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和现实还是有点差距的,至少柠荼觉得黎羽皓的外貌年龄应该小至少五岁,鼻子上没有被眼镜压出来的浅坑,这种少年气和现在看到的秦空不大相似,而是一种代学者的探索精神和对对信仰的坚守。
怎么看到了黎羽皓呢?
她抬起手来去感触,这才知道现在的她已经梦到了自己就是光明,正义之神的翅膀还是那样漂亮,银白色的光芒,纯洁无瑕的真挚和热情,羽毛就落在了芜晴的手心里,轻柔得是对世界,沉重得如心灵。
光辉从她的身后投下来,却悉数照耀在了正义的身上,令人羡慕,令人畏惧……
“羽皓,月神真的不能加入我们吗?”
“她不会,也不能。”
白色的蔷薇花在窗台上盛开着,和最开始的魔鬼花一样带着尖刺,但只因为迎着朝阳,带着露水,似乎就是没人会说荆棘的罪恶不可原谅,没有人再计较采花的时候受过的伤了。
“今晚你会留下来吗?”
“今天晚上可以看到极光,我会和您在同一片天空下观看的。”
“我相信你。”
梦和现实就是那么相像,就像他们重叠的信仰。
芜晴起身来,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将手背露在了羽皓的面前。羽皓轻轻后撤,还是那样彬彬有礼,还是那样轻轻托起了女神的手,还是那样轻轻翻过了这只手,将吻落在了手心。
矜持和渴望,无论是哪一种,在此刻都是真实的悸动……
琉月坐在餐厅里手动研磨着咖啡豆,大脑放空。似乎是午后的阳光太过温柔,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朝着窗外看了看。
之前在黑森林的阴云实在是太重了,回到首都以后,再看外面的阳光,可真是明媚可人,天空的蓝色纯净清新,和干净温润的空气一样令人更渴望呼吸,更渴望生命。
她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再睁开眼的面前出现了熟悉的身影。很久不见的少年们,都在假期的时候如约而至了,一如最初的模样,意气依旧和现在的阳光一样耀眼夺目。
“好久不见,都到假期了吗?”
“假期没有,但是有休息。”【凯】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拖来一张椅子到了琉月身边来,面对着椅子背坐了下去,双手交叠着搭在了椅背上,身体超前倾斜着,椅子翘起来,两支椅子腿脱离了地面,一摇一晃地和保持着那个放松的姿态。
第一个和自己搭话的果然还是凯文,琉月了然,手中磨咖啡的动作并没有改变,依次和后面的【星期天】【无心者】还有【听说有人夸我帅】打过招呼之后,继续接着【凯】的话聊下去:“通告很多吧?”
“不,是《七雅宗》马上要开拍了,经纪人让我先休息调整好。”
“凯文,我很好奇哦。”
“怎么?”
“你们演戏是像舞台上的戏剧吗?”
“噗哈哈哈……不是不是。我跟你讲啊……”凯文听到了琉月说的话忍俊不禁,开始介绍起了现代的表演艺术。
琉月听着,但环视了一圈其他人,看到【无心者】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凑到餐桌边上来,而是站在了窗边,面向窗外看着未知的远方。
琉月没有继续注意着那个方向,而是回到了少年们的讨论中,咖啡的香味融入了午后的风,透过床帘轻薄的纱飘出窗外早早就等待着拥抱晚风,飘过繁荣的阿纳斯特,飘向商业街,飘向首都的剧院。
今晚的剧院舞台还在搭建着新的布景,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布景比较特别,实木制成的道具很多,屏风、桌椅、折扇和剑,诸如此类的物品都在后台躺着,雕刻出来的镂空艺术大多是花鸟鱼虫,还有祥云和树,铺设背景的团也都是方方正正规规矩矩的,有规律也有舒展,但都是内敛而恬淡的美。
台下少年一边铺开着话本子,一边用毛笔和宣纸写着新的书,内容是一样的,只是词藻更加优美,语句更加有格律,正是用来唱戏的戏剧本子。
少年正写得入迷,忽然闻到身后传来的香气,抬起头来看向身后,亲昵地唤起了老师:“红叶老师。”
“鹃儿这次也要唱大祭司吗?”鹃儿的老师本来是担心打扰到对方的,被发现之后也不再躲藏,绕到了鹃儿前面来找到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桌子上的书,问道。
“红叶”只是这位老师的代称,她真正的名字叫吴鸢,而称其为老师的少年也并不叫“鹃儿”,而是叫杜宇。
少年点了点头,回答道:“是,我一直很敬仰羽皓先生的。”
光明的信徒,在青丘之国也被称为“大祭司”,和青丘的神学者性质相同,但是地位又是最高的。
若是喜欢文学就大多不会厌恶去了解他人的故事,尤其是戏剧从业者,他们本是有自己用于演出的剧本的,可少年还是要找那本在青丘的国土上传承最悠久的话本子,找来笔纸抄写些台词,当然,这些都不是他带上台去的小抄,台词他早就烂熟于心的,就像话本子里讲述的那些故事一样,就像来自青丘的人也会在阿纳斯特喝咖啡一样。
他们师徒仅仅是在剧院的观众席第一排这样坐着聊天,就足以让围观的人愿意驻足观赏片刻了。两人皆是来自青丘之国的,但衣装版型都有些不同,因为少年身上的是戏服,老师身上的是常服。真要详细介绍一番的话,还真应该上前来仔细观察一番……