生拍着桌子此起彼伏地问着喜欢打篮球吗、踢足球可以来我们队、我们乐队需要你这样的人、甚至还有学生会需要你诸如此类的话。女生则是各个羞红了小脸,不好意思却又渴望的看着他。其实就是想问“秦述,你有女朋友吗,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这样的问题。对此,班主任王思念老师表示非常棘手。
“对,秦述啊。你先简短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看来大家都很希望认识你。”见底下呼声愈演愈烈,王思念略带些尴尬的说。心里一直想着希望这个孩子不要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才好。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之后她的这个想法还是应验了。
秦述看看王思念,很明显地叹了一口气后说:“我喜欢打篮球、跳街舞和摩托车。我喜欢的学科是物理,没有讨厌的学科。我的偶像是我爸。”
“啊,这就完了?”班里的赵大松带头搞气氛说。
“好了,好了,有什么需要知道的下课去找人家问,联络一下感情。”王思念有点不耐烦了,看看手表。“没看张老师在门口站着呢嘛?”
“没关系,还差一分钟。”张报国也看看手表,笑得一脸慈祥。
“别惯着他们。张老师,您上课。哦对了秦述,你就坐在……叶裴语同学隔壁的座位上吧。”王思念指着叶裴语那边说。
秦述就在众目睽睽,众人羡慕的眼光中坐到了座位上,面无表情的拿出语文书、笔记本和文具。此时此刻,全班女生都看着他,又是格外羡慕叶裴语能有个这么帅气的“邻居”。
“好啦,同学们。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下课主动找这位同学交流。现在大家打开书,今天我们开始学习新的一篇文章。”张报国拖拖眼镜架,转身在黑板上写出文章的名字。
“新的一年新的气象。高二了,转眼就高三,你们没时间胡闹了。”老师们都爱这么说。叶裴语用语文书挡住前面,脸向左趴着偷看了秦述一会儿,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等到被吵醒的时候,发现秦述的座位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她也想去和秦述说说话,但是奈何昨晚看太晚小说,现在眼皮实在抬不起来,只能竖起耳朵听着。
“秦述,你家住哪啊?”有人问。
“滨河东路小区。”秦述回答。
滨河东路小区?叶裴语抬起了头。这正是自己家住的小区。缘分呐。
于是这一天中,高二四班秦述,不仅成为班中的焦点,竟在最短的时间成为了整个年级的名人。有问必答,言语简短,被大家公认称为冷俊系男生。虽然面瘫,可大家喜欢。
放学回家是一天当中最兴奋的时刻。秦述在座位上收拾书包,叶裴语偷偷看着他假装收拾书包。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对方站起来走过叶裴语的那一瞬间,她拽住了秦述的袖子。
“有事?”秦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
“……那个秦同学,你家住在滨河东路小区?”叶裴语问。
秦述微微皱眉,刚刚收到妈妈的短信说让他快点回家准备温居,他正想赶快走来着。“是,怎么了?”
“是这样的,其实我家也住在那。我想你刚来这边应该是人生地不熟的,我给你当个向导,我们可以一起回家呀。”叶裴语笑嘻嘻地拍拍自己的胸脯。“做得好,叶裴语。”她心里美滋滋。
“不用了,谢谢。”秦述说完扭身就要走,不带一点留恋。
叶裴语又拽住他说:“哎,等等。我们……老师说,同学之间要,要培养一下同学感情。这片儿你一定不太熟,我跟你一起走吧。”叶裴语嘴里说着瞎话,就自作主张拿起书包跟在他身后。“还没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叶裴语。”她说。
“谢谢你好意。我舅舅家就在这附近。”秦述言下之意有委婉回绝她的意思。
可对方完全不在意,“原来如此啊。”
秦述打开山地车的锁,回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性格活泼开朗、脸皮厚、自来熟、喜欢傻笑。个子矮、齐帘直发、发育……晚。”他在心里给叶裴语打了分数后跨上车,不及格的小学生。
“等等我呀。”叶裴语快速打开打开自行车追上去。“秦同学,你家住小区里几号楼呀?”
“五。”他说。
叶裴语瞪大眼睛,一颗小心脏扑扑直跳。给她兴奋的,用尽了力气大喊:“这么巧,我们家也是五号楼。”一个大爷恰好骑车从她身边经过,一个激灵车把险些歪了过去。
秦述骑着车也不回答,只是感觉回家的路突然变长了,环境也变得吵闹起来。
“五号楼几层呀?”她继续问。
“四。”
“这么巧,我们家住五层。我们是邻居耶。”叶裴语觉得自己简直是中了头彩,竟然如此幸运。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得来全不费功夫。
于是后来,叶裴语回家告诉他的父母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她忽悠父母说楼上楼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是同学关系,听说人家还是学霸我们需要好好相处才是。一听对方是学霸,正巧可以救救他们这个“傻闺女”,叶家夫妇就自动带着水果去人家里拜访了。
从此,逢年过节,初一十五的,只要裴沁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往秦述家里送,单位和家里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还会和秦述的妈妈罗慧珍谈。而叶有辉也会在秦钟海警队没有安排工作的时候和他一起去喝喝小酒,吃吃涮锅。两家人的关系处得非常熟络和谐。尽管秦述依旧还是话少,但却可以和叶裴语一起放学、回家、吃饭了。
那个时候罗慧珍经常说自己喜欢叶裴语,活泼可爱,会逗笑秦述。叶裴语甚至认为全天下秦述只会对自己一个人笑。
有时候秦述帮老师的忙,叶裴语会在学校门口等着他然后两人一起走。虽然秦述嘴上不说,但她能感觉出秦述是愿意和自己一起走的。那一阵他们经常会遇到起哄的同学问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是不是背着王思念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是就给你们告老师。叶裴语都会打回去,然后气呼呼地走回来。秦述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况那些人你没必要和他们解释什么。
叶裴语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性格耿直,脑子里有什么想说的就会直接说出来。自从有了秦述这个三好学霸之后,仿佛身后有了靠山。不管在学校怎么闯祸她都会说:“老师,我一定好好学习,做一个像秦述同学那样的好学生。”
然而再美好的故事终有结局,这之间总要加上个词——时光荏苒。
高考的到来,终将为这个故事画上一笔句号。
……但,这笔句号却没来得及画完,又重新组合成为了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